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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四章 乳娃當烹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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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乳娃當烹 book18.org

  程宗揚決定兵分兩路,由卓雲君、蛇夫人帶著岳鳥人的遺物,領著趙合德、呂雉一道返回地宮,與哈米蚩、吳三桂等人會合。蔡爺也一道同行,但他這會兒還光著,為避免污人眼球,雙方一前一後保持距離,一方面滿足蔡爺在野外裸奔的雅好,一方面也是在後方押陣。畢竟隊伍里還有個呂雉,有蔡敬仲看著,不怕她翻出什麼花樣。 book18.org

  程宗揚則與小紫、雲丹琉、朱老頭和曹季興一道,趕往蔡敬仲所指的方向。小玲兒搶走信箋,肯定要與劍玉姬等人會合,就算她們兩邊各行其事,自己殺過去搶走魔尊,也有足夠的籌碼讓巫宗諸人老實把信箋交出來。 book18.org

  「詢哥兒,這是不是有點不講規矩啊?」 book18.org

  「你說啥?我咋聽不明白呢?」 book18.org

  「奴才是說,她們不講規矩在先,咱們也用不著跟她們講什麼規矩。一會兒奴才先上!主子爺,你就瞧好吧!」 book18.org

  曹太監拍著胸口表忠心,這邊雲丹琉已經找到線索。 book18.org

  草地上印著一行腳印,能看出是七個人,三男四女。四個人足跡很深,顯然抬了重物,只有一個人足印很淡,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book18.org

  程宗揚推測道:「四個抬魔尊的,另外兩個背著受傷的仇雍和那個用鞭的倒霉鬼。還有一個護送的,不是聞姨就是齊姊兒——那賤人和其他人去哪兒了?」 book18.org

  朱老頭道:「護送的不止一個。按照規矩,至少是四個。」 book18.org

  「那除了這一個,還有三個沒腳印的?」程宗揚心裡有點打鼓,不過掂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除非巫宗突然多出來三個劍玉姬,這把應該打得過。 book18.org

  「追!」 book18.org

  沿著腳印走出里許,眼前突兀出現一個大洞。水泥砌成的洞口大如湖面,傾斜的洞身筆直往地下延伸,就像一個滑梯,下方黑沉沉深不見底。 book18.org

  程宗揚跳進去試了試,路面雖然傾斜,倒還能夠勉強站穩。他打開手電筒,往下照了照,然後招手示意安全,「來吧!」 book18.org

  程宗揚一馬當先,往洞內掠去。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最後只剩下手電筒的光柱,腳下的路面也越來越滑,能看到濕潤的水痕和黑色的苔蘚。 book18.org

  片刻之後,已經能看到洞底。下方是一個圓形的平台,台上覆蓋的苔蘚被人清理過,露出石頭表面鏤刻著的複雜紋路,看上去好像有點眼熟…… book18.org

  程宗揚正在回憶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些紋路,忽然間眼前一花,一張姣美如玉的面孔出現在燈光下。 book18.org

  程宗揚收勢不及,徑直滑到平台上。 book18.org

  劍玉姬嫣然一笑,輕啟朱唇,吐出一個字,「傳。」 book18.org

  在她身後,一個嬌小身影抬起雙手。小玲兒身上多了一條灰色的長袍,她紅唇微微翕張,平台表面的紋路瞬間泛起白色光芒。 book18.org

  電光火石之間,身後一聲嬌咤,穿著武士服的雲丹琉後發先至,展臂劈出一道刀芒。 book18.org

  耀眼的白光充斥視野,小玲兒、劍玉姬、石台、紋路……同時旋轉起來,隨即消失無蹤,眼前只剩下濃重的黑暗。 book18.org

  不等腦海的眩暈感消失,肩後便傳來一陣劇痛,一柄利劍透體而入,肩胛骨仿佛被劍鋒刺穿。第一眼看到劍玉姬,程宗揚已經本能地握緊刀柄,這時狂吼一聲,揮刀反撩,將偷襲者逼開,然後不顧肩後的劇痛,刀勢暴漲,朝四面八方狂攻而出。 book18.org

  眼前看不到絲毫光線,只能聞到空氣中充斥著焦糊的氣息,長刀過處,似乎斬斷了一根酥脆的石柱,接著一聲對面痛罵,手上傳來刀鋒斬入人體的鈍感。 book18.org

  溫熱的鮮血濺在手上,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程宗揚絲毫不敢放鬆,一擊得手,立刻閃身疾退,同時擰臂翻腕,頭也不回地往後劈去。 book18.org

  「鐺」的一聲震響,長刀被人擋住。那人勁力極為霸道,長刀反震過來,攻勢頓時一滯。程宗揚旋身左手一抬,一道光柱驀然亮起,朝對方雙眼朝去。 book18.org

  身後一人手持長劍,赫然是那名拜過魔尊的少年。陡然被強光照射,他瞳孔瞬間縮緊。程宗揚抓住機會,長刀遞出,重重劈進那人胸口。 book18.org

  鮮血瀑布般飛灑出來,那名少年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往後倒去,露出身後一點寒光。 book18.org

  聞清語手握銀簪,幾乎一閃就刺到程宗揚眉心。程宗揚長刀來不及收回,一邊頭往後猛甩,一邊掄起手電筒,往聞清語腕上砸去。 book18.org

  手臂剛一掄起,一條軟鞭悄無聲息地捲來,毒蛇般纏住他的手臂,鞭梢重重落在程宗揚手上,發出一聲震耳的爆響。 book18.org

  仿佛一枚手雷在手中炸開,程宗揚手掌劇震,手電筒被長鞭抽得飛出。出乎他的意料,被人以十成力道擊中,那隻手電筒居然沒有損壞,仍在亮著,此時旋轉著飛上頭頂,光柱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轉動,照出周圍參差的身影。 book18.org

