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逸史】作者:白日夢0 號 book18.org
出版日期:2013.09 book18.org
內容介紹:類似《鬼話妖譚》的短篇合集,每一話都是一個獨立的小故事, 有師徒,結義兄弟等等等等CP,不用擔心掉進坑裡,不用為情節發展擔心,不用 害怕站錯CP,有興趣的來看看吧。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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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恩耶仇耶 book18.org
新月如鉤,只得一點微光漏過雲層,隱約照見園中草木衰敗,襯著寒風陣陣, book18.org
難免映出幾分蕭瑟,偏這府中人丁又少,便越發顯得淒清。 book18.org
此際已屆戌時,府中各處一片靜謐,又間天冷,那一等無事可做的下人便都 早早回房睡去,只守夜的幾名家丁還在往來巡視。 book18.org
待到亥時,闔府只後宅書房中尚燃著燭火,數支紅燭照的屋內一片通明。 刑部尚書陶行知端坐書案之後,看著手中一紙公文沉吟不語。 book18.org
那文書乃刑部左侍郎今日下午才報上來的,蓋因刑部都官司的庫房昨夜遭了 賊,丟了幾件陳年舊案的卷宗,查看過存放卷宗的柜子鎖頭,竟是被人用利刃劈 成了兩半,顯是賊人意有所圖,左侍郎領著人查了半日,才將失竊的卷宗名目弄 個清楚,忙擬了單子送至上司府中。 book18.org
陶行知拿到名目略一過眼,已知皆是十四年前的舊案,樁樁均是自己任大理 寺卿時親手所判,心中便是一驚,再一細看,那幾樁因奸、盜判了流、笞之刑的 輕罪也就罷了,唯有那江洋大盜謀財害命一案,主犯齊天遠是被自己判了斬立決 的,因其兇殘成性殺人甚多又奸狡如狐,捉人時頗費了番功夫,不得已動用了武 林中一點人脈,險些便將自己那江湖身份泄漏出去,虧得少林方丈替自己多方遮 掩,不然叫人曉得了堂堂朝廷官竟便是撰了《武林兵器譜》、《江湖異聞錄》的 百曉生,還不定生出多少麻煩,至今思來猶覺幾分僥倖。 book18.org
「陳年舊卷,偷它作甚?」 book18.org
陶行知將那名錄看了又看,終於眉頭一皺,起身負手踱了幾步,暗暗思忖: 報仇?幾名奸盜之犯具是些不入流的蟊賊,斷無此膽,倒是那齊天遠當日手下眾 多,雖說均已伏誅,卻難免沒有漏網之魚,且他長子當年行蹤全無,顯是藏匿起 來,如今算來該有三十上下,若是前來尋仇,倒不可不防,至於他幼子…… 想到此處,腳步一頓,苦笑搖頭,重又坐下,將那名錄湊到燭火上燒了個干 凈。 book18.org
他在書案前坐得過久,這時燭火跳了幾跳,便覺眼花,不禁嘆一口氣,自覺 這兩年當真見老,不光眼花,精神體力也是大不如前,再一環顧四壁,想自己已 在書房中宿了足有月余,連寢房也不敢回,只恐那心尖上的寶貝纏上來時無力打 發,床第之間出醜露乖,可真要將這一張老臉丟個乾淨。 book18.org
如此一想,心中愈發惴惴,暗忖:當日陳太醫說我房事太勤,於腎氣有損, 如今清心寡欲了這許多天,倒是覺著比前些時日精神健旺許多,只是萬不可於此 事上掉以輕心,明日還需再請太醫診一診脈,吃些補藥調理一二,雖說年歲大了 精氣不固也屬平常,只我那心肝兒尚還年輕,花信年華便要陪著我這糟老頭子守 活寡,這可叫人於心何忍。 book18.org
一面想,一面伸手去捋頜下長須,待摸個了空,方才省起那一律鬍子幾日前 已叫心肝兒給硬逼著剃光了去,不由又是一嘆:「陶行知啊陶行知,枉你四十有 六,卻既無不惑之心又無知命之能成天只在這等兒女情長上患得患失倒是越活越 回去了。」 book18.org
喃喃自語完,攬鏡來照,見鏡中之人面容威嚴五官端正,除卻眼角幾條細紋, book18.org
倒也看不出如何顯老,身材更是數十年如一日,絕非一干同僚那般中年發福之態, 一顆心登時又放回去幾分,略覺安慰。 book18.org
如此一番折騰,眼見已是亥時過半,陶行知方擱下鏡子要去躺下,正欲解衣, book18.org
卻聽房門輕響,伴著一聲低問:「義父可還沒歇下嗎?」 book18.org
陶行知一愣,忙到:「煥兒進來。」 book18.org
房門不曾鎖嚴,一推即開,轉瞬便見個二十出頭的俊俏男子進來,身姿瀟洒, book18.org
神采湛湛,手中一隻托盤,正是陶府中少主子,拜了陶行知做義父的齊煥然。 「我見書房中燈還亮著,曉得義父定又忙著公務忘了時辰,恐您餓了,便叫 廚下做了盞燕窩羹送來。」 book18.org
齊煥然輕輕笑著,將燕窩放至書案之上。 book18.org
陶行知正微覺肚餓,見狀一喜,握住義子一隻手輕輕捏了捏,「還是我兒疼 我。」 book18.org
坐下拿起調羹吃了起來。 book18.org
齊煥然湊到案前,將一干筆墨收拾齊整,待陶行知吃完,方又挨到他身邊, 一雙手臂攔住義父脖頸,俯下身來趴在陶行知肩頭,低低問道:「義父今晚還宿 在這兒不成?」語氣中頗有幽怨之意。 book18.org
他生得眉目修長,本來頗有英挺之氣,但陶行知將他自小養大,見慣了這義 子撒嬌耍賴,倒也不覺得這等閨閣之態如何彆扭。一側身將齊煥然攬入懷中,安 置到自己腿上坐下,哄道:「如今已是秋後,牢里一乾重犯亟待處斬,樁樁都是 人名關天,件件均需勘合,最是馬虎不得,為父重責在身,著實連喘口氣的功夫 也求不得,不得已冷落了你,待這差事辦完,為父定然搬回房去好生陪伴我兒, 再不叫你孤枕難眠的。」 book18.org
這話里四分真六分假,陶行知自是心知肚明自己因何不敢回房,只是這般實 情卻又如何說得出口,只得給這一手養大的心肝兒小心賠笑,又騙又哄。 book18.org
