寧缺與莫山山 作者:huihui1983 2016/05/21發表於:禁忌書屋 【寧缺與莫山山】(下) 【寧缺與莫山山】(中) (上) 小時候 我與寧缺的命運糾纏,也許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註定了。 本來,我應該是比寧缺大一個月的,但是,我太乖了,晚出來了兩周。據說 那天早上我爸爸媽媽正在醫院愁的不行的時候,寧缺的媽媽毫無徵兆的突然破水, 被緊急送往醫院,在我爸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寧缺媽媽被推進產房,然後又在 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被推出了產房,寧缺提前三周蹦出來了。 寧伯伯嘆氣:「這麼著急出來,一定是個皮猴子。」伯伯和嬸嬸都非常想要 女孩,現在生出來個兒子,非常失望,就起了寧缺這個名字,意為寧缺勿濫,就 是說,寧可不要孩子,也不想要個男孩,然後起了個小名多多,就是很多餘的意 思。 幾小時後,我乖乖的出生了,然後我們就成了同一天出生的冤家。一周之後, 兩家串門,伯伯和嬸嬸看到我白白嫩嫩的臉蛋,頭髮黑黑的亮亮的,眼睛烏溜溜 瞪的滾圓,再看看早產的寧缺,一副瘦瘦黃黃的樣子,稀疏的胎毛,還沒睜開的 雙眼,於是更加嫌棄,提出認我做乾女兒。 彼時,我的父親和寧伯伯都是惠州地質勘探院的工程師,還是一個組的,多 少年餐冰宿雪,風雨同舟的過命交情,兩邊真的親如一家人,爸爸看到伯伯嬸嬸 那麼熱切的樣子,跟媽媽商量了一下,對寧伯伯說乾脆別認女兒了,我們定個娃 娃親算了,將來小孩只要不是特別合不來,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寧伯伯非常高興,當即答應。然後,因為寧伯伯是院裡文采最好的人,爸爸 媽媽請他參謀我的名字,寧伯伯想了好幾天,建議給我起名莫山山,因為他們的 工作幾乎全是在大山大川里工作,然後山山加起來是一個出字,又是他給起的名 字,合起來就是視如己出的意思,他保證以後把我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至於小名,他建議用姍姍,取姍姍來遲之意。爸爸媽媽非常喜歡這兩個名字, 於是全盤接納。 這些,都是我們上了惠州實校的高中,正式開始戀愛的時候,寧伯伯告訴我 的事情,我當時笑的一塌糊塗,直至婚後,還一直拿寧缺如何被嫌棄的事情取笑 他。 不過,我父母經常提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基本上就是我的劣跡斑斑的 作惡史。 小學之前,也許是因為實際上比寧缺大一個月的原因吧,我身體生長還有智 力發育都比寧缺要快,八九個月的時候,我已經能在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 在家屬院廣場上優哉游哉的到處爬了,寧缺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拚命的追我追不 上,無助的大哭,只要他一哭,我就爬回到他的旁邊,打他。 至今為止,雙方老人仍舊珍藏著我一隻腳踢在寧缺臉上的照片。 後來學步,我已經走的很穩了,甚至能跑幾步的時候,寧缺還是跌跌撞撞, 媽媽說我那個時候最喜歡在寧缺走路的時候把他推翻在地上。 再後來,我不到兩歲,就會憋尿了,寧缺還要不停換尿片的時候,我已經能 夠清晰表達我要尿尿的需求了。那時候,爸爸和寧伯伯還是經常外出勘探,一走 幾個月,兩個媽媽為了省事,基本上是輪流帶兩個小魔怪。 然後,令她們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出現了,從兩歲起,我和寧缺擠在我的小床 上睡覺的時候,我每次尿尿,都是喊媽媽過來給我把尿。但是只要睡在寧缺的小 床上,我一定會把他的被褥全尿濕,媽媽們對於我這種特異功能般的天賦無語了 很久。 再後來,三歲時我們一塊上了地院附屬幼兒園,我的身體就如同我的名字一 樣,真的就像是山里長大的孩子,跑的比所有同齡人快,身體比所有同齡人壯實, 打架時手比所有同齡人更快更重,我很快就成了小班的女大王,然後宣布寧缺是 我弟弟,誰都不能欺負他,只能我欺負。 班裡最好玩的玩具,都是我先玩,玩夠了就寧缺玩,別人都不可以玩。吃飯 的時候,我會坐在寧缺的旁邊,把不喜歡的菜都撥給他吃,總是被當成不好好吃 飯的反面典型教育,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一直都比寧缺又高又壯,嬸嬸羨慕的不 行。 我爸媽經常接到幼兒園老師的告狀電話,一般都是我把寧缺打哭了,也有時 候是別人打了寧缺,我過去把那個同學打哭了,不過寧伯伯從來不以為意,我爸 媽也沒怎麼管。 整個幼兒園生涯中,最出格的事情,兩邊的家長後來從沒提過,但是我和寧 缺那時都已經記事了,所以兩個人到現在印象都還很深刻。 那時我們都四歲了,幼兒園課外活動時,不知怎麼就和寧缺吵了起來,寧缺 吵不過我,最後就取笑我沒有小雞雞,只能蹲著尿尿,不能像他一樣站著尿。我 發現確實是這樣,於是非常生氣,說不過寧缺就和他打架,理所當然的獲勝了。 作為獲勝之後的女大王,我扒了寧缺褲子,逼著寧缺答應把小雞雞給我,寧 缺不肯,我拿著玩具車狠狠的敲了他的頭,他委委屈屈的答應了。然後,我揪著 寧缺的小雞雞,就這樣拖著光屁股的寧缺,去找老師,讓老師從把小雞雞從寧缺 身上拆下來給我裝上,老師看著嚎啕大哭的寧缺差點笑暈過去。 那次應該是我記憶中幼兒園階段挨的唯一一次暴打,我爸爸到幼兒園領人的 時候,看到寧缺的小雞雞被我揪的紅腫的樣子,立刻把我拎過去使勁打了一巴掌, 回到家繼續打,把我的屁股都打腫了,媽媽不僅不阻攔,還在爸爸打完,我好不 容易哭停的時候,惡狠狠的警告我,以後絕對不許再去碰寧缺的小雞雞。 不過,除了這件事之外,兩邊的大人對我們在幼兒園階段的相處還是非常滿 意的。有一次,我媽媽有些不懷好意的問寧缺:「多多,你在幼兒園的好朋友有 誰啊?」 小寧缺:「山山姐姐。」他這個習慣很好,自從被我打過幾次後,再也不敢 管我叫妹妹了。 我媽媽繼續逗他:「你不是說山山總欺負你麼,你還喜歡她啊?」 小寧缺點點頭:「山山在我旁邊的時候,別人都不來搶我的東西,也沒人打 我。」我爸爸媽媽面面相覷,爸爸說:「這小子腦子很清楚,將來應該會成大器。」 就這樣,寧缺在我的罩護下,平平安安的上了小學。 小學 正式上學之後,我和寧缺的差別突然就顯現了出來,入學第一天,老師看見 我又漂亮又乖巧的樣子,直接讓我做了班長。後來,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裡第 一,成為品學兼優的代表,年年是三好學生。 寧缺的學習卻有些跟不上的樣子,考試一直在中下游晃蕩,寧伯伯經常訓他。 二年級的期末,全班40多人,寧缺考了第30多名。 寧伯伯很惱怒,那天帶著寧缺來我家串門,喝了兩盅酒之後,他突然對我爸 爸說:「寧缺看著實在不成器,要不我們這娃娃親就取消了吧,別耽誤了山山。」 我這才知道,我和寧缺是有娃娃親的,這時候我已經略略的懂這些事了,知 道娃娃親就是長大以後要成親,然後要一輩子住在一起。 可是,寧伯伯說要取消這個親事,那我長大以後就看不到寧缺了?我問寧伯 伯,是不是取消了娃娃親,我長大以後就不能和寧缺一起玩了。 寧伯伯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山山,你上初中的時候還會和寧缺是同學, 但是你會上惠州最好的高中,寧缺考不上的話就不能做你的同學了,那時候你就 會認識新的好朋友,然後上很好的大學,學出來會有很好的工作,很好的生活。」 然後轉頭看了看寧缺:「他就只能到火車站去扛大包,賣苦力去。」 我有些難過的看著寧缺,心說他這麼瘦弱的樣子,怎麼能去扛大包呢。寧缺 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媽媽趕緊把他抱過去安慰,責怪寧伯伯把孩子嚇到了,然 後哄寧缺:「多多,不怕,你爸爸嚇你的,你將來也能考上大學,不會去做苦力 的。」 寧缺卻哇哇的哭著說:「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我 爸爸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原來這小子怕的是這個。」然後對寧伯伯說:「男 孩開竅晚,而且就算是沒有好工作,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積蓄,就這兩個孩子, 也苦不到他們。」 然後,爸爸問我:「山山,你要不要一直和寧缺做好朋友,在一起讀書,在 一起玩。」 我說要。 然後,那天晚上,大人們達成了一個協議,整個暑假把寧缺禁足,不允許出 家屬院一步,每天早晨送到我家,我看著他學習。寧伯伯說,寧缺這小子欠揍, 你看他哪不順眼,就修理他,算是替我管教的。 我認真的點頭說好。 然後,整個暑假,寧缺就在我的戒尺下,把假期作業寫完之後,又把二年級 數學的所有課後題做了兩遍,把所有的語文課文抄了五遍,還都背了下來。寧缺 也奇怪,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在那學習,不像以前在學校總在課 桌下做小動作。 寧伯伯看的特別高興,讓嬸嬸帶我去商場,給我好好的買了幾件漂亮衣服。 三年級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寧缺考了第二十名,期末考試,考了第十八名, 寧伯伯又是特別高興,說寧缺要是一輩子能被山山這麼管教著,一定會走上正途。 我爸爸媽媽也很高興,說兩個小孩關係還真的好,大人也就欣慰了。 然後,我們兩個就在過年的時候,弄出一件讓四個大人都頭疼不已的大事。 那天,我和寧缺在我家裡看電視,看到飛機上往下跳傘的鏡頭,我們都一陣 的羨慕,我想起之前做的實驗,小雞蛋放到紙籃里,然後用大手絹做的降落傘, 從二樓扔下去,雞蛋都沒有碎。 我對寧缺說:「我們舉著傘,從樓上跳下去,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吧?」 寧缺想了想,說:「一把傘可能不夠,應該一手舉一把才行。」 我點點頭,同意他的想法,然後在客廳把家裡的兩把傘找出來,拉著寧缺進 了我的房間,媽媽問我拿傘做什麼,我說做實驗,媽媽也就沒再問。 我把傘給寧缺,指著窗戶,說:「你從這跳下去。」 寧缺有些害怕,但是又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說:「快點,你這麼瘦,這麼輕, 肯定沒問題。」 寧缺點點頭,站到三樓的窗外,我拉著他,他把兩隻傘都撐開,我問好了麼, 寧缺說:「好了,可是我害怕。」然後我放手,又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然後我就看到兩把傘都直接翻折了過來,變成了大寫的Y 的樣子,寧缺重重 的摔在草地上,倒在那一邊慘叫,一邊哇哇大哭。 我知道出事了,趕緊衝出臥室,一邊哭喊著:「寧缺摔著了。」一邊拉著媽 媽往樓下跑。 跳過了家屬院的診所,寧缺直接被送到了區醫院,晚上,爸爸也回來了,四 個大人都湊到了一起,爸爸看到我,掄起巴掌就要打,被寧缺的媽媽給攔住了。 