  在此設伏的黑魔海人馬不下十人,以聞清語為首,一多半是蒙面紗的女子,另外是幾名未帶面紗的少年,面相都極為年輕。 book18.org

  銀簪流星般刺來,程宗揚竭力往後倒去,上身幾乎與地面平行。忽然手臂一緊,他才意識到手上的長鞭還未鬆開。對方一扯,程宗揚胸前空門大露,頓時被銀簪刺個正著。他只覺頸下一痛,銀簪利刃般切開衣物,從他喉頭到胸口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book18.org

  程宗揚背脊撞在地上,濺起一片黑色的煙塵,與此同時,三柄利劍、兩把長刀,還有一柄重斧同時劈來,只要落下,就能將他當場分屍。 book18.org

  生死關頭,一條青龍咆哮著飛出,雲丹琉以強攻強,以力破力,青龍偃月盤旋一周,將刀劍重斧盡數逼開,眼看力道用盡,她刀鋒向上一抬,輕巧得一提一拖,斬斷程宗揚臂上的長鞭。 book18.org

  程宗揚翻身躍起,沒有理會襲來的刀劍,直接合身撲上,揮刀守住雲丹琉身側的空當。兩人身影交錯,瞬間交換位置。圍攻諸人的攻勢一半被兩人擋開,另一半則落在空處。 book18.org

  程宗揚暗叫僥倖,傳送時雲丹琉正好搶上,兩人離得極近,幸運的被傳到一處。黑魔海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程宗揚身上,結果被雲丹琉一舉破招,否則自己只怕就要在陰溝裡翻船了。 book18.org

  雖然與雲丹琉是頭一次聯手,但兩人一見面不是對打就是對練,彼此知根知底,配合間意外得默契。黑魔海一方雖然人數眾多,卻沒占到半點便宜。交手不過幾個回合,便被兩人搶到機會,突圍而出。 book18.org

  程宗揚連劈四刀,將眾人逼開,先穩住陣腳,接著退後一步,與雲丹琉背靠著背貼在一起。 book18.org

  鮮血從肩後湧出,打濕了衣物,胸前的傷口火燒般劇痛。程宗揚咬牙笑道:「剛拿到魔尊,就翻臉下手。老子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你們這麼無恥的!」 book18.org

  「程少主言重了。」聞清語抿了抿鬢角,「魔尊事關聖教興衰,再如何小心也不為過。我等在此留守,所圖無非自保而已。若非程少主心存歹意,又如何會自投死地?」 book18.org

  這麼說還得怪自己追錯了? book18.org

  「你們先動手搶奪,這會兒反過來倒打一靶?你是屬豬八戒的吧?」 book18.org

  聞清語忽然笑了起來,「仙姬雖然吩咐過,不得傷及公子性命,可程少主此番自蹈死地,又能怨得誰來?」她將帶血的銀簪插回髻上,從容說道:「時辰已到,妾身告辭,公子珍重。」 book18.org

  程宗揚反應過來,立刻搶上,可還是晚了一步。聞清語開口之前,已經發動陣法,帶著手下眾人走得乾乾凈凈,他只撲了個空。 book18.org

  手電筒的光柱在四周移動著,視線所及,只有濃重的黑色。燒焦的樹木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燼,到處是烈火焚燒過的焦黑痕跡。 book18.org

  「怎麼會在這裡?」雲丹琉疑惑地說道。 book18.org

  程宗揚對這處空間同樣也不陌生,沒想到傳送的位置會在此地。但反過來一想,黑魔海那位秘御天王曾與岳鵬舉在此惡鬥,手中多半有這處空間不為人知的隱秘,才使得巫宗眾人來去自如。自己被傳送到此處,倒是理所當然。 book18.org

  程宗揚舉起手電筒,使勁仰頭觀望。這處秘境與太泉古陣有些相似,都是由不同的空間組成,但與其他有著正常生態系統的空間不同,這處空間沒有任何光線,就像是電源被燒掉一樣,沉浸在黑暗中。 book18.org

  「作孽啊!」程宗揚充滿憤慨地嘆息道。看周圍殘留的樹木就知道,這處空間本來也應該有完善的生態系統,結果被自家便宜岳父一把火給毀了。 book18.org

  「別亂動!」雲丹琉用絲帶裹好他肩後的傷口,然後打了個結,給他套上外衣。 book18.org

  程宗揚活動了一下肩膀,「你這是打的什麼結?怎麼感覺怪怪的?」 book18.org

  「船纜的結就是這麼打的。怎麼樣?結實吧。」 book18.org

  「大小姐,我這是活生生的傷口,你照纜繩那麼打啊?」 book18.org

  「愛要不要。」 book18.org

  好吧,總比沒有強。程宗揚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出去,與小紫和朱老頭會合。但自己上次到這處空間靠的是小賤狗的鼻子,後來是斯四哥領路。當時自己還遇到一群魘狼…… book18.org

  魘狼! book18.org

  程宗揚汗毛猛地豎了起來。 book18.org

  黑暗中亮起一雙幽藍的光點,接著又是一雙。不知何時,那些凶獰的魘狼已經遍布四周,此時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鱷魚一樣圍攏過來。 book18.org

  他終於明白,聞清語那賤人怎麼走得那麼乾脆了。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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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程宗揚與雲丹琉身影被白光捲起的剎那,緊跟在後的曹季興怪叫一聲,大鳥般飛起,身體緊貼著光柱掠過,堪堪避開傳送的範圍。 book18.org

  他一手拍住洞穴頂部,然後身體一團,借勢頭下腳上的俯掠過來,雙爪帶著一股狂飆狂攻而出,挾雜著濺落的碎石,聲勢駭人。 book18.org

  劍玉姬從容抬起手腕,纖美的玉手不帶半點煙火氣地從袖中伸出,迎向老太監的雙爪。曹季興心下暗罵,這小賤人果然奸滑,一眼就看出自己是虛張聲勢。他遭到雷亟,受創頗深,全靠著詢哥兒不惜耗費本源施救,才勉強行動自如。這一掌對上,自己吹起的氣泡當場就要戳碎,恐怕要一頭栽到那小賤人腳下,連爬都爬不起來。 book18.org