齊煥然定定凝視他半晌,星眸中漸漸透出點笑意,「我還到義父因剃鬍子的 事惱了,這才整日躲我,原來竟是我多心了。」 book18.org
頓一頓,語聲又復低落,「義父往年也曾經手這秋審一事,卻沒見你忙成這 樣過,連回房睡覺的功夫也沒了。」 book18.org
「為父夜夜忙到三更,這不是怕擾了你安眠,方才不曾回去麼。」 陶行知見他眉頭微蹙,不禁又是心疼又是心癢,再管不住嘴巴,調笑之詞脫 口而出,「我兒這般抱怨連連,莫不是一人睡覺太過冷清,想念為父不成,罷罷, 為父便好生疼你一疼。」 book18.org
說著一隻手伸到齊煥然夾袍內,解了汗巾子探進去,頃刻摸到胯下,大掌包 住了那件物事一通揉捏。 book18.org
齊煥然連睡了一個月冷榻,身子早饞的厲害,如今一落到義父手裡,腰身頓 時酥成一截截,那話兒也似雀鳥振翅,撲稜稜便挺胸昂首起來。 book18.org
陶行知曉得他最近憋得狠了,大是心疼,不由使出百般手段,只求叫這心肝 兒舒坦。 book18.org
他是風月場中老手煙花巷裡舊客,手法自然非凡,如今又使出十二分心思, 不一時便摸得齊煥然氣喘連連,嗚地一聲低叫中灑出一蓬羊脂玉露。 book18.org
齊煥然本就生得周正,這一番情動之下面頰潮紅衣襟凌亂更增風情,陶行知 本打定主意伺候他一通便罷,這時見懷中暖玉生暈暗香浮動,本也不禁心猿意馬, 登時把持不住,笑道:「乖兒,將身子坐正了。」 book18.org
待齊煥然雙腿大張跨坐上來,便也解了自家汗巾,將褲子褪下一截,露出那 怒漲之物,扶著義子腰身,一點點楔進那後庭穀道。 book18.org
這樁事兩人做了不知凡幾,早已熟門熟路,一時入了巷,上下起合摟抱親吻 無所不為。 book18.org
齊煥然久旱逢甘霖,只恨不得黏在義父身上,言語中也發起浪來,一疊聲到 :「使勁些,我那裡癢的著實厲害。」 book18.org
隔了一忽兒又道:「入得再深些,捅實了才好。」 book18.org
他身子隨著陶行知動作一起一伏,每一坐實了,腰杆還要搖上幾搖,眉眼半 合檀口微張,正是十分得趣,陶行知見了,心神便是一盪,一面喘一面摟著他調 笑,「還記得你少時下面緊窄得很,為父連進去都大是不易,只好留下一半在外 面,如今你大了,底下那地兒也見長,我這根物事怕都不夠你用了。」 book18.org
齊煥然也不覺臊,眼一眯,低低笑著咬住陶行知肩頭一塊皮肉,「這怪得了 誰來,還不是義父調教得我成這樣兒,若是嫌兒子鬆了,不妨再去養個年少的干 兒來。」 book18.org
陶行知便愛他這副半嗔半惱的腔調,只恨不得將他揉進肉里,一面挺腰大動, book18.org
一面賠笑,「我兒說什麼醋話,義父疼你一個還來不及,哪裡再顧得上其他。」 心下暗忖:你一個尚且要榨乾了我去,再養一個,只怕老命休矣。 book18.org
兩人均是曠了不少日子,這一番濃情蜜意便足足過了頓飯功夫方偃旗息鼓鳴 金收兵,待齊煥然撤身起來,陶行知方覺出腰酸腿軟身倦神疲,這個多月攢出的 一點精氣竟是付諸東流,不由暗叫一聲不好,面上卻還裝得行若無事,拾掇了衣 衫,沖齊煥然柔聲道:「天色不早,我兒早些去睡罷。」 book18.org
齊煥然年輕體健,這一場雲雨只滋潤得身心舒泰,哪裡肯獨自回房睡那冷榻, book18.org
只纏住陶行知道:「我一個人回去也是孤孤單單冷冷清清,不若在這陪伴義父。」 拽住陶行知走到房中羅漢榻前,伺候著他寬衣,又道:「這床榻深大,今晚 索性同義父擠上一擠,我才出了一身汗,可懶怠出門吹風了。」 book18.org
陶行知以來拗他不過,二來也擔心外頭風硬把身子吹壞了,便由得他去。 不一時,兩人脫了衣裳相擁上榻,大被一蓋抵足同眠。 book18.org
陶行知今夜鏖戰一番,實是乏得很了,轉瞬便昏昏欲睡,那齊煥然精力卻旺, book18.org
又兼今夜才起了興頭,猶自不足,一身皮肉赤裸裸貼過來鑽進陶行知懷裡,一忽 兒摸摸義父胸膛,一忽兒親親義父脖頸,騷勁兒竟是沒退,弄得陶行知心中苦笑, 閉著眼往他臀上輕拍一記,喝到:「好生睡覺。」 book18.org
過了片刻,無什動靜,正欲安心再睡,卻覺一根硬梆梆東西忽地杵在小腹上, book18.org
帶著一點熱騰騰濡濕磨來磨去。 book18.org
這番動靜如此之大,陶行知哪裡還再睡得著,雙目一睜,正欲訓斥幾句,卻 見懷中人輕笑道:「義父,再弄一回罷。」說著,一隻手已攥住了自己那話兒, 將兩人那件物事湊到一起,把玩不停。 book18.org
陶行知終是忍不住一聲長嘆,無奈道:「乖兒,為父實是沒那等精神了。」 見齊煥然嘴巴微撅,顯是不肯放過自己,只得又哄道:「罷了,你用嘴替為 父品品罷,品起來便隨你心意。」 book18.org
齊煥然低低一笑鑽進被窩中,伏在義父腿間,捧起那話兒低頭便吮。 陶行知雖是文官,少時卻因體弱,因緣際會拜在武林中一位前輩門下,以武 強身,打熬出一副健碩偉岸的好身骨,連帶著胯下之物也非同凡響,怒漲之時端 的蔚為雄壯,七八年前著實害得齊煥然吃了不少苦頭討了不少饒,只是畢竟歲月 不饒人,如今世易時移,此物雄風不再,被這麼精心伺候了半晌,卻依舊垂頭耷 腦瑟縮一團,竟是半點顏面不給主子剩下,只叫陶行知長淚暗流唏噓徒嘆。 那齊煥然咂摸半晌,也覺出異樣來,略一思忖,立時曉得了怎麼回事,驚詫 之餘不覺略有幾分失望。 book18.org
他慾火正盛,這時停在半截,難受至極,自是不肯輕易罷休,眼珠一轉,登 時起了另一番心思,丟下那陽物,逕自伏到陶行知身上,哀哀求道:「義父,孩 兒難受的很,你便當可憐孩兒,讓我做了這一遭罷。」 book18.org
陶行知見他軟語相求,一時大為不忍,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摟住了他 身子,正要好生哄上幾句,卻忽覺什麼東西頂在了自己那穀道之處,登時一凜, 欲欠身而起,不妨被齊煥然死死壓在身下動彈不得,須臾之間,便覺一根硬熱之 物直愣愣向里便捅,只嚇得喝道:「小畜生做什麼?」 book18.org