寧缺媽媽說只是右邊腳骨骨裂,腿沒有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要嚇到山 山。爸爸媽媽特別後怕,說幸好樓下是軟草地,要是水泥路,還不定出多大的事 呢。媽媽還特別自責,說:「我是看見山山拿了兩把傘進屋的,她還說了去做實 驗,我竟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 嬸嬸安慰她,說誰能想到這個啊,從沒聽說誰家的小屁孩能搞出這麼大的事 來。 然後,那天晚上,寧缺被嚇得很慘,很早就睡著了。幾個大人在寧缺的病房 外坐著說話,我挨了頓揍之後在他們旁邊被罰站。 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和寧缺的親事上來了,後來, 爸爸把我叫過去,說:「山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寧缺的媳婦了。以後不管他 學習好不好,身體好不好,你都要和他在一起,知道了麼?」 我有些愣神,這是對我這次做的壞事的懲罰麼?寧缺的媽媽看我呆呆的樣子, 以為我被嚇到了,趕緊安慰我,說沒事沒事,你爸爸嚇唬你的。 然後這時候我回過神來,說:「好。」 這時候,輪到他們愣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有些奇怪,這個有什麼 的啊,暑假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我和寧缺會一輩子都在一起,那不就是要做 他的媳婦了麼,他們那麼驚訝做什麼? 然後,這個年兩家都沒有過好,晚上,是寧缺的媽媽在病房陪床,白天是我 陪床,兩家會輪流給我們送早晚餐。有幾天寧缺媽媽晚上要加班的時候,晚上也 是我陪床,陪床的長椅睡的特別不舒服,我就跑到寧缺的病床上和他擠著睡。 我被責成寧缺整個住院期間都要陪著他,和他一起寫作業,幫他溫習功課。 這其實是挺好玩的事,寧缺的右腿被吊在那,想動都動不了,我怎麼欺負他都可 以。尤其是第二天,寧缺腳上裹了厚厚的石膏之後,就更有意思了。 我去買了根黑色的水筆,沒事就往寧缺的石膏上畫個小人,寫幾個諸如笨蛋、 傻瓜之類的字,然後在寧缺的腳心那裡寫了一行字,寧缺看不到,問我寫的什麼, 我笑著就是不告訴他,讓他自己猜。 寧缺問:「寫的是『寧缺,對不起』麼?」我笑著說不是。那天晚上,寧缺 的媽媽看到那行字,笑了好久,寧缺求她告訴他是什麼字,嬸嬸也沒有告訴他, 讓他自己來問我。 又過了一天,我想起來點什麼,又在那行字後面補了一行,然後繼續不告訴 寧缺。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那天我從廁所回來,看到寧缺正在那裡用力的掰腿, 疼的呲牙裂嘴的吸著涼氣的樣子。 我問他看到沒有,寧缺笑著說:「看到了,你說你爸爸把你給我做媳婦了。」 我哼了一聲:「後面那句呢?」 寧缺立刻苦了臉:「所以我什麼事情都要聽你的。」 我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讓他不要忘了。 寧缺的整個住院過程中,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給他上廁所的事,廁所很遠, 所以醫生給了我一個便壺。 寧缺第一次要上廁所的時候,剛剛打上石膏,根本不讓他動,我拿著那個便 壺,寧缺卻說什麼都不脫褲子。後來我發怒了,拿便壺敲了他的頭,說:「不就 是小雞雞麼,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不是天天都看?」 寧缺不再說話,我拿著他的小雞雞,塞到那個便壺的開口很大的壺嘴裡,尿 完了,看寧缺臉紅紅的,他居然會害羞了。 後來,寧缺再尿尿,就不那麼害羞了。不過他的大便,就說什麼不在病床上, 一定要去廁所,第一次是護士背的,後來都是我背的。護士跟幾個家長都誇過我, 說廁所差不多兩百米遠,還要上下樓梯,我背著寧缺連粗氣都不喘,爸爸頗為自 豪,說山山從小身體就比男孩子還好。 結果,我這一背,就背了差不多半年。 寧缺出院後,醫生叮囑百天之內最好不要下地行走,半年之內不要劇烈運動。 所以開始的時候,寧缺都在家裡休養,我每天回來給他補課溫習,後來他好一點 了,能被攙扶著去廁所的時候,他開始上學。小學離我們家屬院差不多要一公里, 我每天就上下學背著寧缺去。開始媽媽還不大放心,後來看我中間只要歇兩回就 能把他背到學校,也就沒再管。 只不過上廁所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幫他了,會有要好的男同學扶 著他過去。這樣持續了半年,直到確認寧缺確實走路不疼了,拍X 光也沒問題了, 我才放心的讓他自己走,然後勒令他每天早晨跟我一起跑步晨練,我還是認為如 果寧缺像我一樣結實的話,應該不會把腳摔壞。 三年級的期末,寧缺的考試名次並沒有下滑,而且腳上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天天跟我晨跑,身體也結實了些,伯伯和嬸嬸特別高興,說寧缺天生就是被山山 管的命。 四年級的第二學期,學校的春季運動會開始了,從這一年,我們屬於大年級 的學生了,要參加學校的3000米跑,四五六年級混合起跑,但是分年級記成績。 3000米,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學生來說,可能還是遠了些,所以學校並沒有強 制參加,但是我很想試試這一年天天拉著寧缺晨跑的效果,然後我作為班長,強 制寧缺參加沒有人願意的3000米跑。 最後,在混合記名模式里,我跑了全校第二,年級第一,寧缺全校最後一名, 年級第二名,居然還給班裡增加了5 分的團體分。 但是,我卻十分顧慮寧缺的身體素質,然後我不再叫寧缺晨跑了,改成每天 放學的時候,一定要拉著寧缺在學校里跑足10圈,才和他回家。而5 年級和6 年 級,我都拉著他參加了運動會的長跑,寧缺居然在6 年級的時候跑到了全校第三。 五年級的某一天,翻到我爸爸勘探科考時吃的壓縮餅乾,剝開嘗的時候,爸 爸提醒我少吃點,那個東西到胃裡會脹,吃多了會把肚子撐破。 把肚子撐破?這麼嚴重,不會的,老爸一定在嚇我,我要試一下。我把一整 包的壓縮餅乾塞到書包里,準備第二天帶到學校。 第二天中午,我對寧缺說,我給你帶午飯了,然後把巴掌大的整包四塊壓縮 餅乾給寧缺吃,然後自己吃麵包牛奶陪他。寧缺吃了一半,說不好吃,不想吃了, 看著我兇巴巴的目光,又很自覺的繼續吃。 寧缺吃了三塊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了,然後管我要水喝,說口乾,而他水瓶 的水已經喝光了。 我這時才有點害怕了,寧缺好像已經喝了很多水了,不會真的要把肚子脹破 吧。我讓他忍著點,待會沒事了再喝。結果過了一會,寧缺肚子真的開始疼了, 我問他是不是很疼,寧缺說不是很疼,一抽一抽的那種,但是特別脹想吐。我無 奈的找老師請假,帶著寧缺回家。 我還是留了心眼的,我讓寧缺在家屬院門口等我,我自己回家拿上所有的壓 歲錢和零花錢,帶著寧缺去了附近的醫院,我沒敢進家屬院裡的診所,怕這事會 傳到我爸耳朵里,我會挨揍。 然後醫生簡單問了問寧缺的情況,就笑著讓我們坐在外面繼續觀察。我們也 不敢離開,只好一直無聊的在走廊里坐著,過了半小時,寧缺去了趟廁所,跟我 說不疼了,我們走吧。 這時候已經上課了,我們就沒回學校,寧缺帶我去了旁邊一個遊戲廳玩遊戲, 我心裡還是愧疚,買了二十塊錢的遊戲幣給他玩。 寧缺玩的是角落裡的一種對戰遊戲,他玩的特別好,一個遊戲幣差不多打了 半小時。我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面看他玩,後來可能有別人覺得寧缺打得好,就過 來投幣和寧缺對打,然後基本上全都輸了。我感覺寧缺在遊戲機面前似乎換了一 個人,投入,自信,超快的反應,超級好的節奏感,那種組合大招發的特別的行 雲流水,看他打遊戲真的好舒服,咔咔咔咔的搖杆和按鍵發出的組合聲音很好聽。 他如果把打遊戲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應該進班裡前5 名不是問題吧,我暗 暗想著。 到了正常放學的時間,我和寧缺往家裡走,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問寧缺: 「你知不知道今天吃得是什麼?」 寧缺說:「壓縮餅乾,知道啊。」 我問:「那你知道壓縮餅乾吃了會脹肚子麼?」 寧缺說:「我知道。但是你硬要我吃我就吃了。」 啊,這麼好啊,真的我說什麼寧缺就會做什麼啊,太聽話了。我正美滋滋的 想著呢,寧缺接著說:「吃多了脹到的話,下午正好不用上學了。」 啊,這個小混蛋居然打得是這種算盤,我開始心疼下午花的二十塊錢了,覺 得自己好冤。 幾天後,我媽媽不知從哪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我又挨了頓我爸的胖揍,激烈 程度幾乎等同那年寧缺跳樓事件,我覺得那二十塊零花錢花的更冤了。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我開始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說不定寧缺比我更聰明呢。 初中 小學畢業了,我和寧缺以及班上絕大多數的同學都被打包上了就近的中學, 寧缺媽媽是大學老師,她可能去託了什麼關係吧,聽說開學之後我和寧缺還會在 同一個班。 暑假裡的一個周六早晨,寧伯伯開車,帶著我們兩家一起到巽寮灣玩,那個 時候的巽寮灣,還是非常的原始,只有不多的幾家酒店,海灘上沒什麼人,也沒 什麼垃圾。天很藍,水很清。 寧缺拉著我的手,跑向大海的時候,我愕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寧缺的 身高居然超過我了?我再也不能那麼方便的敲他的頭了?我突然的一陣失落。 大人們似乎都沒有到海里玩的興致,只是在酒店提供的躺椅上呆著聊天,我 和寧缺在海里暢遊著,我又突然發現,我連游泳都不如寧缺游的快了?他是什麼 時候長大的呢? 游完泳沖洗完,我給寧缺拿毛巾擦頭髮,我真的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看看 寧缺了,他真的長大了。原來他生的很好看呢,皮膚雖然還是有些黑黑黃黃,但 是已經有些帥氣的樣子了,眉目清秀,臉頰瘦削,即使沒有我們的親事,他將來 也一定能找到很漂亮的女生吧?我是不是該看緊點他了? 寧缺坐在我的身後,挽起我的頭髮,用吹風機給我吹乾,我心裡突然有了些 異樣的情愫,有些微甜,原來我們都已經長大了呢,我已經開始悄悄的喜歡男生 了啊。 我輕輕的對寧缺說:「我回頭想剪成短髮,你說好不好?」 寧缺啊了一聲,問我為什麼,我說聽說初中課程就開始緊了,每次洗頭髮耽 誤好長時間。寧缺有些鬱悶:「你的成績就算少考幾十分,也能上一中和實校吧, 為什麼非要剪頭髮,現在這樣多好看。」 我回頭看著寧缺:「你是說我好看還是我的頭髮好看?」 這是我和寧缺之間,第一次說的有點像情話了,寧缺有些臉紅,我卻完全一 副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樣子。寧缺有些嚅嚅諾諾的樣子:「你長發顯得很文氣, 短髮總會讓我想起幼兒園時候霸道的樣子。」