  曹太監果斷丟下臉面,半空中一個懶驢打滾,錯開劍玉姬的掌風,落地後緊接著一個狗急跳牆,躥出丈許,隨即再來一個豬突猛進,雙手抱頭,顧頭不顧腚地一頭拱進洞角,完美避開劍玉姬掌、指、劍連環三招的追殺。 book18.org

  以劍玉姬之能,也沒想到老太監會躲得這麼利落。等她最後一劍刺空,已經失去先機,只能退開一步,全神戒備朱老頭的出手。 book18.org

  朱老頭劈頭就問道:「魔尊呢?」 book18.org

  「有勞殤侯費心。魔尊已經送出秘境。」 book18.org

  朱老頭鬆了口氣,「那你就留下來吧。」 book18.org

  「不敢勞煩殤侯。」劍玉姬一手扶住小玲兒的肩頭,「來日大祭,還請殤侯賞光。」 book18.org

  小玲兒臉色發白,依然再次舉手,腳下石台上的紋路流淌出水銀般的白光。 book18.org

  小紫忽然張開嫣紅的小嘴,像唱歌一樣發出一聲輕吟。 book18.org

  紋路上的白光微微一頓,隨即像潮水一樣退去,傳送陣沒有來得及發動,就被中止。 book18.org

  小玲兒抬起眼,與小紫四目相對,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她張了張口,然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book18.org

  劍玉姬凝視著小紫,「好聰明的紫姑娘。」 book18.org

  小紫道:「把信箋和她留下,你可以走了。」 book18.org

  劍玉姬輕笑道:「是嗎?」 book18.org

  「我不喜歡你在這裡。」 book18.org

  「好吧。」劍玉姬放開小玲兒,往後退了一步,身影冉冉消失。 book18.org

  曹季興攏手弓腰,擋住小玲兒的去路,陰森森道:「小娃娃的遁術不錯。可惜還是嫩了點。以你的功力,今日只怕是再施不出遁術了吧?老實站好!不乖的娃娃,可是要被拿去煲湯的,桀桀桀……」 book18.org

  朱老頭皺起眉頭,「你是哪一支的?」 book18.org

  「你們不是想要這個嗎?給你好了。」小玲兒賭氣似地取出信箋,隨手往地上一丟。一點微不可見的火星從她袖中飛出,往信箋射去。 book18.org

  朱老頭冷哼一聲,抬手虛抓一記,那粒火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捻住,瞬間熄滅。 book18.org

  「嘿,你個小娃娃,還翻了天了?」曹季興雙爪從袖中飛出,半蹲著身子,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向小玲兒。 book18.org

  小玲兒身形一矮,靈貓般縮成一團,試圖從他身邊鑽過。曹季興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誰知手上一輕,那個小丫頭居然來了個金蟬脫殼,靈巧地褪去外袍,白兔般從曹季興爪下脫出。 book18.org

  「咔」的一聲,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機械螃蟹,舉著鐵環般的大螯扣住小玲兒的腳踝。 book18.org

  「哎呦!」玲兒失去平衡,側身跌倒在地,兩隻圓碩的豪乳在地上一撞,像雪團一樣彈跳起來。 book18.org

  小紫抱著雪雪,笑吟吟道:「跑不掉哦。」 book18.org

  小玲兒滿臉痛楚地按住腳踝,哀聲道:「好姊姊,人家再也不跑了。啊呀!好疼……」 book18.org

  那隻螃蟹伸出四條鋒利的蟹腿,撐住地面,然後人立而起,兩隻螯鉗迅速拉長,把小玲兒倒提過來。 book18.org

  小紫笑道:「我怕你再鑽到土裡,把身上弄髒了。」 book18.org

  小玲兒身體倒懸,蓮瓣狀的皮革鬆開大半,兩隻白膩的乳球幾乎完全暴露在外,沉甸甸地在胸前來回晃動著。那封信箋不知何時又被她藏到身上,這會兒也從乳溝間飄落下來。 book18.org

  小玲兒一手拉住銀鏈,想要遮掩身體,一邊可憐兮兮地說道:「姊姊,救救我啊,人家的腳都要斷了……」 book18.org

  曹季興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個不聽話的碎娃!一會兒就加上八角大料把你丟鍋里給燉嘍……」 book18.org

  他一手拎著衣袍,一手去扯小玲兒,忽然腳下「啵」的一聲,一支細箭從地下鑽出,射向曹季興的面門。曹季興屈指格飛細箭,便看到一隻截著黑色皮製手套的手掌從泥土中伸出,從後面扣住螃蟹的蟹殼,一把掀開,接著屈指一彈,將裡面一顆龍睛玉彈了出去。 book18.org

  環狀的螯鉗失去控制,小玲兒抬腳一蹬,掙脫開來,身子從空中掉落。下方的泥土仿佛變成像泥漿一樣黏稠的流體,將她的嬌軀整個吞沒。 book18.org

  整個過程只是瞬間,幾乎曹季興剛一遇襲,小玲兒就被泥土吞沒,然後那枚龍睛玉才「嗒」的一聲撞上石壁,像顆灰撲撲的石子一樣滾落下來,靈力盡失。 book18.org

  曹季興與朱老頭面面相覷,過了會兒才道:「這是什麼鬼路數?」 book18.org

  朱老頭像吃了大便一樣,臭著臉道:「東瀛的忍術。」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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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一顆石子從崖邊滾落,在石壁上一磕,墜入深淵。 book18.org

  程宗揚屏住呼吸,手指扣緊石壁上的突起,一動也不敢動。他身體貼在近乎垂直的石壁上,腳下根本不是道路,而是岩石上的裂縫,最寬處也只能容納下半隻腳掌。 book18.org