又驚又怒之下,雙手亦變摟為推。 book18.org
誰知齊煥然早有防備,兩隻手緊緊抱住了他,腰身猛一發力,那一根陽物己 是長驅直入,楔進了陶行知體內。 book18.org
這一下突如其來,只疼得陶行知眼前一黑,過了好一陣兒方才緩過勁兒來, 只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一徑喘氣熬疼。 book18.org
齊煥然承歡之始方只十四歲,雖曉得那份疼,這麼多年卻也忘得乾淨,待見 陶行知渾身上下僵成一塊木頭,方省起自己孟浪了,雖是進來,卻一動也不敢動, 只凝神回想陶行知用在自己身上的諸般手段,這時依樣而為,一面將手伸到兩人 交合處輕捏緩揉,一面輕輕親吮陶行知脖頸,低低喚道:「義父,義父……」 極盡纏綿溫柔。 book18.org
如此足有盞茶功夫,陶行知方緩出口氣,怒目罵道:「小畜生,連老子也敢 壓了,還懂不懂得父子倫常,給我出去。」他本就生得威嚴,這時怒火中燒,神 色愈發凌厲。 book18.org
只齊煥然見過這等怒色不知多少,摸准這義父閻羅面菩薩心,怕也怕得有限, book18.org
先縮一縮脖子,隨即又復梗起,幽幽道:「義父倒是懂得父子倫常,那當年怎麼 便能壓在兒子身上?」這話一出,陶行知登時啞口無言,張口結舌半晌,方訥訥 道:「要不是你……你纏著我不放,我又怎會睡了你?」 book18.org
齊煥然嗯的一聲,「我傾慕義父,恨不得義父一雙眼睛只在我一人身上,自 然日日夜夜糾纏於你,當日你肯抱我,我可不知有多歡喜,便是那晚疼得要死, 卻也甘之如怡。」 book18.org
這等纏綿情話入耳,陶行知滔天怒火也熄了不少,齊煥然覷准他臉色,又道 :「那時我尚且年幼,只知兩相縫蜷便是讓義父抱我,而今我大了,亦想抱一抱 義父,義父便不能償了我這番心愿嗎?」 book18.org
陶行知讓他說得於心不忍,只是一想到雌伏於下,總覺彆扭,一時猶豫不決。 book18.org
齊煥然於這義父心思摸得再清楚不過,不待拒卻,搶先便吻住他口唇,將自 己一條舌頭遞送過去,勾著陶行知唇舌起舞,一時吻得昏天黑地。 book18.org
便在陶行知昏頭轉向之時,齊煥然腰杆一挺,己抽插起來,先是徐徐而進, 隨後又緩緩而出,順暢之後方漸漸快了起來,動作一大,便聽得股肉相擊啪啪有 聲。 book18.org
良久,齊煥然放開口唇,伏在陶行知耳畔,喜滋滋道:「義父那兒緊得很, 箍得人好不舒服,怪道男人都喜做上面那一個,果然有趣。」 book18.org
陶行知雖臉皮老厚,這時也不禁紅了一紅,眼見這義子是不肯出去的了,也 只得咬牙強忍,任他放肆。 book18.org
齊煥然還是頭一回在上面,只覺這馳騁之樂比之後庭意趣別有一番妙處,仿 著陶行知往日行房之法,九淺一深不亦樂乎。如此乾了足有一炷香時候,陶行知 只覺後庭疼痛中生出一點酥麻,搔得人心裡一癢,不禁穀道一縮,待齊煥然再插 進來,那酥麻卻又不見,只覺脹痛,一時難受得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求這兒子 快些完事。孰料齊煥然體力極好,許久方才泄了,精水黏黏糊糊灑滿穀道,陶行 知但覺下面一片粘熱,曉得完了事,這才牙關一松哼出聲兒來,又歇了片刻,方 有氣力斥道:「給老子滾出去。」 book18.org
因底下一陣難受,聲音低啞中便摻了幾絲顫音,面上神情也帶出幾分虛弱來, book18.org
哪還有往日裡半點威風,竟難得的顯出些柔和可憐之態。 book18.org
齊煥然痴痴凝視片刻,突地又吻了上來,這回卻是從喉結一直向下舔吮至胸 口,噙住了陶行知左胸那枚乳珠齧咬不放,上下左右地撥弄不休。 book18.org
便在這時,陶行知只覺底下又漲疼起來,竟是那沒抽出來的陽物精神復起, 又有了抬頭挺胸之兆,登時嚇得牙齒打顫,又是喝罵又是央求。 book18.org
「孽畜,你這是要弄死為父嗎?」 book18.org
「煥兒,我實是受不得了,你快快出去罷。」 book18.org
齊煥然憋了足有月余,慾火如熾,便是心疼義父遭罪,可一時也停不下來, 只得好言哄勸,「我曉得義父那裡難受,這回定然小心地弄,一準兒讓您舒坦。」 果然不若上回孟浪,行動間加了十二分耐心仔細,待到陽物漲到了十分堅硬, book18.org
也不急著抽插,只打著轉兒地在那穀道里研磨,那龜頭轉了兩圈,突地觸到一點, 便聽陶行知唔地悶哼一聲,眉心雖微微蹙起,卻絕非痛苦之色,齊煥然心知這是 找對了地方,放心大膽地沖那一點抽插頂撞起來。 book18.org
陶行知便覺穀道中一處越來越癢,漸漸又由癢變酥,那酥勁兒自股間傳至腰 椎,一路攀援而上,雖牢牢管住了嘴沒再哼叫出聲兒來,喘息聲卻不由自主粗重 起來,胯下一直垂軟的那話兒也有了起色,變得半軟不硬,正是個將立未立引而 不發之態。 book18.org
齊煥然見他起了興致,越發來勁,雙手一掐,將義父腰胯托起,與自己貼得 愈發緊密,別的花樣兒也變著法兒地使將出來。 book18.org
陶行知被折騰得下面酥麻而又痛癢,欲泄而又不能,上面欲哭而覺失顏,呻 吟而覺愧臊,正是又舒坦又難受又羞憤又氣惱,急怒交攻之下,伴著齊煥然狠狠 一戳,口中漏出短短一記呻吟,半衰之軀終於抵不住如此淫風浪雨,就此眼前一 黑,昏了過去。 book18.org
翌日傍晚,陶行知方才幽幽轉醒,張眼一望,餘輝映得窗紙一片橙紅,恍悟 自己竟是昏睡了足足一日,不由又驚又怒,便欲下床,誰知才一起身,腰骨便斷 開也似一陣酸疼,登時又倒了回去。 book18.org
便在這時,門吱呀一響,齊煥然端了粥水等物進來,見他醒了,急慌慌上前 來扶,「義父慢些。」 book18.org