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還是有些得意,原來寧缺覺得我好看, 覺得長發的我好看,那頭髮就先不剪了。 晚上,寧伯伯自帶了燒烤架還有腌好的燒烤串,我們就在海邊的沙灘上支起 來做燒烤。我坐在那裡烤串,寧缺不停的拿小刷子往各種東西上抹油和調料,四 個大人在旁邊一邊吃一邊喝啤酒,感覺挺舒服的。我們兩個那時候還真的簡單, 就沒有想到為什麼要我們倆去烤,我們那時還是小孩,應該坐在那裡吃才對啊。 第二天下午,我和寧缺從海邊玩水回來,發現我爸媽和寧伯伯都不在了,只 有嬸嬸一個人留在那等我們。我問怎麼回事,嬸嬸說這個假期太長了,怕我們闖 禍,她在這裡定了一個月租房,陪我們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寧伯伯會來接我 們。 我和寧缺一下呆了,我們要在海邊待一個月?可是,這兩天我們已經玩膩了 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寧缺想回去打遊戲,我想回去上網看動畫片呢。 然後,嬸嬸就開始很嚴肅的教訓我們:「我這次可是特意跟學校請了假,不 參加暑期招生,專門盯你們兩個的,你們自己想想之前到底惹了多少禍?」 「四年級暑假,你們兩個在房間裡拿煤油爐燒礦石想煉鐵,把蚊帳給點著了, 被子燒得全是窟窿。」 「五年級暑假,你們兩個把院辦公樓的泡沫滅火器開了,弄的整個水房進不 去人。」 「你們倆去山上抓菜花蛇放到院裡草地上,幸虧喬家老二看到過來告狀,要 不萬一咬到人怎麼辦?」 「你們倆第二天還去報復,給老喬家大門上鎖,把喬老二鎖在家裡一整天。」 「還有,你們往人家魚塘里扔電石,你爸賠了人家兩百多塊錢。」 「你們拿注射器給癩蛤蟆打空氣,炸了小周家孩子一手,起了好多天的癤子。」 「打水槍時候,人家孩子灌自來水,你們倆灌花露水和風油精,還專往眼睛 上滋。」 「一樓董大爺家陽台上泡的藥酒,你們倆疊羅漢去給裡面倒洗潔精。」 「孫老師家的大公雞,你們給拔了毛做毽子。」 「過年時候,你們還往人家雞窩裡扔炮仗。」 「去年院裡的柚子樹收的果,上面全是窟窿,肯定也是你倆乾的,山山媽媽 說看見你們做的彈弓了。」 「這些都還是被我們逮到的事情,誰知道你們還做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壞事。 所以這個暑假,你們就老老實實在這住吧,這裡什麼都沒有,哪都去不了,看你 們還能搗蛋出什麼花樣來。」 我有些鬱悶,那些不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做的麼,現在我和寧缺都小學畢業了, 都長大了,怎麼可能還會做那些事呢? 我和寧缺央求了嬸嬸半天,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只好很無奈的接受現實。寧 伯伯從家裡給我們帶了一大包中外名著,我和寧缺只好就苦著臉一人捧著一本書 看。 我家住的房間已經退了,我只能呆在嬸嬸房間,嬸嬸可能覺得太悶了,提議 我們打牌。然後我和寧缺陪著他媽媽打了半小時的鬥地主,寧缺手氣不好,總輸。 他不太喜歡,說全靠運氣打牌,有什麼意思。 我說,那我們玩24點吧,這是之前我和寧缺放假無聊時常玩的遊戲。第一輪 每人出一張牌,寧缺多出一張,花牌算1 點,四張牌的牌面點數通過加減乘除算 出24點,贏的人收走所有牌,然後下一輪出兩張,輸的人出一張。 我把牌分成三摞,嬸嬸可能覺得穩贏我們兩個小破孩吧,信心滿滿的挑走了 最少的一摞。 然後,她很鬱悶的發現,只要四張牌能夠湊出24點的,我和寧缺幾乎都會在 5 秒之內說出答案,直到她手裡的牌出光的時候,她還一局都沒贏,然後看我和 寧缺互有勝負的玩,等寧缺贏光所有牌之後,再重開一局。不過她確實玩這個太 弱了,第三局我們都分給她三分之二的牌了,她還是一局都沒贏。 嬸嬸看到連續三局,寧缺都是最後的贏家,有些詫異。我卻覺得正常,我說 寧缺反應快,平時和他玩的時候,都是他贏收我一張牌,我贏收他兩張。 嬸嬸可能第一次知道寧缺其實是這麼聰明吧,明顯很開心的樣子,說她玩的 沒意思,不跟我們玩了,她去買點菜,然後去客棧的自助廚房裡給我們做晚飯, 讓我們自己玩。 嬸嬸走了,寧缺的表情卻有些怪異,他問我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開始玩這個游 戲時候的事,我說當然記得。 那是一年級寒假時候的事情吧,別的小朋友還在學加減法的時候,我媽媽已 經教會了我簡單的乘法,我又教會了寧缺。我們兩個把乘法口訣背熟之後,就開 始玩這個遊戲了。 不過,那個時候寧缺很笨,每次都輸,然後我贏了,就彈寧缺腦門,刮寧缺 鼻子,後來又打寧缺屁股,再後來覺的隔著衣服打的不疼,就扒了他的褲子打他 屁股。這樣一直打到三年級,我覺得這樣不太文明了,才改成打手心。 寧缺有些臉紅的樣子:「從來都是你打我的屁股,我一次都沒打過你的。」 啊,寧缺居然打這個壞主意了。今天他給我吹頭髮的時候,那樣呆呆的看著 我,他和我在沙灘漫步的時候,怯怯的被我牽著手,他開始喜歡我了吧! 我悄悄的笑彎了眼睛,然後對他說:「要不要玩,贏一局打十下。」 寧缺立即點頭,然後一人十張牌,我一次贏兩張,他一次贏一張的規則,他 很快就輸光了,肯定是心裡有鬼,沒集中精神。 我很不客氣的把他推到在床上,把他的短褲扒下來,狠狠的打了十記,寧缺 倒也硬氣,一聲都不吭。 第二局,寧缺贏了,我也很乾脆的把短裙朝上一撩,主動趴在床上等寧缺打, 然後寧缺很用力的打了一下,我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他:「不脫了打?」 寧缺沒有說話,看起來又有點臉紅,然後真的把手放在我的內褲邊緣,有點 顫的向下拉開。我的屁股完全裸露在他的面前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臉也紅了,能 感覺到熱熱的,原來我還是會害羞的。 我把頭扎進被子,不去看後面,然清脆響亮的聲音,好疼,我啊了一下。寧 缺有些緊張,問我:「很疼?」 我搖搖頭:「沒事,還有八下。」 然後又是一掌打過來,沒有剛才重了,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好奇怪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疼的,卻有些舒服,我竟然會隱隱盼望著寧缺繼 續打下去。 寧缺似乎聽出我的聲音並不難受,後面一掌一掌一掌的,也都是這個力度。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刺激,我竟然這麼希望他再這樣多打幾下,或者讓他給我 揉一下。 我終究沒有說出口,寧缺給我提好內褲,我站起身轉過來看著他,他臉很紅, 我自己的臉也很熱。這樣很不好吧,我有些心虛,問寧缺:「還玩麼?」 寧缺也很心虛的樣子:「要不還是玩打手心吧。」我嗯的點了點頭。 可即使玩打手心的時候,寧缺也心不在焉的樣子,連輸了幾局,可能被我打 得實在太疼了吧,終於贏了一局之後,端著我的手心,用盡了力氣打。 嬸嬸買菜回來的時候,寧缺剛打了三下,正在打第四下,嬸嬸看他打的那麼 用力,很不滿意,說:「混小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山山。」然後就拎著寧缺 的耳朵幫她做飯去了。 我自己呆在房間,心裡竊喜,打了寧缺幾十下手心,他才打了我幾下,好賺 啊。突然又想到開始時候,被他打屁股的那個感覺,不覺臉又熱熱的。 原來,這就是長大啊,我真的開始喜歡寧缺了,開始因為一些親密的行為而 快樂了,我想起有時看電視劇里的親吻,我和寧缺以後也會那樣吧? 晚上睡覺了,嬸嬸一張床,我一張床,寧缺睡在地上。然後,晚上,我起來 迷迷糊糊上廁所的時候,就直接踩在寧缺的頭上了。 可能是踩到鼻子了,很硌腳,寧缺疼的慘叫,嬸嬸也被驚醒了,打開燈看了 看寧缺沒事才放心。我覺得是自己搶了寧缺的床,有些不好意思,就讓寧缺到床 上來和我一起睡,我好像自從三年級給寧缺醫院陪床那次之後,再也沒有和他擠 在一起睡過呢。嬸嬸挺胖的,只能自己睡一張床,但是我和寧缺都挺瘦,床夠大。 不過,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慌張的,今天下午被他打在屁 股上的時候,心裡有些興奮有些甜蜜,我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睡的時候,他會不會 悄悄的捏我的屁股呢,我心裡竟是如此隱隱的期待。 寧缺的臉卻一下子紅了,連聲的拒絕,我很奇怪,我們兩個不是從小就擠在 一張床上睡覺麼,怎麼他現在會怕成這樣。 寧缺被問的沒辦法了,只好說實話:「山山,我們兩個都長大了,男人和女 人睡在一起,你就會懷孕的。」 啊,對啊,電視上可都是這樣,我一下愣了,我們都長大了,以後可千萬不 能睡在一起了,這時候我聽見嬸嬸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我疑惑的望向她。嬸嬸 笑著對我們說:「沒事,沒事,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定。」 我說,那還是算了吧,我問寧缺,要不輪流睡床?寧缺說沒事,他睡地板挺 舒服的,只要我不再踩他就好。 這裡除了大海沒有任何其他遊樂,被變相關了一個月禁閉之後,寧伯伯過來 把我們接回了市區,我爸爸緊接著給我們報了提前學習初中課程的補習班,看來 大人們對我們兩個還真的很不放心。 初中開學了,我和寧缺果然還在同一個班,老師又在第一天任命我當班長了。 初中,果然不一樣了,增加了很多的課程,每天課表都安排的滿滿的。 寧缺的成績突然就好起來了,第一個的期末考試,他直接考了全班的第5 , 寧伯伯嚇了一跳,問我寧缺是不是作弊了? 我如實的告訴寧伯伯,寧缺的數學和信息技術一直學的特別好,這次都是滿 分,英語歷史地理之類的成績也不差,只有語文和思想品德分數低了些,應該都 是真實成績。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寧缺感興趣的課程,都會學的很好,他一 點都不笨,甚至可能比我還要聰明。 這個想法在初二的時候得到了充分驗證,開始學物理之後,寧缺的優勢立刻 體現出來,他幾乎每次物理考試都是滿分,單科成績甚至比我還好。 然後,這也直接導致了我們班在初二下學期的罷課運動的失敗。 我們的物理老師非常非常差,口吃,邏輯不清,脾氣臭,教學成績差,跟同 學們的關係非常不好,還總不講理的體罰學生。終於在初二下學期的時候,有個 班裡非常老實的學生,被她惡言罵哭,寧缺帶領全班一多半男生罷課要求更換物 理老師,我這時才發現,寧缺原來在男生中間這麼有人緣。 但是作為班長,我不能讓寧缺那麼胡來,我寫了一封要求更換物理老師的信, 全班所有同學都署名,提交給了學校教務處,然後勒令寧缺帶所有男生回來上課。 我非常生氣的事情有兩點:第一,物理老師不好,但是他們不能所有的課都 不上。第二,就算不上課,也不應該去遊戲廳玩。 於是,在我和寧缺的帶領下,我們很自覺的只是不上物理課,在學校操場自 由活動,教導主任把我叫過去訓斥了好久,甚至威脅要開除我,我很倔的說先把 物理老師換了再說。被通知家長之後,我爸媽竟然很罕見的表示支持我的行動, 說不行就轉學。 然後學校真的開始做物理老師的教學評估,這個時期,換了另一個老師來教 我們。