  如果可能,他真想調頭回去。萬一不小心失足,莫名其妙死在這個鬼地方,實在是太冤了。 book18.org

  前方傳來爪子抓撓岩石的聲音。程宗揚強忍著肩後的劇痛,舉起手電筒。一隻魘狼攀在石壁上,不停用爪子撓著岩石。 book18.org

  即使到了這會兒,程宗揚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居然被一隻怪物給救了? book18.org

  那些魘狼來勢兇猛,第一波攻擊就破開兩人的防禦,咬中雲丹琉的小腿,幸好雲大小姐一身橫練功夫不是白練的,沒等狼牙咬穿皮膚,就一刀斬下狼首。 book18.org

  程宗揚沒有金剛不壞的本事,只能把手電筒咬在口中,一邊拚命攻殺,一邊設法尋找退路。 book18.org

  結果一直退到退無可退,他才發現自己運氣爆棚,所處的位置竟然是在一處斷崖上。背後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對面是望不到頭的魘狼群。想殺過去是不可能的,那些魘狼聞到血腥味,越聚越多,它們擁擠著,將兩人圍得嚴嚴實實,一邊張開鱷魚般的巨口,發出無聲的嚎叫。 book18.org

  狼群中最醒目也最危險的,是新任的狼王。它體形比尋常魘狼大了一倍,張開的巨口足夠吞下程宗揚的上半身,它夾雜在狼群中,不時突襲,甚至還會噴出腐蝕性極強的毒液。要不是劇大俠所贈的長刀並非凡品,換成尋常的鋼刀,此時早就被咬得稀爛。 book18.org

  隨著圍殺的持續,兩人體力漸漸耗盡。那些魘狼反而通過吞食同伴的屍體,變得越來越強大。 book18.org

  兩人防禦的圈子越來越小,離斷崖邊緣越來越近,狼群攻勢也越發猛烈,局面岌岌可危。眼看就要支撐不住,讓程宗揚難以置信的一幕突然出現:就在狼王撲過來的瞬間,一隻魘狼猛然從斷崖下方躥出,死死咬住狼王的後爪。程宗揚顧不得疑惑,抓住這唯一的一線生機,揮刀將狼王來不及收回的後腿斬斷。 book18.org

  狼王負痛逃脫,緊接著就被數頭魘狼撲上,開始又一輪血腥的撕咬。那頭躥出來的魘狼並沒有參與搏殺,只咬著狼王的斷腿,靠在斷崖邊,謹慎地看著雲丹琉。 book18.org

  雲丹琉半身濺滿鮮血,她抹了抹頰上的血跡,忽然「咦」了一聲,對那頭古怪的魘狼道:「你生寶寶啦?」 book18.org

  看到那頭魘狼鬆弛的肚皮,程宗揚終於反應過來,原來是上次那隻懷孕的母狼。沒想到它不但活了下來,還順利生產的樣子。 book18.org

  母狼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躍下斷崖。雲丹琉驚呼一聲,程宗揚也覺得吃驚,舉起手電筒,才發現母狼並沒有墜入深淵,而是立在崖壁上一處突起的位置。看到光柱落下,它靈巧地躍了幾步,居然在斷崖上行走起來。 book18.org

  那些魘狼陷入瘋狂地撕咬,兩人已經是強弩之末,貿然闖過去,顯然是不明智的選擇。兩人對視一眼,雲丹琉準備下去,卻被程宗揚攔住,「我先來。」 book18.org

  程宗揚抱著一絲僥倖攀下斷崖,結果沒想到母狼行走的路徑會這麼坑。剛才它一躍,足足躍出三丈多遠。這樣的距離自己在平地上想躍過去都懸,而且那個落腳點還只有拳頭大小,自己除非長了翅膀飛過去,不然鐵定是個死。這會兒程宗揚悔得腸子都青了,這要是一頭摔死,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book18.org

  「抓緊!」 book18.org

  雲丹琉在身後提醒一聲,然後揮刀擲出。那柄青龍偃月盤旋飛出,「叮」的一聲釘進石壁,露出半截刀身。 book18.org

  程宗揚也豁出去了,壯著膽子往前一躍,握住刀柄,然後用劇孟借他的長刀砍出一個落腳處,借力躍過。 book18.org

  一路坎坷,終於繞過斷崖,眼前出現一截斷裂的小路,小路盡頭一個石洞。母狼叼著狼腿鑽進洞穴,然後傳來撕咬的聲音。 book18.org

  兩人湊過去一看,母狼正在吞食狼腿,一隻連眼睛還沒有睜開的小狼趴在它身下,努力張開小嘴,去吸吮乳汁。母狼吞食同類的畫面雖然恐怖而又血腥,卻有種意外的溫馨。 book18.org

  兩人看了一會兒,悄悄退了出來,靠在洞口,稍事休息。 book18.org

  程宗揚避開肩後的傷口,然後張開手臂,把雲丹琉抱在懷中,「累不累?」 book18.org

  雲丹琉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道:「累得要死……你,你幹嘛!」 book18.org

  程宗揚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遊走,貼在她耳邊道:「我來用雙修法,幫你快速恢復元氣……」 book18.org

  雲丹琉啐了他一口,捏著衣服不肯鬆手。 book18.org

  程宗揚用下巴在她白滑的粉頸上蹭著,「魘狼的模樣太難看了,不過那個狼寶寶倒是挺可愛的。」 book18.org

  雲丹琉小聲笑道:「像個墨糰子,一拱一拱的。」 book18.org

  程宗揚一邊撥著她的衣領,一邊商量道:「要不要我們也生一個?」 book18.org

  雲丹琉把他手指推開,「想都別想。」 book18.org

  「那你還聽了蔡敬仲的鬼話,要什麼生子的秘法?」 book18.org

  雲丹琉板起俏臉,「那是給姑姑要的。」 book18.org

  程宗揚啞口無言。自己明媒正娶了如瑤過門,就很難再給丹琉一個名份。雖然雲丹琉一直表現得不以為意,但自己總免不了有些愧疚。 book18.org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沉默下來。 book18.org