小心攙了陶行知半坐起來,又拿個軟枕墊在他腰下。 book18.org
「都怪孩兒昨夜耍得太過,道叫義父遭罪。義父且寬心,孩兒已去刑部告了 假,只說您偶感風寒,需在家修養,義父只管好生歇兩天罷。」 book18.org
他自小依附陶行知長大,先是一腔孺慕敬愛之心,後又起了傾慕情愛之念, 因年少時柔弱,便一直雌伏於下,只是年歲漸大,身量一旦見長,那男子氣概也 隨之顯露出來,雖心甘情願做那承歡之事,卻也不禁有了旁的綺想,時常做些奇 思妙想反攻之念,孰料天賜良機,數年期盼一朝夢圓,實是歡喜得心都要炸開, 這時雖憂心義父身子,那眉梢眼角一片得以歡喜卻還是不管不顧流露了出來。 那陶行知自覺昨日於床榻之上顏面大失,本就滿心不自在,見了義子這等神 態,便覺刺目莫名,心頭怒火一起,沉下臉喝到:「滾出去!」 book18.org
齊煥然一怔,斂起喜色,低聲下氣道:「孩兒曉得錯了,義父饒了我這一回 罷。」 book18.org
端來粥水坐在榻旁,一徑賠笑,「孩兒親自做的山藥粥,義父喝一些罷。」 陶行知盛怒之下哪裡吃得下去,一甩手,將那粥碗揮落在地,「滾!」 齊煥然曉得他此番動了真怒,心中一陣擔憂難過,雖不願就此走開,但見陶 行知那火氣一時半刻降不下來,也只得站起來向外走去,臨出門前腳步一頓,輕 輕道:「我知義父覺我大逆不道,可我心裡,實是歡喜得緊。」 book18.org
眼眶一紅,垂頭而去。 book18.org
陶行知趕走了他,待得片刻,漸漸冷靜下來,看著那潑灑了滿地的熱粥,忽 地一陣懊悔,暗忖一夜歡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至於生恁大氣,但又一想, 此番若不嚴加申斥,這義子日後不定又有什麼驚人之舉,頓又心中坦然起來。 不多時,日常伺候的一名僮兒進得屋來,秉道:「少爺叫小的進來伺候。」 將那滿地狼藉清理乾淨,又端來一碗粥服侍陶行知吃了。 book18.org
歇到晚間,陶行知精神已然復原,雖覺股間還有些不得勁,但因昏睡之時已 被服侍著敷了藥,倒也無甚大礙,彆扭之餘,卻也不能不贊義子一句體貼仔細。 如此過了一晚,那點怒火已是漸漸消了,待天一亮,便著人去喚齊煥然過來, book18.org
誰知等了片刻,卻是老管家進了來,秉道:「少爺一早就到城外幾個莊子上收租 去了,說是得半月方回,老爺有甚吩咐,交代老奴就是。」 book18.org
陶行知輾轉反側一宿,暗忖自己這對父子本就坐得不大地道,便與那夫妻又 有何異,俗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因了這等床弟之事絆一絆嘴也就罷了, 再置氣下去反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如此思來想去一番,終於火氣全消,本擬將 齊煥然叫來數說一通,絕了他日後反攻之念就此和好,孰料此時竟連人也不見, 一時便有些回不過神。 book18.org
那老管家是伺候過先代主子的家生子,頗有些體面,這時見陶行知面上已無 甚怒色,便大著膽子道:「不知少爺做了甚事惹得老爺生氣,只是老奴儘早見少 爺眼圈紅紅的,想是昨兒晚上哭得傷心,一大早走時卻還不忘囑咐老奴小心照看 老爺,便看在這份孝心上,老爺訓斥兩句也就是了,切莫因此當真生了氣,再叫 父子情分也生疏了去。」 book18.org
見陶行知並無反感之意又接著道:「老奴今日多嘴,卻不能不為少爺講兩句 好話,他雖不是老爺親生,可這些年待老爺卻比親生兒子還孝順幾分,且又聰明 懂事能文能武,要不是生父那等罪名連累了他,便功名也早考下來了,可著滿京 城府第比一比,這般出類拔萃又忠厚重義的公子能找出幾個來,縱他當真犯了錯, 那也是年輕不懂事的緣故,老爺就莫要苛責了罷。」 book18.org
陶行知默然片刻,輕輕一咳,「你曉得些什麼,便在這說嘴。」 book18.org
若無其事抿一口茶,吩咐道:「煥兒在我膝下這許多年,也該把姓兒改過來 了。你去預備預備,年下祭祖時將族裡另兩房長老都請過來,如今那些老一輩的 都沒得差不多了,剩下這幾個不過與我平輩,再沒人敢在這上頭說什麼的,我要 當著眾人之面將煥兒寫進族譜之中,免得老有那等心思不正之人盯著我這府里。」 說著冷冷一笑,「都說我生來命硬,刑克妻子鰥寡一生,我倒叫他們都瞅瞅, book18.org
我陶行知亦能有後。」 book18.org
秋日蕭瑟一過,轉眼便是冬日肅殺之色,陶行知苦等幾近一月,見齊煥然猶 自遲遲不歸,不由得焦躁難耐,日日沉著張臉,往刑部大堂里一站,便似活閻羅 般,唬得一干小吏戰戰兢兢半分不敢偷懶。 book18.org
這日已是立冬,衙門裡早早下了值,陶行知回到府中,招來管家一問,知齊 煥然還未回來,冷哼一聲便鑽進書房。 book18.org
這些日子因著那心肝寶貝不在,陶行知懶怠再回寢房,索性仍宿在書房之中, book18.org
待到晚上用過了飯,便對著新得來的《蘭亭集序》摹本仿了又仿。這一仿便到了 子時時分,正欲擱筆,忽地嗅到一股甜香,似檀非檀似麝非麝,乍一聞頗覺受用, 再一嗅卻又有些噁心,便在這當口兒,身子已軟得站不住,當即跌進椅中。 陶行知出身書香世家,只在少年時隨師父走過幾日江湖,於旁門左道上知之 甚少,直到此刻方覺出中了招,心中暗叫不妙,正待高聲喚人,卻見窗扇一動, 一條人影已悄無聲息躍進屋來,電光火石間來到近前,一柄明晃晃鋼刀便架在了 脖子之上。 book18.org
陶行知宦海沉浮幾近半生,早練得喜怒不形於色,這時命懸人手,驚懼過後 瞬即鎮定自若,一面大量來人形容,一面漫聲道:「何方高士?夜入陶府,不知 有何賜教?」 book18.org