就在我們的罷課大業前景一片光明的時候,出了一件事導致了事態的大逆 轉。 初二的物理省奧賽成績出來了,我二等獎,寧缺一等獎,全年級八個班只有 我們兩個獲獎…… 物理老師一下子就強勢起來了,據說在針對這次罷課事件的校辦公會上,拍 著桌子說她教的學生里,出了校史第一個省奧賽金牌,誰敢說她的教學水平低了。 然後就因為這個理由,最終老師沒有換成,罪魁禍首自然是創校史記錄,拿 奧賽金牌的寧缺。我帶著班裡的幾個男生在操場上圍追堵截,把寧缺摁住之後, 四五個人抬著寧缺,雙腿大開的用他屁股去撞樹,寧缺可能特別疼吧,慘叫著求 饒,說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故意考0 分。 我很憤怒,下次都已經快中考了,那時候再換物理老師還有什麼用?然後帶 著男生繼續抬著他撞樹。 出完氣,回到教室上自習時,同桌菱菱悄悄提醒我,說不要再這麼撞寧缺的 那裡,小心撞壞了以後沒的用了。 我有些不明白,不就是撞小雞雞麼,什麼沒的用是怎麼回事?她卻吞吞吐吐 的不肯說,被我追得緊了,她有些惱怒:「這種事不能說,等你和寧缺洞房的時 候就知道了。」 洞房?洞房不就是新郎新娘在一起睡覺麼,和小雞雞有什麼關係。晚上回家 的時候,我問寧缺,寧缺說他也不懂。 第二天,我又讓菱菱給我解釋清楚,她有些氣急敗壞,問我:「你還記得你 上學期抄的那首歪詩麼?」 我說:「記得啊,你當時讓我不要給別人傳了,又不肯給我講為什麼。」那 首詩是我和寧缺參加奧數培訓班的時候,在課桌上看到的:「毛毛草草一道溝, 一年四季水長流,不見牛兒來吃草,但見和尚來洗頭。」我覺得挺好玩的,讀了 一遍就記住了,然後回來背給菱菱聽,她聽完就一臉古怪的讓我不要往出說,說 這是很壞的詩。 菱菱把我拉過去,在我耳邊小聲問我:「你下面已經長毛了吧?」我嗯了一 聲,菱菱說:「毛毛草草一道溝,就是你你那裡,明白了吧?」 啊,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默念了兩遍詩,又抓住菱菱:「那和尚來 洗頭是怎麼回事?」 菱菱狠狠把我手打掉,死活不肯再跟我說了。我自己想了想,聯想到菱菱昨 天說的撞壞就不能用的話,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和尚不會指的是寧缺的小雞雞吧? 那洗頭是怎麼回事?我還是不明白,但是,我已經知道這是很羞恥的事情了,不 能再問了。 過了幾天,我被學校處以記過處分,寧缺作為罷課的始作俑者,卻只得了個 警告處分,我估計是因為他的奧賽金牌原因。 班主任找我談話,讓我不要做班長了,我點頭同意,我其實都做好了被開除 然後轉學的準備呢,結果只是記了個過,已經很寬大處理了。 然後,班主任還沒想好誰來接任班長的時候,省數學奧賽成績也出來了。寧 缺一等,我和另一個班的一個男生三等。 學校可能從來都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我和寧缺的處分通告在學校黑榜上貼 了一周就撤了下來,只留下得獎的喜報貼在紅榜上,我的班長到最後也官復原職 了。 初三開學的時候,大家很驚喜的發現,我們班換了全校最好的物理老師,原 物理老師留下來繼續教初二。我當時太小,想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幾年之後和寧 缺的媽媽偶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嬸嬸笑著說:「你們兩個當時在學校里的分量 其實比那個物理老師重要很多,一個是學校爭全市中考狀元的唯一希望,另一個 是校史唯一的奧賽金牌,那次為了穩定教學秩序不換老師,但是新學期的時候, 肯定會給你們配備最好的教學資源。」 初三,學習的強度明顯高出前兩年,而我和寧缺真正的長大,也是在初三這 一年,因為這一年裡,我們才明白了性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生物課本里,生殖器那部分寫的非常粗略,但也讓我開始充滿好奇了。 那一天,我在陽台上的幾個裝舊書的箱子裡亂翻,想找本閒書帶到學校看,結果 在一個箱子底下翻到了一本叫做《男人和女人》的書。我拿起看了下目錄,是翻 譯過來的科普書,但是比生物課本詳細多了,我拿起了放到枕頭底下,準備晚上 看。 然後,那天晚上,我就失眠了。 我大概是在十一點多看到男女生殖系統的,然後一路好奇的看下去,直到看 到那極為震撼的一行字:男人的陰莖充分勃起,然後插入女人的陰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我震驚的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聽到房間外面母親去 廁所的聲音,趕忙把檯燈關了,然後把書塞在枕頭底下,這個可千萬不能讓他們 知道。 我躺在枕頭上,瞪大了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是假的吧?插入女人的陰道? 為什麼要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把男人尿尿的地方塞進女人尿尿的地方?好噁心 啊,這一定是假的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我腦子還是一片紊亂,一點睡意都沒有。我悄悄的下床 拿來了手電筒,然後鑽到被子裡拿手電照著繼續看那本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 看,我看到後面男人射精,然後精子和卵子結合,形成受精卵的那部分,我又翻 到前面男人的解剖縱面圖和女人的剖面圖,看到陰莖和陰道的長度很匹配,正好 能把精子送進子宮,我開始覺得,書上說的是真的。 我合上書,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定我想的是對的,陰莖插進去是為了精子能 夠順利游到子宮和卵子結合,所以想要生小孩的話,這個是必須做的事情。 我的記憶力也許太好了,類似過目不忘的能力,讓我學語文和英語非常簡單, 但這晚上卻給我帶來了超大的困擾,閉上眼睛,那一行行的字就飄在我的眼前, 根本揮不去,我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才模模糊糊睡著。 第二天放學時,我在沒人的地方拉住寧缺,問他:「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 是怎麼生小孩的?」 寧缺疑惑的搖頭,我說你晚上到我家學習吧,我給你看本書,寧缺又疑惑的 點了點頭,然後他果真吃過飯就來了。 雖然爸爸媽媽從來不直接推門進我的房間,但是我還是很謹慎的大本參考書 壓在上面,然後露出小本的《男人和女人》給寧缺看,然後,我也看到了寧缺的 一臉震驚。 寧缺問我:「山山,這是真的?」 我說是的,我指著後面受精那一段,然後給寧缺解釋。寧缺一臉訝異的樣子, 然後愣了半天才問:「山山,你能不能把書借給我看看?」 我想了想,那本書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古董書了,爸媽把它封在箱子底下, 肯定不會再看的,借給寧缺應該沒什麼風險。 然後,寧缺就把書拿走了,過了一個多星期才到我家還我。我很惱怒的拿書 敲寧缺的頭:「你自己看看書的側面,別處都嶄新的,就這一章讓你看得黑黑黃 黃,不知道被你翻了多少次,這讓我爸媽看到怎麼辦?」 寧缺漲紅了臉不敢說話。 然後,這一年,我和寧缺突然就有了一些距離了,我一看到他,就總想著陰 莖勃起插入的畫面,然後覺得好怪異,然後連拉他的手,扶他的肩膀什麼的都覺 得不舒服了。寧缺也是有些刻意的迴避某些身體接觸了,有時候不小心碰他一下, 他居然也會臉紅失措。 這種情況一直到了我們初中畢業的那年暑假。中考之後,我和寧缺都考上了 重點高中,我考了全區第一,寧缺考了學校前二十,在一中和實校的選擇上,我 們最終選了實校,因為離家近,轉個彎就到了,都不用過馬路…… 那個暑假,和以前過得不大一樣,我和寧缺似乎有些隔閡了,不上補習班的 時候,他玩他的遊戲,我看我的書,然後可能有一次寧缺玩的太廢寢忘食了,被 寧伯伯擰著耳朵拎過來交給我,讓我每天看著他管教他。 寧伯伯可能壓根想不到,這一次,他給我們推開了多大的一扇窗。 白天,我爸媽都不在家,寧缺卻有些不敢和我說話的樣子,在旁邊乖乖的看 書寫作業,我卻一直沒法集中精神。 因為我終於知道那本書上說的內容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暑假,我第一次違反 老師的警告,在網上看那些言情小說了。然後,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原來,那就是做愛,原來,那個會是男女之間的快樂。 從這時候起,我對男女之間的最深的幻想,就從之前的親吻,變成了撫摸和 性愛,我做過一次很奇怪的夢,我夢見我和寧缺膩在一起,然後驚醒,覺得身體 怪怪的,然後特別想和寧缺抱在一起,我不知道寧缺是什麼想法,但是看他一直 心虛的別彆扭扭的樣子,肯定也在想壞事了吧。 這一天,我終於受不了自己的衝動和好奇,我把寧缺拉到床邊坐下,對他說, 我想看看那本書里寫的,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他的短褲和內褲給扒掉了,那個小 時候看了很多次的小雞雞,好像除了變大了些,沒有什麼變化。 我有些奇怪的撥弄著,問他這麼軟軟的,怎麼可能插的進去。寧缺沒有說話, 其實也不需要說話了,因為只有短短的幾十秒吧,寧缺的小雞雞就變長變硬了, 我看著臉紅紅的寧缺,手裡捏著那根火熱的,現在不能叫小雞雞了,應該叫陰莖 的東西,好奇的摩挲著,寧缺一臉享受的樣子。 還沒有一分鐘吧,寧缺的陰莖突然又有些膨脹,然後一股股的液體噴射了出 來,落在床單上,地板上,以及,我的手上。 我看著射出來的白白的液體,皺著眉頭問:「這就是精液吧?」寧缺點頭, 我想起小說的內容,問他:「很舒服?」寧缺又點頭。 我抬起手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一股怪怪的腥味,我皺著眉頭說:「好噁心。」 寧缺看著我不敢說話,我繼續說:「以後不能做這種事了。」寧缺認真的點了點 頭,然後提起短褲,幫我收拾地上和床上的痕跡。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很噁心的事,過了幾天之後,我又特別好奇的 想做這個事了,我又把寧缺推到床上,脫了他的短褲,用手給他射了出來,寧缺 臉紅紅的,卻沒有任何的抗拒。 這個暑假,我一共給寧缺這麼弄出來6 次,最後一次還是上午一次,下午一 次。下午那次的時候,寧缺有些害怕,跟我說這樣不好,他射完之後,身體好像 會變虛弱,這樣會影響身體和學習,他每次自己弄完都會有很強的負罪感,平時 能忍住不弄就不弄。 我哦了一聲,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好奇,然後跟他協商這是最後一次,開學以 後就絕不能這麼乾了,寧缺答應了。下午這次,給他套了好久才出來,我認真的 看著他的小雞雞射精時一跳一跳的樣子,覺得也不是很噁心了。 