  忽然下方傳來一個冷淡而怪異的聲音,「別走了。」 book18.org

  程宗揚坐直身體。斯四哥? book18.org

  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閣下跟了我們這麼久,膽子倒是不小。」 book18.org

  斯明信的聲音不住變換方位,「東西放下。允許你們先跑三步。」 book18.org

  「找死!」 book18.org

  那人厲嘯一聲,召喚同伴出手。可嘯聲剛起,就戛然而止。 book18.org

  下方呼喝之聲大作,但很快就又消失。程宗揚按捺不住,一手握緊刀柄,一手舉著手電筒對準下方,然後猛地打開。 book18.org

  光柱落下,驚起一絲慌亂。下方是一具白綾包裹的物體,周圍倒伏著五具屍體,全部身首異處。光柱落下時,還有兩人正在抵抗,但沒等程宗揚一眼掃過,兩人就分別被翼鉤勒住喉嚨,橫屍當場。 book18.org

  光柱旁的陰影一陣波動,斯明信從黑暗中現出身形,然後昂起頭。 book18.org

  「四哥!」程宗揚心裡一塊大石落地,眼看洞穴的位置離地面已經不遠,當即一躍而下,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book18.org

  剛剛大開殺戒的斯明信仍然一片冷漠,神情間沒有絲毫波動,「這些人搬著東西,鬼鬼祟祟,被我盯上了。」 book18.org

  「這一把你可撈大了!」程宗揚圍著那具白綾包裹的物體走了一圈,笑道:「猜猜這是什麼?」 book18.org

  斯明信僵硬地挑了下眉梢。 book18.org

  「不要太吃驚哦。」程宗揚笑眯眯說著,揮刀劃開白綾,然後臉色一黑,半晌才擠出一個字:「幹!」 book18.org

  那具被白綾仔細包裹的物體,並不是魔尊,而是一塊長石。 book18.org

「……事情就是這樣了。」程宗揚講完經過,然後往座榻上一靠,「那賤人肯定知道四哥在秘境裡面,硬拼沒有把握,才故意用一個假魔尊把四哥引開,趁機把真魔尊運走。」 book18.org

  斯明信與盧景正襟危坐,神情肅然。 book18.org

  靠著斯明信帶路,程宗揚順利與朱老頭、哈米蚩等人會合,隨即一同離開秘境,回到長秋宮。 book18.org

  由於涉及到岳帥的私人秘辛,程宗揚估計那本《武穆秘籍》裡面肯定有一大堆不好公諸於眾的爛事,小紫又明確表示對岳某人的私事不感興趣,因此只請了斯明信和盧景過來。 book18.org

  聽到與有著岳帥面孔的魔尊擦肩而過,斯明信與盧景還能保持鎮定。這樣的惡作劇他們沒見過一百也見過八十,承受能力遠超常人,不過等程宗揚取出岳帥留下的物品,擺在面前時,兩人不由得微微屏住呼吸。 book18.org

  「一共六封書信,其中四封分別寫給李藥師、王真人、蕭道凌和賈師憲。」程宗揚將信箋在几案上一字排開,「另外兩封名字空缺。可能岳帥還沒有確定寫給誰。書信的內容大同小異,目的只有一個——借錢。但很明顯,這些信件並沒有送出去。」 book18.org

  昏黃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雪白的信紙上。盧景拿巾帕抹凈手指,然後小心拿起信箋一角,仔細審視。 book18.org

  良久,盧景才說道:「確實是岳帥的手跡。但這些書信太新了。」他嗅了嗅墨跡,「墨汁的味道很濃,書寫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時辰。」 book18.org

  「這一點可以解釋,密封倉的封存技術能長期維持物品的原狀。」 book18.org

  盧景手指抖了一下,流露出一絲悲喜交集的神情。 book18.org

  半晌,盧景抹了抹眼角,自嘲地說道:「見笑了——真沒想到,我和老四還會有離岳帥這麼近的時候。」 book18.org

  他摩挲著信箋上宛然如新的墨痕,「只隔了三個時辰……」 book18.org

  斯明信神情依然冷漠,只是眼圈隱隱泛紅。 book18.org

  等兩人心情平復下來,程宗揚把那些零碎物品放在案上,「這些是和信箋放在一起的。」 book18.org

  那些物品里有一條半舊的帛巾,一面黑鐵令牌,一塊玉佩,一朵用金絲攢成的珠花,一支竹簫,一截黑黃的木塊,一張紙符…… book18.org

  「一共七件,有新有舊,什麼材質都有,有些值錢,有些挺普通,看不出什麼規律,倒像是岳帥隨手放在裡面的。不知道四哥五哥見過沒有。」 book18.org

  盧景拿起那塊玉佩,「這是岳帥的隨身物品。」 book18.org

  「天策令。」斯明信抬手一招,將那塊黑鐵令牌攝入手中,「憑此令可以進入皇圖天策府。」 book18.org

  「這截沉香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盧景把玩著那塊木頭。 book18.org

  斯明信的聲音道:「小狐狸。」 book18.org

  「是了。」盧景道:「這是蕭侯送給岳帥的禮物。」 book18.org

  「紙符多半是王真人的。」盧景道:「這些物品應該是信物。天策令是李藥師的,沉香是蕭侯的,紙符是王真人的。」 book18.org

  除了岳鵬舉隨身的玉佩,剩下三件:帛巾、珠花和竹簫,應該有一件與賈師憲相關。珠花的主人顯然是女性,可以排除掉。以程宗揚對賈師憲的了解,老賈喜歡讀書、斗蛐蛐,琴簫之類倒沒見他操持過。可剩下那條帛巾,似乎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book18.org