來人乃是個三十許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褲,正是夜行做賊的打扮,一張臉卻 不曾遮掩起來,露出英俊面容,眉眼間透出股狠厲彪悍,見陶行知甚是知趣,並 不高聲叫喊,且毫無懼色侃侃而言,倒也佩服,贊道:「我原以為百曉生學識淵 博消息靈通,武林中些微小事都逃不過你耳目,如今正要請先生猜上一猜,在下 身份為何?來你陶府所為何事?」 book18.org
便在這幾句話功夫,陶行知已看清他面容,心下登時一沉,暗忖:今日斷無 生還之望,口中卻仍是不緊不慢道:「百曉生之名,不過江湖友人謬讚罷了,哪 里是事事皆知,不過於閣下身份,老夫倒確是略知一二。」 book18.org
見男子眉梢微挑,似有不信之色,不由輕輕一笑,「昔日江洋大盜齊天遠陰 狠毒辣匪聲昭然,待自己一雙孩兒卻是慈父心腸千般寵愛,不惜重金以酬,叫長 子齊煥之拜在神兵谷外堂弟子門下,藉此避過了抄家滅門之禍,如今時過境遷十 四載,此子當學武有成,自是要為父報仇。陶行知既為當年主審,又豈能逃脫得 過。」 book18.org
一番話既點名男子身世又道出來此意圖。 book18.org
齊煥之聽罷雙目一眯,掩去目中驚詫之色,冷笑道:「先生忒是過謙了,似 這般一猜就中,豈止百曉生,便是神運算元的名頭也實實當得。只是還請先生猜上 一猜,我既是為父報仇,緣何現在還不下手,卻來同你囉唣不休?」 book18.org
陶行知等覺頸上一疼,利刃已陷入肉里,幸而入得不深,血亦流得有限,驚 懼之外,倒也不礙思索,呻吟須臾,微笑道:「齊天遠獨霸四省多年,殺人劫財 無算,不知積累下多少銀錢,只抄家時卻沒見多少,想是另有藏寶之處,閣下當 日遠遊在外,想來不曾得知,如今除卻為父報仇外,那筆銀錢下落也自要緊。一 月前刑部都官司丟失一批卷宗,內里便有齊天遠當年所犯之案該當便是閣下盜去, 你欲從中覓取蛛絲馬跡追查寶藏下落,卻是無跡可尋,這才又夤夜入府,卻不痛 下殺手,暫留老夫一名,以便追問,可對?」 book18.org
齊煥之與他有殺父之仇,本恨他入骨,這時卻也不能不佩服陶行知神思敏捷 見微知著,點頭贊道,「先生一猜便中,當真神算。」 book18.org
頓一頓,輕輕道:「既如此,便請先生告知寶藏下落,事畢之後,齊某也當 與先生一個痛快,免收零碎之苦。」 book18.org
陶行知情知齊煥之斷然不會放過自己,眼下之計,唯有拖得一刻是一刻,覷 機尋得逃生之法,略一思索,道:「齊天遠被捉之時倒確是自他身上搜得一張地 圖,只是那圖系倉促畫就十分潦,草筆吏不以為意,結案入卷時遺失了去,老夫 也只記得大概,詳細之處卻是不清。」 book18.org
齊煥之這些年飽經風雨閱歷頗多,見陶行知此舉頗有拖延之意,立時冷冷一 笑,「先生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是常事,只是在下性急,卻等不得先生慢慢想。」 一手在案前紅燭上刻下淺淺一道,「待著蠟燃到此處,先生若還想不起來, 那也不必再想,齊某拼著錢財不要,這父仇卻是不能不報的。」 book18.org
話音方落,忽聽屋外一人道:「你想知道錢財之所,問我便是,他哪裡知道。」 book18.org
伴著清朗語聲,一物咄地自窗外射入,直撲齊煥之面門。 book18.org
齊煥之習武廿餘年,內里修為不說爐火純青,倒也罕有敵手,卻直至此時方 覺出門外有人,不由一驚,見那暗器來勢洶洶,便也不敢託大,鋼刀自陶行知頸 間撤回,往上斜劈一記,將那暗器磕了出去。 book18.org
便在這剎那之間,一條人影自窗外直撲而入,手中一桿銀晃晃判官筆,筆尖 一晃,直取齊煥之期門、章門二穴。 book18.org
齊煥之心知來人定時陶行知幫手無疑,有心以陶行知為質,再行逼問銀錢下 落,但不料來人氣勢洶洶,頃刻間已迫得他不得不後退禦敵,眼見陶行知脫了自 己掌控,被來人掩在身後,不由暗怒,橫刀攔下對方攻勢,正欲回擊,卻見來人 低喝一聲,「且慢!」 book18.org
判官筆亦橫在胸前,取得乃是守勢,竟是無意再行還擊。 book18.org
便在方才那依照之間,齊煥之已察得對方武功深淺,雖說不俗,比之自己卻 還相差不少,方才被此人逼退,純是為著來人一上手便是拚命的架勢,如今再行 交手,不出十招當能制敵於刀下,且陶行知便在一旁行動不能,來人動手之時還 需分心回護於他,勝敗不問可知,便也不急,持刀凝立,挑眉而視,只見對方乃 是個年青男子,樣貌英俊,竟是說不出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何時見過,怔忡間, 脫口問道:「你是誰?」 book18.org
來人正是齊煥然,因才進家門便見這等場面,只驚得面色煞白,這時將陶行 知護在了身後,臉上方回過血色,望著齊煥之,輕輕喚道:「大哥,十四年不見, 你一向可好嗎?」 book18.org
此話一出,齊煥之如遭雷擊,不止渾身一顫,連聲音也發起抖來,「你…… 你到底是誰?」 book18.org
齊煥然微笑望著他,目光中一點淚花隱約閃爍,「當年爹爹送大哥往神兵谷 學武,走前那幾日,我日日拽住了你袖子不放,為著哄我,大哥親手雕了快木牌 掛在我脖子上,上面刻著你我二人名字,你說木牌在,咱們兄弟二人便遠在天涯, 心中亦時時掛住對方。這麼多年,我從未有一刻摘下過。」 book18.org
說著走到角落,將方才齊煥之磕落之物撿拾起來,燭光下看得清晰,乃是快 寸許高的黑檀木牌,上面刻了兩行小字,正是齊煥之、齊煥然。 book18.org
齊煥然方才隔著窗聽見屋裡情勢緊急,偏手邊又無趁手暗器,便將這個自頸 間扯脫擲了出去,這時撿回,見那木牌被刀刃磕掉了一角,甚覺心疼,握在手中 喃喃道:「磕壞了。」 book18.org
嘴巴喂喂撅起,委委屈屈地看向齊煥之,宛然還是當年那個愛撒嬌耍賴的幼 弟。 book18.org
齊煥之見了那木牌,心中再無猶疑,張口喚道:「二弟!」 book18.org