中間有一次,我給寧缺用手弄的時候,寧缺有些衝動的扶住我的肩膀,臉湊 了過來,我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麼,是想親我還是做那種事,但是不行,我不是那 種壞女孩,這麼小不能做那些事的。 我堅定的拒絕了寧缺,寧缺可能也心虛吧,立刻放下手,任我繼續做其實惡 劣程度遠高於親吻的事情。 我想這已經算是最私密的接觸了吧,自此之後,我們兩個的隔閡完全消失, 終於回到之前的狀態,我再也不會因他的牽手而彆扭,反而會有種甜蜜的情愫。 高一 高中開學的那天,我見到了班主任詹惠惠老師,那天上午第一節課後她單獨 把我叫到了辦公室,我有些惴惴不安,估計又要讓我做班長了,我這次實在不想 當了,該怎麼回絕她呢。 結果她說我爸打電話給她,請她照顧我一下,然後問我想要什麼。我不知道 我爸為什麼會和她認識,我很狐疑,不過詹老師長得非常漂亮,穿著也特別有品 位的樣子,肯定看不上我爸,年齡差距又大,他們應該沒有曖昧關係吧。 我跟詹惠惠老師要求的是不想做班長,我知道我前9 年的班長經歷,再加上 入學成績全班第一,很可能會被任命班長的。詹惠惠笑著說好,然後說高中的時 候,想集中精力學習是好事。 可是我沒敢告訴她,我不是為了好好學習才不願意做班長的。我以前做班長 最不喜歡的事情,除了需要告密,就是必須特別自律,然後看見寧缺他們那麼搗 蛋,變著花的惡作劇,我其實很想參與,現在終於可以了。 然後那天中午我和寧缺就惹了事,吃完飯在教學樓里晃蕩的時候,我看著男 女廁所掛的牌子,我對寧缺說:「我們把這兩個牌子調換一下該怎麼樣,高一的 新生應該還不熟悉,需要看牌子,但是這層樓高二的學生應該很熟了,不會看牌 子,然後他們兩撥男女一定會在廁所里偶遇……」 我看見寧缺眼裡的亮光了,然後我放風,他摘牌子。他這時已經比我高出10 厘米了,他踮著腳,把兩個牌子從橫杆上摘下來,換了掛回去,然後我們悄悄的 離開,在遠處看。 果然下午快上課的時候,好多人都過來上廁所了,然後看著遠處幾個人吵著, 鬧得不可開交的樣子,我和寧缺悄悄的回到教室,裝著完全不知情。 然後,聽到班裡的同學說,有個女生正在拉著內褲換衛生巾的時候,被闖進 去的男生看了個結結實實的,立刻大哭起來。男生指著小便池,一口咬定是女生 走錯了衛生間。 我和寧缺跟著大家一起爆笑,笑的很開心。然後下午,我們就知道了,原來 高中不一樣了,學校裡面有種東西叫做視頻監控…… 我和寧缺被詹惠惠老師叫到辦公室的時候,寧缺率先承認了是他的主意,是 他換的牌子,老師看了我們半天,最後讓寧缺先走了。 我小聲的說:「詹老師……」 她很和顏悅色的對我說:「沒人的時候,叫我惠惠老師就行了。」然後搖了 搖頭:「你爸爸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我還奇怪,這麼好的成績,還一直都是三 好生,能有什麼需要我照顧的。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算是寧缺的主意,你 那時候到樓道拐角幹什麼去了,你覺得別人看不出來你是在望風麼?」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惠惠老師嘆了口氣:「這次算了,我不告訴你父親, 但是下不為例,你回去吧。」 我以為惠惠老師放過了我們,非常高興的沖她鞠了個躬轉身跑了。 結果過了不到一星期的時間,班主任自習課通知我們,因為換廁所牌子的事 情,寧缺被學校處分,讓其他人引以為戒,調皮搗蛋不要太過分了。 這幾天寧缺媽媽也在出差,寧缺晚飯在我家吃,吃完晚飯在我的房間一起學 習,我看著他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安慰他:「只是個警告處分,明年就會取消, 不會記錄在檔案上的。」 寧缺無語的看著我,我有些心虛,畢竟主意是我出的,寧缺看了半響,然後 突然說道:「山山,你做我的女朋友好麼?」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我不是你的未婚妻麼?」 寧缺搖頭:「那是父母們的決定,不是你的決定。」 我還是有些奇怪:「暑假我都給你做了那個了,肯定要做你的女朋友啊?」 寧缺又搖了搖頭:「你那個只是好奇吧,明顯只給我弄,我想親你下都不讓。 我想問的是,你喜不喜歡我,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說:「願意啊。」我還是想不通,寧缺這不是多此一舉麼,我既然要嫁給 他,那肯定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了。 然後寧缺笑了,有點靦腆,然後說:「山山,我喜歡你。」 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竟是很甜,原來這個傢伙這麼小心呢。我一直以為,我 是他的未婚妻,我就應該無條件的喜歡他,原來他不一樣,他喜歡我,就是因為 喜歡我,然後想讓我因為喜歡他而喜歡他,而不是因為要嫁給他而喜歡他。 我微微的笑了,然後告訴他:「我也喜歡你,我因為喜歡你而喜歡你,我喜 歡這樣著喜歡我的你。」 寧缺說:「我喜歡喜歡這樣著喜歡你的我的你。」 我說:「你再說一遍。」 寧缺:「我喜歡喜歡這樣著喜歡你的我的你。」 我用筆把這句話寫在紙上,點了幾個點,依次斷了下句子,然後發現邏輯上 確實沒有問題,我很發怒:「寧缺,你邏輯性這麼強,記性這麼好,為什麼語文 和政治成績這麼爛,你再不努力學習,我們考不到同一個大學裡怎麼辦?」 寧缺哭喪著臉,一副老老實實接受家暴的樣子。 第二天,我去找了惠惠老師,請她把我調到寧缺的同桌,惠惠老師問我為什 麼,我有點抱怨地說寧缺不好好學習,我得去盯著他。 惠惠老師終於忍不住問我和寧缺的關係,我說我是他未婚妻,親事在小學就 定下來了,他不好好學習的話,大學沒法和我考到同一個學校。 惠惠老師一下子笑噴了,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然後正色的告訴我可以幫我 調到一起,但是如果我們兩個成績受影響,她會再調開。 然後,惠惠老師居然是以幫助後進生的名義把我調到了寧缺的同桌,在班會 上警告我,說寧缺再惹任何事,都算做我的責任。 在整個高中生涯,我和寧缺從來沒有在學習上讓惠惠老師費過心,我一直是 班裡的第一,學校前三,寧缺也穩定在班裡前十,高考不考政治,到時候他的名 次應該還會前提。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和寧缺沒讓她操心,事實上,我們經常給她惹些小麻煩。 尤其寧缺,他在高中時的兩次成名之作,都給惠惠老師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第一件事,自然是他換衛生間掛牌的事,惠惠老師好不容易給壓下來的,只 給了個警告處分。第二件事,則是寧缺在惠惠老師的語文課上,做的那首歪詩。 那天,惠惠老師在作文課上教詩歌的寫作方法,讓我們參考曹植的詩,用 《豆萁》為題,從五言、七言、現代詩歌中任選兩種體裁,各做一首。 看著所有人愁眉苦臉的樣子,惠惠老師讓作為語文課代表的我站起來闡述下 思路。我想了想說:「曹植從豆的角度出發,說的是兄弟爭鬥,相煎何太急。但 是如果從豆萁的角度出發,就是為了讓豆子成為一盤美好的菜肴,燃燒自己也在 所不惜。」 我繼續說:「就像初中的課文《荔枝蜜》,作者說蜜蜂,是非常可愛的小生 靈,對人無所求,給人的卻是極好的東西。不是為自己,而是在為人類釀造最甜 的生活。它是渺小的,又是崇高的。」 惠惠老師很滿意的讓我坐下,然後問有沒有其他的想法,沒有的話,就參照 莫山山的思路寫。 寧缺在旁邊小聲跟我說:「蜜蜂家的蜜又不是給你釀的,是給自己和子孫吃 的,人家豆萁辛辛苦苦孕育的種子,是為了生根發芽,也不是給你煮著吃的。你 幹完壞事,還夸人家高尚,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我用力踢了他一腳,讓他不許廢話,好好體會出題者的思路,然後看他過了 一會,動筆在作業本上刷刷的開始寫,這才放心寫自己的。寫完之後,我拉過寧 缺的本子,看完臉色立刻變了。 我在記事本上寫:「別這麼寫,你還背著個處分呢。」然後給寧缺。 寧缺回了一句:「就要。」然後還給我。 我又寫:「重寫一個的話,我讓你親親臉。」 寧缺看了我一眼,似乎狠了狠心:「不要。」 我繼續寫:「親嘴?」 寧缺臉似乎有點紅,但還是很鎮定的寫下:「不要。」 我繼續:「舌吻?」 寧缺很猶豫了一下,寫道:「反正遲早都是我的。」 我想了想,出了大招,我寫道:「這周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怎麼樣?」 寧缺這次一點都沒猶豫,寫道:「好!」 我回到:「做夢!滾!」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惠惠老師點了幾個同學,讓他們把作品念一下, 感覺也不是特別滿意,於是讓我起來念我寫的。 我靜靜的念:「含辛茹苦扶豆起,煮豆不惜又燃己;成灰尚且思來年,隨風 紛飛化春泥。」 同學們一片讚嘆聲,惠惠老師點頭微笑,點頭說第一句為了押韻而押韻,有 些生硬,其他都很好,高中寫出這樣的句子已經很不錯了。寧缺聽完,看著我嗤 的一聲笑了出來,老師可能聽出其中的不屑意味,於是讓寧缺站起來念他寫的。 我大驚,趕緊把自己的作業本從課桌下遞給寧缺,讓他念我寫的另一首五言。 然後,我看到寧缺還是拿起了自己的作業本,我鬱悶的趴在桌上,這個混球,看 我回家怎麼收拾他。 寧缺有些清脆又有些倔強的聲音響起:「前有楊朔荔枝蜜,搜刮民財窮箱底; 後有煮豆燃豆萁,如燒子宮燉胎息;可憐小物不能言,可笑大人厚臉皮;我說教 材編撰者,又當婊子……」寧缺頓了一下,還是繼續念了出來:「又裝逼……」 我聽著班裡如開鍋一樣的大笑聲,喝彩聲,擔憂的看著惠惠老師,做出一副 祈求的神色,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捅到教導處去…… 惠惠老師明顯也被這出乎意料的大膽之作弄呆了,過了一會,才整頓了一下 課堂秩序,然後說:「寧缺同學寫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這樣挺好。對於楊朔寫 的荔枝蜜,的確一直存在爭議,但是希望大家也體會一下,他寫那篇散文的時候, 正值1961年國家最困難的時期,需要全民一起艱苦奮鬥,共同度過難關,那篇文 章確實有它特殊的歷史背景,當時的大環境也確實需要這樣的宣傳作品。」 後來從別的班得知,惠惠老師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這個作文題目, 在後面別的班的課上,都換了其他題目,而寧缺這段大逆不道的文字,也不知怎 麼就流傳了出去,然後『缺心眼』的外號,就這麼在全校被叫響了。 當我下一次語文課前,把作業本拿回來發的時候,特意把寧缺的留在自己手 里,我先看了看我自己的,果然和之前一樣,是一個漂亮的「優」字,再小心的 打開寧缺的作業,上面沒有任何的評分,但是惠惠老師標註了一段話: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可不隨波逐流,也莫嫉世憤俗。文以載道,言 為心聲,前途無限,且行且努力。」 我抿起嘴笑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惠惠老師真的是個好老師呢。 