  這幾件物品盧景和斯明信都認不出來歷,也無法猜測收信人會是誰。不過岳帥借錢的目的兩人倒是能猜測一二。 book18.org

  「岳帥一直想給星月湖大營的兄弟們謀條生計。他曾經說過,要籌些錢辦個公司,全員持股,人人有份……」盧景道:「岳帥一直在設法籌錢。」 book18.org

  唐國李藥師、晉國蕭道凌、宋國賈師憲,太乙真宗的王哲,都是六朝實力派人物,另外兩人多半也與他們身份相近。但岳鵬舉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寫下名字。 book18.org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岳鵬舉自己可能也沒有想到,他把未寫完的信箋留在秘境裡面,就再沒有回來。 book18.org

  「還有這個。」程宗揚取出一本厚厚的書冊,「不知道是不是被黑魔海的人掉包了,裡面一個字都沒有。」 book18.org

  那本書冊厚如磚頭,看上去份量十足,封皮上寫著「武穆秘籍」四個大字。程宗揚對那行「私人筆記,妄動者死」的小字視而不見,隨手掀開,只見裡面一片空白。再掀開一頁,還是空白。從書冊的新舊來看,明顯是用過的,可從頭翻到尾,一個字都沒有。 book18.org

  盧景摸著下巴道:「這是一種秘藏之法。要解開倒不難。」 book18.org

  「還是盧五哥見多識廣。」程宗揚道:「朱老頭和卓美人兒也試過,都搞不定。」 book18.org

  「岳帥的獨門秘技,外人當然搞不定。」 book18.org

  盧景說著不難,卻遲遲沒有下手,似乎有些猶豫。 book18.org

  程宗揚抬手擋住那行小字,開玩笑道:「我都已經動過好幾次了,這不還沒死呢。」 book18.org

  「死我倒不怕。」盧景道:「只不過這是岳帥的私密……」 book18.org

  「人都找不到了,還說什麼私密?」程宗揚道:「再說了,興許還能從裡面找到岳帥的下落呢。」 book18.org

  斯明信將秘籍反過來,扣在案上,然後取出一柄鯊皮短刀,真氣微吐,短刀跳出少許,拇指在鋒刃上一搪,將鮮血灑在書冊上。 book18.org

  程宗揚仿佛聽到冥冥中傳來鐵鏈繃斷的脆響,一道模糊的魂力微風般拂過,再看案上的秘籍,已經變了模樣。 book18.org

  那本秘籍沒有封面,直接露出暗紅色的冊頁,像是被血染一樣,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真!武穆秘籍。 book18.org

  程宗揚默然良久。秘籍沒有被掉包,的確是個好消息。可岳鳥人這秘法,怎麼看都顯得有些詭異…… book18.org

  只看那行字跡,程宗揚就確定這是岳鳥人真跡——自己在六朝還是第一次遇到從左到右橫排的寫法,更別提那個囂張的感嘆號。 book18.org

  不過這會兒書冊露出原形,程宗揚又發現一件蹊蹺事,書冊側面有破損,似乎封面和封底都被人撕掉,只剩下內頁,而且內頁上還有一行截然不同的字跡,寫著「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下方是三個從右至左橫排的小字:玄妙子。只不過這三個字被人用墨胡亂塗過,改成了「岳鵬舉」。 book18.org

  程宗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人渣岳父居然能幹出這種事。再往後翻,他才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是自家岳父幹不出來的。 book18.org

  這本所謂的《武穆秘籍》,其實是一本功法,但功法名稱被撕掉了,自家鳥人岳父加了個《武穆秘籍》,再把原作者的名字一塗,改成自己,就成了他老人家自己的秘傳功法。 book18.org

  程宗揚這回算是開了眼界了,瞧瞧自家岳父這手筆,這可不是剽竊,這他娘的是搶劫! book18.org

  他都懷疑那個玄妙子是不是被自家岳父給弄死了。要不然他敢這麼玩?不過看這本書冊,像是有點年頭了。 book18.org

  程宗揚翻了幾頁,秘籍的材質很特殊,介於紙質與絲織品之間,封面倒是皮的,但已經被撕掉了。至於內容,好像與靈魂有關,不但文辭古奧,而且還沒標點,自己甚至連字都認不全。程宗揚總算明白岳鳥人為什麼只改了作者的名字,而沒有重寫一本,估計他也看不懂,說不定連抄都抄不下來。 book18.org

  程宗揚把書冊豎起來,「這秘籍你們見過嗎?」 book18.org

  「移魄奪魂……魔靈……鳳體……」盧景道:「這是女子的功法吧?」 book18.org

  程宗揚又是一驚,自家岳父還是個變性人? book18.org

  斯明信沒有作聲,顯然也是頭一回見。 book18.org

  程宗揚收起秘籍,冊頁間忽然掉出一張粉紅色的紙箋。他一眼掃過,目光頓時一跳。 book18.org

  紙箋第一行赫然是一個人名:武則天! book18.org

  盧景皺起眉頭,「這是誰?」 book18.org

  程宗揚心下大奇,「你們沒有聽說過她?」 book18.org

  盧景與斯明信同時搖頭。 book18.org

  難道武則天還沒有出生?作為有史以來唯一的女皇,她只要出現,絕對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程宗揚壓下心底的疑問,往後看去,武則天的名字後面似乎寫了什麼,但又被岳鳥人塗抹過,畫了一個難看的墨團。 book18.org

  再往後看,只見紙箋上一行一行,寫的全是人名:楊玉環、上官婉兒、太平公主、高陽公主、安樂公主、紅拂、霍小玉、魚玄機、薛濤、樊素、小蠻、步非煙、杜秋娘…… book18.org

  程宗揚抬眼看著盧景和斯明信,這哥兒倆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好像勾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book18.org