激動之下,一把抓住齊煥然手臂:「你……你沒死?」 book18.org
齊煥然見他肯認自己,歡喜之下粲然一笑,「我活得好好的,只是一直找不 見你,好生惦念。」 book18.org
「我聽說咱家被抄,滿門無一倖免,你怎會還活著?」 book18.org
齊煥之滿腔歡喜,又是滿腹疑問,一時茫然無緒。 book18.org
齊煥然臉色一肅,回握住大哥手臂,「我能活著,全賴義父慈悲。」 說著看向陶行知,「當年父親所犯兇案暴露,背叛斬立決,母親亦殉夫而去, book18.org
只留下我一個,眼看便要流落街頭自生自滅,恰巧義父方經喪妻失子之痛,見我 年幼無依,甚是堪憐,便將我帶回府中撫育,又收為義子,我方能平安長大。」 齊煥之愣得一愣,方省到弟弟所說義父便是陶行知,登時又驚又怒,「這人 於咱們有殺父之仇,你如何竟認他做了義父?」 book18.org
齊煥然見他顏色丕變,恐他暴起傷人,鬆開他手臂,一側身擋在陶行知跟前, book18.org
「大哥,我知你恨他入骨,只是大哥也需知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爹爹伏誅受斬, 實是因他所犯之罪天理不容,殺人償命,自古皆然,義父不過恰巧身為判官,職 責所在,非為私仇,便換了別人,爹爹一樣逃不過死之一字。」 book18.org
說完好一會兒,見齊煥然只是陰冷冷瞪視陶行知,一語不發,心中越發忐忑, book18.org
又道:「大哥,我不管你如何恨他,只我活著一日,定要護他一日安危,你若執 意尋他報仇,弟弟也只能以死相拼,便死在你刀下也絕無怨尤,只求你莫要傷他。」 陶行知身不能動,因怕擾了齊煥然心神,始終一言不發,這時卻也忍不住道 :「煥兒莫說傻話,我養你這般大隻為看你日日開心快活,可不是要你為我送死。」 竭力扭頭看向齊煥之,「齊天遠作惡多端,我身為判官,焉能縱凶枉法,因 而結仇,雖非我願,卻也不懼。煥兒雖是囚犯之子卻聰慧仁厚明辨是非,得他承 歡膝下十餘年,老夫足慰平生,今日便死,也不覺冤。只是你兄弟兩個莫要因此 傷了和氣,日後他只你一個親人,你身為長兄,還需友愛善待與他才是。」 陶行知武藝算不上頂尖,眼睛卻毒,看出義子並非齊煥之對手,暗忖自己若 逃不過此劫,需為齊煥然鋪好後路,當即放下顏面,軟語相求。 book18.org
齊煥然遲遲不歸便是怕陶行知余怒未消,這時見他一心只為自己打算,渾置 自己安危不顧,登時心中又酸又熱,只恨自己未能早些回來提防一二。 book18.org
齊煥之再不料今日報仇竟有如此難關,饒是他果決很辣亦不禁難以定奪,只 看著兩人不言語。一時間三人皆靜默下來,室內一片沉寂。 book18.org
便在這沉寂之中,齊煥之心潮起伏,一時覺不殺陶行知不足以慰父在天之靈, book18.org
一時又慶幸此人撫育弟弟成人,一時怨弟弟認仇作父,但見齊煥然目光堅毅,轉 念間卻又恐這好容易失而復得的親人怨恨自己,從此兄弟反目。思來想去足有一 炷香時辰,滿懷怨恨終於不敵尋到弟弟的滿腔歡喜,心腸一軟,鋼刀終是垂落身 側,但因余怒未平,語聲中仍帶了幾分不甘之意,「好,便看在他養大了你的份 兒上,留他一條性命。」 book18.org
不等兩人暗自慶幸,又道:「只是性命可饒,錢財卻是我齊家之物,需得盡 數還了來。」 book18.org
這一下齊煥然歡笑登變苦笑,甚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吞吞吐吐道:「大哥, book18.org
大哥,那些錢早已讓我花沒了。」 book18.org
見齊煥之眼珠子瞬間瞪大,一臉不可置信,忙忙解釋道:「大哥且慢動怒, 這事還得從頭細說。」 book18.org
「那一年爹爹將你送走不久便得了風聲,說朝廷似有清剿匪患之意,為防萬 一,將數年積蓄尋了塊僻靜之地藏了起來,又將埋藏地點繪了下來,叫娘繡成塊 帕子縫進我肚兜之中,後來家中被抄,我也進了陶府。初時我只當義父收我為義 子另有圖謀,說不得便是為了這一批財寶,便始終不曾透漏半點風聲,數年後見 義父當真待我如同親生,這才將埋寶一事告訴了他。義父得知後叫我不要聲張, 只管日後自己取用就是。誰知當年西北一帶突發蝗災,流民無數,湧入京城求生 者不知者不知凡幾,義父為著賑濟災民,將家中銀錢盡數取出來買米發放,我敬 慕義父仁心高義,便將爹爹所藏銀錢也盡數取了出來,換成米麵散了出去。大哥, 這些銀錢雖是齊家所以,卻均屬不義之財,爹爹便是為此才雙手染血丟了性命, 不定死後還要身受地獄業火之苦,倒不如拿來做善事,或還可贖罪一二,爹爹便 在地下,也能少受些苦。」 book18.org
齊煥之今夜專為報仇討錢而來,卻不料兩事皆空,又全是為這弟弟之故,當 真是打也打不得恨也恨不得,憋了一肚子悶氣,末了只得恨聲道:「爹爹何等精 明,怎麼養出你這個傻兒子來。罷了罷了,我只當錢財都喂了狗,總歸還算尋到 了你,也不算白來,你這便同我走吧,咱們回家去消停過活就是。」 book18.org
話音落地半晌,見齊煥然一面瞥著陶行知,一面猶猶豫豫望著自己,不由又 火大起來,厲聲喝道:「你又有什麼話說?」 book18.org
齊煥然脖子一縮,訥訥道:「我走了,誰來伺候義父?」 book18.org
見齊煥然面色愈發陰沉,又忙陪笑道:「大哥,我在這裡住慣了,實是舍不 得。再說兄弟大了,總歸要分家別過,我既已成年,哪裡還能再依附大哥過活, 沒得給大哥添累贅,大哥只管自去罷,只告訴我哪裡落腳就是,逢年過節弟弟定 然前去瞧你。」 book18.org
陶行知也生怕他帶了齊煥然走,一旁急道:「不錯不錯,你這弟弟叫我養得 甚是嬌慣,離了京城便要水土不服,你怎忍心看他受苦。且你不是向我討錢來的, 儘管放心,我死後這幹家業定然盡數傳給煥兒,只當歸還你家錢財,你現下帶了 他走,我百年之後這府邸若叫族侄瓜分了去,可莫要怪我。」 book18.org