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問寧缺,如果學校再處分他怎麼辦,寧缺滿不在乎的說 最多又是個警告,兩個警告變一個記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我就是覺得這兩個事情都很噁心,就是忍不住要罵一下。」寧缺很 認真地說。 恩,真的是挺好的回答,我想著惠惠老師的評語,然後笑著說:「寧缺,送 我到樓道吧。」 拉著寧缺的手,進了樓道沒人的地方,寧缺問我什麼事,我笑著說:「你不 是說過我做了你女朋友都不給你親麼?」然後雙手環住寧缺的脖子,仰起臉,輕 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很柔軟。 初吻。 這是我和寧缺的初吻。 寧缺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了,我的唇離開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意猶未盡,想 要湊過來繼續,我推開了他。 寧缺有些委屈:「我光顧緊張了,都沒體會到什麼感覺就結束了。」 我還是拒絕了:「不可以耽誤學習!」我認真的對寧缺說,寧缺也鄭重的點 了下頭。 至於我惹的事,相比寧缺,就小的多了。那是高一下學期的一天,我看到一 個笑話,就是有人把燈泡放到嘴裡,然後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的笑話,想讓寧缺 試一下,寧缺不幹,說一定取不出來。 我說我知道取不出來,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為什麼取不出來,寧缺看著我手 里明晃晃的燈泡說什麼也不敢。最後還是他聰明,想了個變通的方法,我們到旁 邊的超市買了個相同大小的梨子塞到寧缺嘴裡,這個不會爆炸。然後寧缺塞進嘴 里,果然就吐不出來了,在一票圍觀的同學中間,難受的滿臉通紅。 我看差不多了,再鬧可能要出事了,於是揪著梨子把往外拔,沒想到寧缺的 嘴閉的很死,我一用力,居然把梨把給揪斷了,這可麻煩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分開同學們,轉身拉著寧缺跑到惠惠老師的辦公室,惠惠 老師看著寧缺鼓鼓囊囊滿臉脹紅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她問清楚怎麼回事之後, 想了想,拿出一把小刀,很小心的,一塊一塊的,慢慢把梨子挖了出來。 寧缺大口的喘氣,在紙簍那想要嘔吐,卻吐不出來,我好奇的問:「剛才到 底為什麼拔不出來?」 寧缺喘著粗氣給我解釋:「梨子塞進去的時候,舌頭會縮到特別後面,然後 口腔就會收縮,嘴是被迫縮起來的,下頜骨的連接部位滑到了後邊,然後就完全 張不開,所以梨子拔不出來,燈泡拔不出來也是這個原理。」 我哦的點點頭,展顏笑道:「那我們的實驗還是很有收穫的嘛。」寧缺點頭, 說:「下次該你配合我做實驗了。」 我還沒來得及表示,後面傳來惠惠老師很憤怒的聲音:「別在我辦公室說這 個,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回班裡上自習去。」 我吐了吐舌頭,拉著寧缺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惠惠老師也到了教室,開始 警告我們所有同學,要求大家做什麼實驗時,一定考慮安全後果,像莫山山和寧 缺這種有探索精神是好的,但是一定要有個度。 惠惠老師特別講了,之前學校在做化學實驗時,有把手燒了的,有把實驗器 材炸了的,出事的都是學習好又不安分的學生,大家千萬引以為戒。 惠惠老師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看了一眼,我趕緊低下頭,想著初中那次我和寧 缺悄悄拿了好大一塊的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的,一起直接扔到水池裡,差點把 實驗室燒了的事,可不能讓她知道。 高一註定是非常不平淡的一年,突然之間,寧缺在學校的風頭遠遠的把我蓋 住了。 那個高一入學就被處分,寫歪詩頂撞老師,被稱作缺心眼的男孩,在學校田 徑運動會上大放異彩,5000米跑全程加速,刷第二名一圈。4 ×800 米接力,最 後一棒,逆襲隔壁班體育特長生,然後在惠州市的萬人運動會上,高中組一萬米 賽拿到了第二名,登台領獎的時候,一群男孩女孩在下面狂呼他的名字。 最後,當寧缺又相繼拿回全省數學奧賽和物理奧賽的二等獎時,他的書桌里 已經開始不時有膽大的女生塞來的情書了。高一做到這個確實非常的難,因為做 到這一點,需要把這兩門的高中課程全自學完,然後再學好多超綱的知識,做大 量的題庫才可以,寧缺為了這兩個競賽,還真的下了苦工。 而我,只是那個學習成績出色的默默無聞的女孩,平時只會兇巴巴的教訓寧 缺,讓他該多下工夫背下英語和語文了,高考畢竟不只是數學和理綜兩門課。 其他的,就只是在晚上回家告別時,被寧缺親一下臉,寒暑假時,用手幫寧 缺釋放一下,這已經是我作為女孩的極限了,這麼小的年齡,我可不敢讓寧缺動 我。 高二 進入高二之後似乎不大一樣了,高考的壓力降臨到每個人的頭上,那些高一 的社團之類的活動,我們基本都不參與了,寧缺放棄了物理奧賽,開始專攻奧數, 他說如果拿了省金牌,就可以參加全國奧賽,再拿獎的話,就可以保送不用高考 了。 而在惠惠老師眼裡,我們仍是那對小錯不斷,大錯少犯的煩人精,不時的被 拎到辦公室教育一下。我和惠惠老師的關係已經很好了,她的桌上總有各種各樣 的零食,作為課代表,每次我去交作業,拿教具什麼的,她都會隨手分我些好吃 的烤餅乾、花式麵包、果汁糖什麼的,甚至有一次我們坐在一起直接分吃一整塊 奶油蛋糕,我還從沒見過像她一樣貪吃的成年人。 我好奇的問惠惠老師,為什麼學校里會有這麼多吃的,惠惠老師有些鬱悶的 告訴我,她的女兒才4 歲多,也特別喜歡甜食,她和她老公怕她牙壞掉,在家幾 乎不吃甜食,她只能等女兒睡著後悄悄做些烘培,再全部帶到學校來,然後就便 宜我了。 我很疑心惠惠老師的做零食的水平遠遠高於她教學水平,我從她那裡吃到的 東西都超級好吃,比平時父母從超市買回來的要精細好吃的多,現在我已經很習 慣的每天藉口交作業去惠惠老師那裡找一次吃的,哪怕她不在,我也會在她的零 食盒裡老實不客氣的拿兩塊東西走。惠惠老師跟其他老師都打過招呼,他們也見 怪不怪了。 有一次在惠惠老師旁邊幫她整理考試分數,惠惠老師等辦公室其他老師都離 開,只剩我和她兩個人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個半尺見方的小鐵盒,我打開 一看,滿滿一盒子的巧克力布朗尼,惠惠老師眼睛亮亮的,有點像獻寶似的: 「嘗嘗?」 我有些好奇的拿起一塊,試探性的咬了一口,天啊,太好吃了,表皮是一層 超酥脆的殼,裡面糯糯軟軟的,苦苦甜甜的,是非常重的純巧克力味道,不是代 可可脂的,很醇。裡面裹得那些堅果粒應該不是核桃,比核桃香,而且更脆更有 嚼勁。 我閉上眼睛仔細品味了一下,然後對惠惠老師說:「榛子仁加夏威夷果?」 惠惠老師很開心的點了點頭,我心裡卻一陣的悲哀,我已經被她帶成一個徹 徹底底的小吃貨了,我已經能輕易分辨出黃油的好壞,芝士的品種,分出代可可 脂和純可可的差別,分出是真正的葡萄汁還是添加劑,惠惠老師教我這一年半, 我的臉變圓了好多。 惠惠老師卻根本沒理會我的哀怨,繼續獻寶似的問:「有沒有覺得還有種特 殊的味道?」 還有?我有些疑惑,看見手上沾的滿滿一層黑色的粉末,突然心有所悟,把 食指放到嘴裡唆了一下,有點苦,是一種無法形容,但特別誘惑的味道,我想起 了某些傳說,福至心靈,然後將信將疑的問道:「松露?」 惠惠老師很是高興:「山山,你實在太有天賦了,這是我買的純正的法國進 口松露粉,昨天晚上做完,我老公什麼都沒吃出來,我一生氣就不讓他吃了,全 都帶學校來了。」 惠惠老師眉花眼笑的又把盒子遞過來讓我繼續吃,然後自己也很開心的吃起 來,她笑起來可真好看,眼睛彎彎的,鼻子皺皺的,她年輕的時候應該非常漂亮, 會有很多男生追吧。 東西本來就很好吃,有人一起搶著吃就會更香,沒多會我們兩個就把所有布 朗尼吃光了,惠惠老師很開心的捏了下我的臉蛋,我有些抱怨:「天天吃甜食, 臉都圓了。」 惠惠老師笑眯眯的說:「你臉圓點好看,大眼睛,深酒窩,誰看到都會喜歡。」 我看著惠惠老師秀氣的瓜子臉,很是鬱悶:「惠惠老師,你每天的甜食比我 吃得多很多,為什麼你就一點都不會發胖呢?」 惠惠老師很是得意的樣子:「我從小就是這樣,不管吃多少都不會胖,曾有 好幾個人懷疑我胃亢進呢。」 她突然微微笑著說:「那時候,有個人特別喜歡帶我去自助餐廳,坐在旁邊 看著我吃。」 我有些訝異的發現,惠惠老師笑的很甜蜜,甚至是幸福的樣子??? 我嘴很賤的說了一句:「想起舊情人了?」 惠惠老師似乎有些羞惱,狠狠的在我腦袋上敲了一記:「沒大沒小的臭丫頭, 胡說八道什麼,趕快繼續算分。」 我哦了一聲,乖乖的繼續把每個人的試卷算出總分,然後登記到成績冊上。 過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件事,有些狐疑又有些擔心的問她:「惠惠老師,你剛才 說的那個男人,比你大很多麼?」 惠惠老師說:「沒有,大我六七歲的樣子,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連說沒什麼,然後繼續低頭做事,心裡一直慶幸,還好還好,那個人不是 我爸。 做完事要回教室的時候,我又順手擰開了惠惠老師的零食罐,掏了兩塊果汁 糖帶走,惠惠老師搖頭嘆息:「剛剛是誰在抱怨臉圓來著?」 我沖惠惠老師嘻嘻一笑,然後轉身跑開。 被惠惠老師養成的這種貪嘴習慣,也導致了我在高中時被寧缺捉弄的最慘的 一次。那天,我看到非常漂亮的小圓筒一樣的盒子,橘紅色的圖案,寫著VC兩個 大字,我問這是什麼,寧缺說果味含片,然後給了我兩個,我想都沒想就直接丟 嘴裡了,絲絲的往外冒氣的感覺,挺好玩。 寧缺說:「人的甜味味蕾集中在舌根,你試試把它推到嗓子眼那裡。」我依 言照做了,可是不甜啊,只是在那裡絲絲的冒氣。 寧缺把他的水杯遞給我:「喝口水吧。」我說:「你肯定在算計我,人的甜 味味蕾在舌尖,根本不是舌根。」 寧缺嘻嘻一笑卻不說話,我瞪了他一眼,還是喝了口溫水下去,我也有些好 奇他究竟想做什麼。 然後,我這輩子都會記住泡騰片這個東西,記住它遇水之後在我嗓子眼翻滾 沸騰的感覺,記住它產生的大量氣體,讓我不停打噴嚏,嗆得我眼淚鼻涕橫流的 酸麻。 就在我不停吐泡泡的時候,惠惠老師走進了教室準備上課,然後以為我發癲 癇吐白沫呢,大驚失色的衝過來,讓寧缺背起我跟她去醫務室。 寧缺說,她只是吃了兩個泡騰片,沒事的,不用送,我忍著難受也用力點了 點頭。 惠惠老師猶豫了一下,停下來仔細觀察我的情況,這時嗓子裡的泡騰片也消 耗的差不多了,我緩了口氣,把剩下的一些殘渣咽到肚裡,然後打了個嗝,拍了 拍胸脯,說:「難受死我了,差點沒喘過氣來。」 惠惠老師有些惱怒的問寧缺為什麼當時我那麼難受不找老師給送醫院,不怕 出事麼,寧缺說昨晚他也這麼吃了一片,難受一會就沒事了。 惠惠老師搖頭嘆了口氣,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但沒說什麼。 第二天課間的時候,寧缺還在那悶頭做數學題,我拿出兩袋喜之郎吸吸果凍, 擰開遞給寧缺一袋,然後自己擰開另一袋喝。 