  程宗揚抖了抖那張桃花箋,「這些人,你們認識?」 book18.org

  盧景抬起手,指著其中一個名字,「這一個,是岳帥的侍姬。」 book18.org

  程宗揚低頭看去,那個名字是杜秋娘,在她名字後面標了一個朱紅的圓圈,然後是一個對號。 book18.org

  「這個呢?」程宗揚指的是「高陽公主」,她名字後面也有一個圓圈,不過是墨色的。 book18.org

  盧景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肺傷突然發作。 book18.org

  「唐國公主。與岳帥有過一面之緣。」斯明信面無表情地說道:「岳帥在長安出了些糾紛,被人追殺千里。傳言是因為岳帥夜入公主府邸——這是誣衊。」 book18.org

  程宗揚臉上笑呵呵,心裡暗道:真看不出來啊,四哥這麼冷酷的鋼鐵直男,說起瞎話來連眼都不眨。岳鳥人要是跟高陽公主沒點什麼破事,自己把腦袋割下來!沒看到他都畫圈了嗎? book18.org

  「這個是唐國宰相之女。」盧景指著上官婉兒的名字,「岳帥去長安時,曾經探訪過。」 book18.org

  「也是岳帥的侍姬?」 book18.org

  盧景道:「那時候她都死了二十年了。」 book18.org

  程宗揚點點頭,怪不得上官婉兒名字後面是墨叉。 book18.org

  樊素與小蠻兩個人名連在一起,名字後面卻是一個墨圈一個紅圈。 book18.org

  「這兩人,是唐國一個尚書的侍姬。唔……」盧五哥白眼望天,「岳帥在長安時,略有來往。」 book18.org

  「那位尚書後來……」 book18.org

  「和岳帥翻臉了。」 book18.org

  好嘛,堂堂白樂天,就這麼被他給綠了……程宗揚看著冊上的人名,心下感嘆:難怪鳥人仇家遍天下——他這是拿著名單打獵,有殺錯無放過啊。 book18.org

  紙箋上一共有十六個人名,估計是自家鳥人岳父能記住的全部大唐美女了。畫過圈的有五個,但打過對號被岳鳥人收為侍姬的,只有杜秋娘一個。有三個人名後面打了叉,都是已經過世的。名字後面打問號的有六個,比如安樂公主、紅拂、霍小玉,這些應該是沒找到的。武則天名字後面是墨團,暫且不提,唯一例外的是楊玉環,她的名字後面綴了一個數字六。 book18.org

  「這個是怎麼回事?」 book18.org

  盧景又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他與斯明信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斟酌半晌,才勉強開口,「這一個,是岳帥青梅竹馬的戀人。我和老四初次遇到岳帥時,岳帥說過,他來長安,就是為了找尋這個初戀情人。」 book18.org

  「哎喲,岳帥還挺痴情的啊。」 book18.org

  盧景權當沒聽出他的諷刺,「岳帥說,他們以前在晴州是鄰居,後來岳帥遊歷六朝,去鄉萬里。返回時才知道楊家已經移居唐國。岳帥千里迢迢趕來,要接她回晴州成親。結果一到長安,才聽說她被選入宮中,成了唐帝的妃嬪。」 book18.org

  「岳帥那天喝得大醉,在我和老四面前嚎啕大哭,說他從小就對這位楊氏女鍾情萬分,兩人情投意合,情比金堅。無論千山萬水,刀山火海,也要把她找回來。他紅著眼睛問我,要是楊氏真在宮裡,要從大唐皇帝的身邊把她搶回來,我們敢不敢去?」 book18.org

  「你們去了嗎?」 book18.org

  「去了。」斯明信冷著臉道:「宮裡都找遍了。沒有。」 book18.org

  「岳帥又說,她可能去了道觀,改號叫楊太真。」盧景道:「我們兩個跟著岳帥,把長安城所有的道觀也翻了一遍。人沒找到,倒是得罪了道門諸宗。」 book18.org

  「到最後也沒找到?」 book18.org

  「找到了。」盧景道:「我們每回到長安城,岳帥都會打發我們去找。前後不知道找了多久,終於在一個官員家裡找到了這位楊氏。」 book18.org

  「還挺不容易啊。」程宗揚乾笑一聲,指著紙箋道:「這後面為什麼寫個六字?」 book18.org

  盧景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找到楊氏那年,她才六歲。」 book18.org

  程宗揚張大嘴巴。震驚之餘,感覺就像三伏天喝了碗冰鎮酸梅湯一樣,說不出來的冰爽舒暢。沒想到啊沒想到,岳鳥人還是個戲精,這麼會給自己加戲!這下好,人家不按劇本來啊! book18.org

  他平衡了一下情緒,笑眯眯道:「找錯人了吧?」 book18.org

  「沒錯。岳帥認準了,就是她。」 book18.org

  斯明信目光銳利地問道:「你知道她?」 book18.org

  「上輩子的事了。」程宗揚眼也不眨地說道:「輪迴轉世嘛。」 book18.org

  這路數,我也會。 book18.org

  紙箋裡面除了人名和岳鳥人自創的標記,並沒有留下更多線索。 book18.org

  程宗揚拿起秘籍翻了一遍,裡面沒有再夾帶什麼品。他倒是發現自己錯怪了自家岳父。岳鳥人並不是只改了人名,內容也有修整。比如有好幾頁都被他用墨筆畫了個大叉,還貼心地加上備註:「這頁不要看」,「這個不用看」,「看了也是白看」,「有毒」,「大毒草!」…… book18.org

  接著書冊內出現了一些小字的批註,越往後越多。那些字跡娟秀雅致,與岳鳥人的狗爬體截然不同。內容是對原文作的註解,雖然自己看不懂,但能看出來批註的人很細緻。 book18.org

  翻到最後一頁,程宗揚又看到熟悉的岳氏狗爬體。他在書頁的空白處寫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的寶藏在書里,叫聲爸爸就給你! book18.org