他兩人一唱一和,說得齊煥之怒火中燒,但見弟弟鐵了心留下,卻也不好強 綁了人走,只得冷笑道,「算我白來。」拔腳便走。 book18.org
齊煥然既捨不得他,又盼這兄長快些離去,轉眼見齊煥之已出了屋子,倏然 省起陶行知還癱在椅里,忙追了出去喚道:「大哥,解藥留下。」 book18.org
齊煥之頭也不回,「什麼解藥,潑碗涼水就是。」 book18.org
一縱身上了房頂,飄然而去。 book18.org
待他走遠,齊煥然回到屋中緊扣房門,噗通一下跪在椅前緊緊抱住陶行知腰 身,道:「都怪我,怕你生氣遲遲不回,若再晚回來些……」 book18.org
心有餘悸之下口不能言,停頓好一會兒,身上顫抖方止,抬頭問道:「義父 還生我的氣嗎?」 book18.org
陶行知此刻只想擁他入懷,溫言微笑,「你肯留下,義父高興還來不及,哪 里會生你氣。」 book18.org
見齊煥然展顏一笑,正要叫他先解了自己身上藥性,卻見義子忽地攔腰一扛, book18.org
幾步走至榻前將自己放倒,合身壓了上來。 book18.org
「煥兒……」 book18.org
不等陶行知叫完,口唇已被堵住,隨即身上一涼,衣服盡被扒光了去。 又過片刻,粗硬陽物已在體內穿梭自如,只將陶行知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 罵,「小畜生,給老子滾!」 book18.org
齊煥然伏在他身上,正乾得酣暢淋漓熱火朝天,聞言狡黠一笑,「兒子曉得, book18.org
義父儘是口是心非,哪裡捨得叫我滾。你便是再怎罵我也是不走的,我走了,誰 來給義父養老送終。」 book18.org
挺腰深深一捅,精水盡數撒進穀道之中。 book18.org
第二話淫賊 book18.org
青州城外十里坡上,綠草茵茵如毯,花團錦簇勝畫,正是絕佳踏青之地,卻 因地處偏僻,如此晴天白日春暖花開和風習習,卻只得兩人相對而立,一人手中 還擎著柄三尺青鋒,冷清之外亦不免大煞風景。 book18.org
男要俏一身皂,池昭陽一身皂衣,雖樣式尋常布料普通,卻不掩寬肩窄臀, 越發襯得身段頎長眉目俊朗,右手寶劍微抬,正是個可攻可守之勢,左手舉起塊 烏黑腰牌,衝著對面那人道:「溫鳳奇,你淫名昭彰命案在身,本捕頭奉命拿你, 令牌在此,可仔細看個清楚,莫要不曉得自己死在誰的手下。」 book18.org
對面男子年紀不足三旬,一身煙色錦緞,論起身形,竟是不輸池昭陽的精悍 利落,一雙桃花眼斜斜一挑,令牌上「池昭陽」三字連同本尊一同落入眼底,登 時漾出幾許興味再細細打量幾眼,見這小捕頭不過弱冠之齡,雖竭力板了面孔, 然一雙眼太過清明,到底遮不住一點稚氣,不由更加心動,輕輕一笑,「池捕頭 如何認定我便是溫鳳奇?」 book18.org
池昭陽自青州城中楊府後院一路追到這裡,只怕他溜了去,這時見他不再逃, book18.org
便也不急動手,收起令牌,侃侃道:「江湖上誰不曉得蝴蝶公子溫鳳奇之名,我 雖不曾見過閣下,卻也聽聞不少,鳳目修眉面如冠玉,輕功佳妙又最喜淫人妻女, 楊府三小姐艷名四播,我從小姐閨房中追你至此,那還有什麼認不得。」說吧劍 鋒一楊,竟是出其不意直刺溫鳳奇腿上伏兔穴。 book18.org
他一路追來,深覺此人輕功卓絕,唯恐被這刑部掛了案的淫賊走脫了去,是 以一上手便欲先傷其腿腳,又因覺其武功未必在自己之下,暗忖自己公門中人, 差事要緊,倒也不必同武林中人一般講甚光明磊落,索性招呼也不曾打。 book18.org
池昭陽年紀雖輕,劍法卻是得自六扇門總捕頭親自調教,十年來功夫盡在上 頭,這一劍勁力上雖欠火候,速度卻是快而又快,絕不遜於江湖上用劍名家,又 兼是突發其難,滿擬一擊即中,卻不料溫鳳奇身形一晃,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 劍鋒卻偏了去,卻連一絲布料也未捅破,心中登時一凜,不待招式用盡,手腕一 轉,劍鋒向左撩去。 book18.org
「看不出來,池捕頭年紀輕輕,劍法倒是不錯。」 book18.org
劍鋒閃爍之下,溫鳳奇一點不見驚慌之色,左躲右閃間未語先笑,氣度雍容 眉目風流,若不去想他乾的那些混帳事,倒真不輸於名門公子。 book18.org
池昭陽接連兩招都被他躲開了去,已知對方身手甚是不弱,雖知自己恐有不 敵,卻也不肯就此退縮,凝神遵照師父叮囑,只管打疊起精神,將驚雷劍法一招 一式施展開去。 book18.org
說也奇怪,那溫鳳奇因姦殺良家女子,身負十數條命案,面對捕快來捉,卻 既不驚慌也不著急,更加不曾還手,只一味躲閃,間或出言調笑。 book18.org
「池捕頭這一劍刺得極秒,惜乎尚差一厘。」 book18.org
「呀,這一式梅花三點使得當真不賴,卻不知池捕頭師承何人,驚雷堡堡主 程岩亦或六扇門總捕頭郁詠升。」 book18.org
「哎呀呀,怎的越來越快了,我可要招架不住了。」 book18.org
話雖如此說,一條身形卻在綿密劍光中山躥下跳,每每與千鈞一髮之際避了 過去,顯示遊刃有餘。 book18.org
一套劍法堪堪使到一半,溫鳳奇仍毫髮未傷,池昭陽卻已是越打越心驚,他 雖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卻也不是憨傻之人,眼見自己功夫與之相差甚遠,再打下 去不止捉不到人,說不得那溫鳳奇發起難來,還要將自己性命摞在此地,便也不 顧及甚顏面,當即轉思退路,一式迴風舞雪夾帶十成內力劈出去,迫得溫鳳奇退 後數步,趁此之機,回身便逃。 book18.org
他輕身功夫也是不差,不然又怎能一路追來不曾跟丟,這時全力施為,一眨 眼便躍出數丈,豈料溫鳳奇比他更快,數息間已追及上來,笑道:「池捕頭怎的 便走了,莫不是單打獨頭不過癮,還要再叫幫手來。」 book18.org