寧缺伸手接過沒看就開始喝,然後,剛剛咽下第一口就愣了,伸手拿了張草 紙就對著乾嘔,吐了好幾口,然後仔細看手中的吸吸果凍,發現其實是敷臉用的 面膜。寧缺立刻捏著它就向廁所衝去,連上課鈴響了都沒管。 寧缺回來的時候,惠惠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她看著寧缺一臉狼狽的樣子, 問是怎麼回事。寧缺拿著那袋面膜,說:「我看錯了,把面膜當果凍給吃了,特 別燒嗓子,所以剛才去廁所漱口……」 惠惠老師拿走了面膜,讓寧缺回座位,她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突然問:「莫 山山,你現在已經開始用面膜了?」 我低頭說:「我媽的……」 惠惠老師問:「你是不是想說,這個面膜和喜之郎果凍的包裝太像了,然後 你不小心拿錯了?」 好明顯的陷阱問題,惠惠老師應該已經很明顯的看出來是我在整寧缺,我站 起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惠惠老師皺著眉頭:「莫山山,你這個玩的太危險了,這種化學用品可能是 有毒的。」 我小聲說:「昨天晚上查了成分,都沒有毒性……」 惠惠老師鬱悶的看了我半天,然後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就不 能做些正常的小情侶該做的事情?」善良的惠惠老師,根本想不到,她這句話給 我這幫無良的同學帶來了多少話柄。 也許是惠惠老師平時和學生太親近了,很多同學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起鬨,說 我們該像正常的情侶一樣,晚上睡在一起。然後很多天裡,班裡的女孩都愛拿該 做的事情笑我,每次還把該做這兩個字用特別的重音說出來。 有次,我被兩個要好的女同學說的煩了,羞惱的說:「好,做做做!一定做! 高中一畢業就做!可以了吧。」 預想中的繼續嬉笑並沒有發生,她們有些吃驚的看著我:「山山,你說真的 啊?」 我一副心思被撞破的樣子:「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萬一被老師知道, 告訴家長的話,我會被我媽打死的。」心裡卻想,就我媽那樣,寧缺一來家,她 就躲出去,恨不得我大一就給她生外孫的,能打我才怪。 她們兩個連連發誓,表示絕不會告訴別人。後來,她們再沒拿這個開過玩笑, 兩個主力軍撤退了,後面的玩笑終於越來越少,耳邊終於清靜了。 但是,這卻終於讓我說出了我心裡藏了已久的秘密,我一直想的都是,等高 中畢業,就可以和寧缺做愛了。每次看小說,看電視,看漫畫里的那些面紅耳熱 的地方,我總是悄悄的想,現在還小,要到高中畢業才可以和寧缺做。現在,只 剩下一年多一點了,應該很快就會到了吧。 「山山,我們終於畢業了。」 「嗯」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完全的赤裸的擁在了寧缺的懷裡,我快樂的抱 緊他,輕輕的說:「來要我吧。」 然後,寧缺的身體真的就壓過來了,我主動的分開雙腿,讓他的陰莖更方便 的頂在我的下面,我笑著說:「快點進來吧,我想了太久了。」 然後寧缺就這樣進來了,沒有任何的疼痛,有的只有舒爽刺激,他的抽插之 間,我舒服的快樂的想要叫出聲來,想要讓他快一點,用力一點。然後才被插了 幾下的樣子,一股大浪就涌了過來,我的快感到了極致,然後繃緊的意識崩塌, 全身每一處的肌肉釋放了開來。 在高潮最猛烈的時候,我醒了,我愕然發現,我沒有全身赤裸,寧缺也並不 在我身邊,不過好舒服啊,高潮的餘韻還在,我靜靜的閉上眼睛,體會剛才夢境 的美好。 那種激爽的感覺慢慢褪去了,我疲憊的睜開眼睛,和以前真的不一樣呢,以 前也做過這種春夢,但是都是和寧缺親親抱抱就完了,從沒有這麼清晰的和他完 成整個做愛的過程。而且,以前的春夢做完之後,只有滿滿的慾望,不像這次, 慾望全部發泄出來了,身體好舒服。 我覺得下面有點異樣,悄悄伸手摸了下,哎,麻煩了,內褲都濕了,下面滑 膩膩的不像樣子,我鬱悶的下床,躡手躡腳的到衛生間放水把毛巾打濕,然後回 到房間擦拭下身,我心虛不敢在衛生間弄那麼大聲音,要是被老媽發現,都不知 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我把濕淋淋的內褲也藏了起來,等明天沒人的時候洗。忙完這一切,躺在床 上,想起剛才的夢,還是那麼的甜蜜和心悸,寧缺如果現在就在我旁邊的話,我 一定什麼都會從了他吧。 我沒有想到,一個淫夢的威力會這麼大,第二天,我整整一天,在寧缺身邊 坐著都是怪怪的,看見他笑的時候,會想到他和我做愛,看見他認真聽課的時候, 會想到他和我做愛,看到他低頭認真做題的時候,還是會想到他和我做愛,我今 天是怎麼了,怎麼可以這樣。 下午有每天一小時的課間活動時間,我和寧缺都會去跑步,我很喜歡長跑, 喜歡那種全身汗水流出來的感覺,寧缺從小學也和我一道堅持長跑,我以為他也 很喜歡呢,可是這天跑完步,往教室走的時候,我偶然問起,才知道他並不是很 喜歡。 我奇怪的問他為什麼要堅持,寧缺說:「小學第一次跑3000米的時候,被第 一名甩下了兩圈,很恥辱,總想贏回來,後來初二跑了第一名。現在堅持長跑, 是因為以後的生活里,身體的耐力非常重要,現在要打好基礎。」 這個壞蛋,現在都會用這麼淫蕩的話來調戲我了,我又沒有那麼饑渴,和他 做愛的時候,哪裡需要他那麼強的耐力。我破天荒的有點羞澀,看了看旁邊沒人, 壓低了聲音對他說:「我們都還小,等高中畢業了再給你。」 寧缺有些詫異:「我說的是以後不管像我們父親一樣勘探科考,還是做互聯 網公司那種的加班熬夜,都需要很好的體力。山山,你想哪去了?」 啊,他是這個意思,不是說那個什麼啊,哎,都怪昨晚的那個夢,我腦子裡 全是和寧缺亂七八糟的樣子,不自覺的全想到這方面了。 我一時語塞,寧缺看我的樣子,有些促狹的笑:「山山,你是不是想了?」 我有些羞惱,轉過身不理他,晚自習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寧缺自 己知道說錯話了,不敢惹我,一晚上都在乖乖的背單詞。 晚自習之後回家,寧缺走在我的旁邊,還是不說話,我突然感覺好像我們兩 個都在心懷鬼胎。我終於忍不住了,小聲說了一句:「我昨天夢見你了。」 寧缺啊了一聲,然後問我然後呢。我繼續小聲說:「夢見和你那個了……」 寧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女生也會做春夢啊?」 啊,這是什麼意思?我也瞪大了眼睛:「你也做過?」 寧缺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點點頭,說:「以前初中經常做,上高中就很少 做了。」 我哦了一聲,以為是高中學習壓力太大的緣故,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樣的, 根本就是寧缺高中時開始忍不住自慰了,才不會做淫夢的。寧缺轉而好奇的問我: 「第一次做這種夢?」我搖搖頭:「以前也做過,但是這次不大一樣。」 我看著寧缺好奇的眼光,有些心虛,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也只能跟他說了, 那就問問他吧,可是在這馬路上,總覺得說這些好怪異。我稍稍猶豫了一下,說: 「明天周六全天的補習班,後天周日你來我家學習吧,我講給你聽。」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你也把你做夢的事講給我聽。」 寧缺卻是很猶豫的樣子:「我一去你家,阿姨就出去逛街,就我們兩個人, 說這些容易出事吧?」 我想了一下:「也是,你要是用強,我肯定到最後會從了你。」 寧缺有些鬱悶的樣子:「算了吧,從小被你欺負的都有心理陰影了,哪還敢 用強。」 我悄悄笑了,然後對寧缺說:「那還是你到我家吧,你家的話,伯伯太嚴肅 了,他在家我可不敢說這些。」 到我家樓下的時候,我沖寧缺作別,然後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他:「你真的不 要亂來啊,我們還是現在還是太小了,會影響學習。」 寧缺一臉的笑意:「放心,一年多我還是忍的了。」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高中畢業就給他的那句話,不敢回答,轉身往樓道口跑去, 臉燒燒的,心裡慌慌的,卻是隱隱的期待。 然後,好不容易等到周日的時候,我爸倒是在出差,可我媽完全就沒出門, 說是剛在什麼酒店的大廚學了一手,讓我和寧缺嘗嘗她做的改良後的客家釀豆腐。 可是,我根本沒心思吃釀豆腐啊,我是想讓寧缺來吃我的豆腐的…… 吃完午飯,媽媽睡覺去了,我和寧缺在房間裡小聲的說著做夢的細節,然後 問寧缺做的是什麼樣的夢。 寧缺紅著臉說內容都差不多,我追問他夢見誰了。寧缺小聲說:「你。」 我有些開心,隨口又問了一句,還有麼? 寧缺居然不說話了,一看就是很心虛的樣子,肯定心裡有鬼,我不停的追問, 到底還有誰,寧缺終於熬不住,說了一個名字。 橘梨紗?像是一個日本人的名字,我打開筆記本搜索了一下,果然是一個日 本AV,啊,她長得好漂亮啊,封面上那麼冷艷,副圖笑起來又那麼好看,難怪寧 缺會喜歡。我在google的image 標籤里看她的圖,有點點胖,比我白,但是不如 我腰細,不過她的胸好大,看著真眼饞。 我不確定的問寧缺:「她是D 罩杯?」 寧缺搖搖頭,老實的回答:「F.」 啊,看來我永遠也趕不上了,我有些鬱悶,小聲對寧缺說:「我是A ……你 會不會嫌棄?」 寧缺笑著搖了搖頭,我突然有了一股衝動,在寧缺的注視下,我把手從罩衫 里伸到背後,然後把胸罩的勾打開,然後有點羞澀,但是很勇敢的對寧缺說: 「你想不想摸摸看?」 寧缺有些臉紅,然後沒有說話,我看見他的手有些猶豫的伸了過來,然後隔 著罩衫放在我的胸上。 我有些鬱悶,這個笨蛋,如果只是隔著罩衫摸得話,我用的著伸進去解開胸 罩麼,那麼厚的海綿,他能摸到什麼啊。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敢拿他的手塞到我的衣服里,那個太不淑女 了,我小聲說:「那個是海綿,不是我的胸……」 寧缺總算聽明白了,手有些顫抖的從下面伸了進來,伸進了胸罩裡面,輕輕 的罩在我的小胸脯上,可惜啊,太小了,沒法體會到被他握住的感覺。寧缺慢慢 的揉弄著,我感覺到自己的小乳頭變硬了,在寧缺手掌的摩擦中,不斷的興奮著, 快樂著。 寧缺的姿勢很彆扭,我們面對面坐著他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從罩衫下擺伸 進去摸,兩個人都不舒服,我暗暗咬了下牙,然後直接把罩衫和胸罩一起撩了起 來,讓自己稚嫩的胸脯明明白白的裸露在寧缺的面前。 在我溫柔的眼神鼓勵下,寧缺的雙手都放到了我的乳房上,哎,用乳房這個 詞真的不太好意思,我的還這麼小,總覺得應該是手能握住捧起的那種才算乳房 吧。 寧缺揉了好久,我隱隱的喘息了好幾次,我知道我的臉一定紅的不像樣子了, 幸好我媽媽周末的午覺至少睡兩個小時,不會被她進來抓到現行。 我有些委屈的對寧缺說:「寧缺,我的胳膊好累了。」是的,長時間保持撩 著衣服的姿勢,我的胳膊都酸了。 