  程宗揚鎮靜地攤開秘籍,好讓大家一同觀賞,「你們岳帥——平常就是這麼寫詩的?」 book18.org

  「一董二腫三講四紙,」盧景拍案道:「好韻!」 book18.org

  要不是看在大家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弄死你信不信! book18.org

  「咱們先不說押韻的事,這種口水詩,他怎麼好意思寫在上面?」 book18.org

  「寶藏。」盧景指了指那兩個字,提醒他重點。 book18.org

  程宗揚把秘籍往盧景手裡一塞,「歸你了。」 book18.org

  他對岳鳥人的寶藏已經絕望了。瞧瞧自己這一番千辛萬苦,最後找到的都是什麼東西:魔尊,改過臉的;秘籍,改過名的;帝陵,被人挖過的;天子,燒成灰的。就一份名單,還差不多都是被他打過靶的。 book18.org

  「收好吧。」盧景嚴肅地說道:「指不定什麼時候能用上呢。」 book18.org

  敢情你也拿不准啊? book18.org

  尋寶的結果一點驚喜沒有,倒是收穫了一堆驚嚇。程宗揚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呵欠,疲憊感席捲而來。他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在秘境足足待了兩天,再晚一點,只怕連自己的婚禮都錯過了。 book18.org

  程宗揚打起精神說道:「明天是小弟的婚期,四哥五哥,我專門給你們安排了一席……」 book18.org

  「醒醒,醒醒哎!」盧景道:「我說,你是不是忙昏頭了?」 book18.org

  程宗揚茫然道:「怎麼了?」 book18.org

  「月姑娘還在江州,你這邊就要成親——你說,我是當知道呢,還是當不知道呢?」 book18.org

  程宗揚一拍腦門,趕緊解釋道:「盧五哥……」 book18.org

  「甭解釋。什麼兩頭大,平妻啥的,你覺得跟我說有用嗎?」盧景翻著白眼道:「得了,我也不為難你,就當不知道吧。」 book18.org

  程宗揚轉頭道:「四哥……」 book18.org

  斯明信沒作聲,只是抬起臉,對他不理不睬。 book18.org

  程宗揚自己也是心虛,一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二來時間還早,一直沒有跟江州那邊說自己娶親的事。等再想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book18.org

  這會兒眼看著生米已經成了熟飯,程宗揚只好道:「等這邊忙完,我去江州親口跟月姑娘說吧。」 book18.org

  「我們倆就算了。其他兄弟你可別漏了。」 book18.org

  「啊?」 book18.org

  盧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們都退役了!」 book18.org

  「哦!明白了!」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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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揚拿到秘籍出來,秦檜已經在外面等候良久。 book18.org

  見到主公,秦檜提醒道:「明日便是婚期。」 book18.org

  「沒忘。」程宗揚嘆道:「剛還在說呢。」 book18.org

  秦檜鬆了口氣,「屬下只怕主公誤了時辰。」 book18.org

  程宗揚打起精神,「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book18.org

  「新邸已然備妥,還剩些瑣碎細務,今晚便能收拾停當。」秦檜道:「大致就是這些了。」 book18.org

  「朝廷裡面就有沒有哪個搏出位的,跳出來當忠臣?」 book18.org

  秦檜笑道:「主公身為平叛首功之臣,匡扶帝室,功績彪炳,豈有這等不開眼的蠢人,做此仗馬之鳴?」 book18.org

  劉驁秉政不過數月,根基不深,所謂的帝黨早在劉驁駕崩之前,就被清洗過一遍。洛都之亂中,失去靠山的帝黨成員大多阿附劉建,成為叛臣,隨著劉建兵敗身死,或死或囚,幾乎掃地無遺。僅剩的帝黨成員,除了董宣和失蹤的寧成,恐怕就要數曾經的大行令程某人了。 book18.org

  橫行多年的呂氏外戚一朝覆滅,被劉建下場嚇到的宗室噤口無言,一邊是朝中群臣對劉驁無感,一邊是皇后賜婚,重臣捧場,如此不合禮法之舉,竟然在朝野中沒有激起半點風浪,婚事順利得異乎尋常。 book18.org

  負責處置逆黨財物的官吏早已得到消息,一接到宮中諭旨,便把整座襄城君府,連同府內的奴僕全數移交給舞陽侯,還很識相的奉上一份不菲的賀儀。這些官吏倒不是存心要討好舞陽侯,只不過洛都城內殺得人頭滾滾,誰也不想去觸這位新貴的霉頭。 book18.org

  相對而言,朝中群臣還是頗有分寸的,親近而不失之於親熱,釋放出足夠的善意,又不至於顯露出阿諛奉承之態。洛都城內的商賈就沒有官員那種矜持了,他們在程鄭的遊說下,在洛都之亂中大多選擇站在長秋宮一方,為定陶王上位出錢出力。而程宗揚也不負眾望,不僅當初承諾過的廢止算緡令做到了,甚至連他們想都沒想過的廢除商人賤籍,將商賈列為良家也做到了。 book18.org

  漢國抑商已久,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能為商人出頭的功臣,商賈們無不歡欣雀躍,把這位炙手可熱的新封諸侯視為領頭人。聽聞程侯大婚,原本就有利益往來的商賈自然不甘人後,那些當初沒有趕上雪中送炭的,眼下的錦上添花機會可萬萬不能錯過。程鄭出面放出消息,商賈們一呼百應,爭相效力。 book18.org

  最賣力還是雲氏,雲家當初盤出產業,一堆掌柜、執事都聚在雲氏在城外的別院中,城中打得天翻地覆,他們則幸運地避開戰亂,毫髮無傷。眼下給自己家裡辦事,又有雲蒼峰親自坐鎮,這些賦閒的掌柜、執事們悉數上陣,各自分派活計,全力操持婚事。 book18.org

  有這麼多人情練達的熟手相助,以秦檜的能力,自然是諸事順遂。他笑道:「紫姑娘已經前往主公的新邸,主公此時若有閒暇,不妨一去。」 book18.org

  程宗揚被他說得心動,「走!去看看。」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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