寧缺點點頭,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然後轉到了我的背後,從後面環抱我然 後手伸進來繼續摸,這個樣子好多了,兩個人都不累,我舒服的有些站不穩,索 性靠在他的懷裡,任他的壞手胡作非為。 我輕輕的喘息著問:「真的不嫌小麼?」 寧缺也小聲說:「摸起來還是挺有肉的。」 我聽的有些喜歡,然後小聲說:「那你繼續摸吧。」 可是,寧缺的右手卻抽了出來,我正奇怪的時候,他的手從我的褲腰裡伸了 進去,抓在我的屁股上,我激靈一下,警醒過來,不行了,玩的有些大了。 我媽媽還在呢,不能再這麼荒唐下去了,我用力把寧缺推開,臉熱熱的,但 是很堅定的對他說:「不能再繼續了。」 寧缺一副有些不舍,卻又有些負罪的樣子,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沉默了一會,等自己的心跳平復了下來,然後對寧缺說:「該學習了。」 寧缺點點頭,然後我們回到座位上開始學習,不約而同的拿出數學書來做題, 只有難解的數學才能讓我們真正的從剛才那種旖旎的環境中掙脫出來,背單詞什 麼的一定會走神。 晚上寧缺沒有在我家吃飯,我把他送到了樓下,臨別的時候,我拉了一下他 的手,下了下決心,然後輕輕的說:「現在真的不行,等放寒假吧,我家沒人時, 你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但是,寒假一開始,寧缺卻並沒有得到這個機會,這個寒假,我第一次沒有 全程和寧缺呆在一起,爸爸帶我去北京看望他的恩師,然後順便帶我去逛逛北大 和清華的校園,看我喜歡哪個學校。 然後,那一天,我和老爸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整整在兩所大學裡走了一整天, 清華東門的那些現代化寫字樓,晃花了我的眼睛。 爸爸問我:「山山,你喜歡清華還是北大。」 我搖搖頭,說:「北京的空氣太差了,我不喜歡,今天走了一天嗓子就很難 受了。」 爸爸猶豫了一下:「那要不要回去時去上海看看?」 我又搖搖頭:「都說那邊的男人女人又小氣又計較,還特別排外,我不想去。」 意料之外,爸爸笑的滿開心的,他笑著說:「那就留在廣東吧,中山和華南 理工都很不錯。」 我點點頭,心裡默默想著:「寧缺,你考不上清華北大,考不上復旦上交, 但是你總要為我考上中山吧。」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寧缺,說爸爸帶我去看了清華和北大,然後有些沉默 的等著寧缺的回答。 寧缺說:「去清華吧,別去北大。」 我問:「為什麼?」 寧缺說:「清華已經給葉企孫立銅像了,北大到現在還沒有給胡適塑像。」 我哦了一聲,然後輕輕的問:「那你怎麼辦?」 寧缺猶豫了一下:「我應該能考上北航或者北理工。」 我在這邊搖了搖頭,輕輕的對寧缺說:「我們兩個都考中山吧。」 寧缺沉默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山山,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大犧牲的。」 我安慰他:「清華我考不上好系,還不如到中山讀個好專業。」 寧缺輕輕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他內疚,於是笑著說:「現在都有女孩子給你 遞情書了,我一定要看緊你。」 寧缺語氣很是鄭重:「放心,我不會的。」 我輕輕嗯了一聲,心說這也就值了。 回到家,年已經過完,爸爸媽媽都上班去了。那個下午,寧缺來找我,牽住 我的手,不需要再說什麼了,我們兩個傻傻的相視而笑。 寧缺用手輕輕一拉,我歡樂的直接投入到他的懷抱,寧缺抱我抱的很用力, 我用心的體味著被他緊擁的溫暖。北京之行,做了如此重大的決定之後,心裡已 經完全的系在寧缺的身上了,這個時候,他不管要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了吧。 也許他很難忘記那天未競的事情,一直惦記著我的承諾把,寧缺的手從我的 睡褲里伸進來了,手捏在我的屁股上,我輕輕扭動著身體,和他緊緊的貼在一起, 寧缺的手隔著布料揉捏了一會,可能覺得不過癮吧,又直接伸到了內褲裡面,我 沒有任何的阻攔,我的臉很熱,我下面似乎也有一團火。 那兩隻魔鬼一樣的手啊,在我的臀部不停的揉捏撫摸,我的軟肉在他的手中 變換著各種的樣子,我用力的抱著他,有些衝動的想把手伸到他的短褲里,也這 樣的摸他。可是我不敢啊,這和之前給他用手弄出來的可不一樣,我現在這樣做, 就等於挑逗他做愛了,這樣太越矩了吧。就算我們做愛了,可那是寧缺主動的, 是男生主動要我的,我一個女孩子可不能做這種挑逗男生的事情。 寧缺突然抽出雙手,用力把我抱了起來,又把我放到了床上,我有些緊張, 寧缺要來真的了,可我才高二啊,這樣不好吧?我正在恍惚的時候,寧缺的手已 經探到了我最私密的地方,我知道他一定是一手的滑膩了,就像我做完淫夢,自 己擦拭時的那樣。 寧缺一臉壞笑的過來親了親我的嘴唇,我睜開眼睛看著他,有些緊張,但是 並不想阻止他,我說過,如果他用強的話,我一定會從了他,可是,他不用強的 話,我也會從了他的,我一點想抗拒的心思都沒了。 寧缺應該很清楚我下面滑膩膩的是什麼東西了吧,我有些羞澀的不去看他, 厚厚的棉睡衣被寧缺解開了,他應該已經看到我完全赤裸的胸脯了吧,我今天根 本就沒有穿內衣,心裡就是一直在期待這個時候吧。 寧缺的唇貼了上來,輕輕的噙住了我的乳頭,好癢,可是好敏感,隨著他的 輕輕吸吮和舌尖的撥弄,我閉著眼睛呻吟出聲音來。 寧缺的右手開始撫在我的另一隻乳房上輕揉了,胸上傳來的兩種不同的感覺, 讓我徹底的迷醉了,我竟然忍不住的要求寧缺親的用力一些。 寧缺的嘴唇和手都開始粗暴起來,我的兩個乳頭都開始隱隱發疼了,可是好 舒服,好興奮,他的左手開始扯著我的睡褲往下褪了,不過一隻手有些困難,我 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臉皮太薄了,沒有自己主動去脫,只是欠了欠屁股,讓寧 缺很方便的扯了下來,我的私處有一半都暴露在他的面前了吧。 怎麼辦呢,寧缺一定很想要了吧,可是,我才17歲啊,這麼早就要吃禁果了 麼?這樣很不好吧?可是,我也很想要了啊,我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那團火焰, 那就是赤裸裸的情慾了吧,我真的很想要那種小說里的痛楚和快樂以及如煙花般 的釋放。 算了啊,不管了,寧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反正是他主動的,我只是沒 有拒絕他,那就不算是壞女孩了。 心裡默默的做了決定,我有些緊繃的神經立刻鬆弛下來,更加投入的享受寧 缺的愛撫。他的嘴唇已經離開了我的乳頭,可是我卻更加的興奮,因為他的左手 已經探到了最裡面,在我的最濕潤最柔軟的地方不停的撥弄,從來沒有過的刺激, 讓我的頭皮都要發麻了。 「進來吧,進來吧,我願意的。」我心裡悄悄的默念著,期盼著。 可是,他為什麼停了下來了,他把下面的手抽出來了呢,右手在乳房上的動 作也停了,我奇怪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了寧缺一臉嚴肅的表情。 「怎麼了?」我問道。 「山山,你知道你的左胸裡面有個硬塊麼?」寧缺有些關切的樣子。 我迷惑的搖了搖頭。 「右胸也有。」寧缺另一隻手過來確認了一下,認真地說。 我疑惑的自己摸了一下,確實有啊,不仔細摸還真的摸不出來。 「是不是腫瘤?」寧缺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我突然被嚇得一點點的情慾都沒有了,我有些害怕的問寧缺:「你說是不是 乳腺癌?」我們大院裡剛有個阿姨死於這種病,我不會也這麼悲慘吧? 寧缺立刻翻身下床,打開了筆記本,開始搜「乳腺癌腫瘤」我拉上褲子,連 睡衣的扣子都沒系就跑到他的身邊一起看。 我們參照查出來的資料,小心翼翼的在我的乳房上驗證,確實小於2 厘米, 確實有活動度,但是不大,確實用力捏的時候會疼,大範圍扯動時也有些疼,好 像乳腺癌的症狀我都滿足,我們兩個越看越害怕,我都有些想哭了。 我的青春才開始,我最美麗的年華,最美麗的愛情,都還沒有嘗到就要結束 了麼?我害怕的緊緊捏著寧缺的手。 寧缺安慰我,說只有腫塊的特徵比較像,其他的皮膚,分泌物什麼的都不像, 應該不會是的,我心裡有些溫暖,他一定怕我太害怕,才找理由安慰我的,腫塊 已經是最重要的特徵了,別的都是次要的,我肯定是乳腺癌了。 我們呆呆的坐在那互相傻傻的看著,我看著寧缺一臉愁容的樣子,自己反而 沒有那麼六神無主了,我靜靜的對他說:「我明天去檢查一下,如果真的是癌症, 我就把第一次給你,然後你再去找別的女孩做妻子吧。」 寧缺用力的握著我的手,眼神很堅定:「山山,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而 且,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守在你的身邊,絕不會離開你。」 我嗯了一聲撲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然後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那天下午,寧缺走的時候,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我知道他的意思,讓他放 心,我會好好的。 晚上吃飯時,媽媽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麼了,我說肚子不舒服掩蓋了過去, 吃完飯就回到了自己房間裡發獃,盯著書本卻一點都看不下去。 這時候手機響了,是寧缺的簡訊:「山山,搜『青春期乳房硬塊』」 嗯?怎麼回事?我依著寧缺的話開始搜這個內容,然後越看,眉頭越開,心 情越來越輕鬆了。 我撥通了寧缺的電話,告訴他我查到了,寧缺笑著說:「我們從一開始就弄 錯了方向,我們不應該從乳腺癌反查,應該從胸部的硬塊查的。」 我笑著說:「原來有小一半的女生髮育時都會這樣啊,我們的教科書真的好 爛。」 寧缺也說:「是的,是的,生物比語文的教材還爛。」 我知道他又在說高一時候他那個歪詩的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寧缺也在電話的那端笑,我等他笑夠了,我有些猶豫的對寧缺說:「不過以 後你還是不要再摸我胸了,網上說要少刺激它,還要保持乳頭的清潔。」 寧缺連聲答應,估計他心有餘悸吧,今天他肯定也嚇壞了。 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還是超級大的,整個高二,我們都維持在親親臉,抱一 抱的階段,沒敢再像寒假的那次那麼放肆了。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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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臉貓於2016_07_07 16:14:14編輯book18.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