池昭陽被他一語道破心思,登時大驚,料定他不能放自己回去,頭也不回, 反手便是一劍。 book18.org
這一劍乃是聽聲辨位而發,回刺角度又甚是刁鑽,池昭陽暗忖即便傷不到人, book18.org
亦能將追勢阻上一阻,豈料一劍刺出去卻再收不回來,驚駭中回頭一望,便見溫 鳳奇右手三根手指已夾住了劍身,桃花眼一眯,笑出一口雪白牙齒,「池捕頭, 才招惹上我便要走人,可也戒不厚道了。」 book18.org
話音未落,左手並指一點。 book18.org
池昭陽只覺背上神堂穴一痛,便即人事不知昏了過去。 book18.org
不知過去多久,池昭陽方幽幽轉醒,尚未睜眼,已覺兩手分別綁了繩索固定 於頭部兩側,當即不動聲色,仍舊閉目裝睡,暗裡潛運內息欲查探周遭,孰料丹 田中一口氣硬是凝不起來,四肢軟綿綿亦是沒有半分力氣,登時大驚,正欲思索 對策,卻覺耳畔被人輕輕呵了一口,輕佻笑聲伴著溫熱氣息一道傳了過來,「醒 便醒了,做什麼還裝睡。」 book18.org
既已被人識破,池昭陽也不再裝,一張眼,看清自己正躺在一具臥榻之上, 屋中桌椅整潔器具雅致,桌上一隻梅子青的香爐里透出裊裊之氣,聞起來甚是甜 蜜,竟似是哪家小姐的閨房。 book18.org
他一瞬間將周遭打量個遍,隨即收回視線,只瞪向斜倚床畔的溫鳳奇,之間 此人身著一襲暗紅雲錦輕袍,長發未束披散而下,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望著自 己,說不盡的風流道不出的邪魅,不由便是一呆,暗道:這人生得如此好皮囊, 可惜卻墮了邪道。眼神中不免透出幾許惋惜幾許鄙夷,「你綁我來此作甚?」 他一雙眼睛本就黑白分明澄澈如水,又不曾加以掩飾,其間神色盡入溫鳳奇 眼中,逗得溫鳳奇便是一樂,「池捕頭英雄年少嫉惡如仇,又生得這般俊俏,在 下心中很是喜歡,說不得要請你來舍下盤桓幾日,好生結交結交。」 book18.org
他說話時湊近池昭陽臉側,兩張面孔幾欲貼上,氣息交互可聞,這一番話又 說得纏綿低澀,曖昧難言。 book18.org
池昭陽尚未娶親,他自己持身又正,連青樓也不曾逛過,哪裡見過這等旖旎 情狀,一張臉不可遏制地流霞飛紅,總算記得刑部暗檔上說這溫鳳奇只好女色, 方才勉強凝神定氣,冷笑道:「溫公子既是請我前來做客,便該以客相待,這般 綁了我,可是待客之道。」他到底年輕,縱使強作鎮定,亦免不了露出些許不自 在。 book18.org
溫鳳奇眼珠一轉,拋出個既幽且怨的媚眼,長嘆一聲,「池捕頭這可錯怪了 在下,在下一心要盡地主之誼,自然竭盡所能款待貴客,只是在下本事不大,所 精者不過採補交合一道,欲床第之間親自侍奉君子一回,卻怕池捕頭看不上在下 這等姿色,沒奈何,只得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待伺候完池捕頭,自然為你松 了綁去。」 book18.org
他本就生得俊美,又因眼泛桃花,不免偏於女相,這般一番裝模作樣,益發 顯出些陰柔之色,偏又身形矯健,搭在一起,直把池昭陽噁心得如吞下一隻蛤蟆, 待醒悟過來他話中之意,又如遭毒蛇纏頸,駭得一時喘不過氣,什麼鎮定自持登 時飛得一絲不剩,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不喜歡男色?」 book18.org
溫鳳奇歪了頭看他,忽地翹起蘭花指一笑,刻意捏了嗓音,嬌滴滴道:「我 以前自是不喜歡的,不過今日一見池捕頭便即傾心,只想同你共赴巫山同掀雲雨, 哪裡還在乎什麼男女。」 book18.org
說著吧唧往池昭陽臉上親了一口,「你放心,我手段好得很,一定不叫你疼。」 book18.org
池昭陽連自讀都沒做過幾回,哪裡曉得這「不叫你疼」是什麼意思,但總之 不是什麼好事,當即腰身發力,抬起不曾束縛的雙腿,踢向溫鳳奇。 book18.org
他這一踢並無絲毫內力,不過情急之下倒也用盡全力,原本不容小覷,孰料 踢到一半便覺腰膝酸軟,待雙足挨到溫鳳奇身上,哪還有絲毫勁力,輕輕巧巧被 人攥住了腳踝摟在懷裡。 book18.org
他腳上靴子已不知去向,此時只著了一雙雪白布襪,溫鳳奇扒下其中一隻看 了看,忽地一笑,「看不出,你腳踝生得這般白凈秀氣。」 book18.org
一面笑,一面在他腳心輕輕一撓。 book18.org
池昭陽腳心一癢,登時回縮,又哪裡抽得回來,只覺那手搔過了腳心,自褲 腳順著小腿爬了上來,登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著羞憤噁心,一張臉白了又紅, 雙目圓瞪,厲聲叫道:「你這淫賊,快些住手,敢欺負小爺,小爺日後定然饒不 了你。」 book18.org
色厲內荏如幼貓炸毛,不覺危險,倒顯出幾分虎頭虎腦的青澀可愛來。 溫鳳奇逗弄得越發得趣,見他變了稱呼,亦跟著變道:「爺,奴家疼您都不 及,哪裡捨得欺負您。」 book18.org
見池昭陽掙扎不休,又道:「我的小爺,這化骨香你都聞了這許多時候,怎 麼掙也是枉然,還是省點子力氣留著待會兒用罷。」 book18.org
說話間功夫,已是將池昭陽汗巾子解了去,輕輕巧巧把那褲子扒了下來,露 出一雙筆直長腿,肌理勻稱膚色光潔,摸到手中,既滑且韌。 book18.org
溫鳳奇狠狠捏了兩把,暗忖:這小捕頭模樣比不上自己,身子倒當真不錯。 一隻手滑過大腿,一眨眼便來到股間,捉起那垂頭耷腦的小鳥,嘻嘻笑道:「看 不出,你這裡竟生得這樣秀氣。」 book18.org
池昭陽方才一徑忍不肯叫出聲,這時要害落入人手,再抑不住懼意,叫道: 「淫賊,放手!」 book18.org
有心再踢一腳,才一掙動,卻被溫鳳奇趁勢分開雙腿躋身其間,這一下門戶 大開,下半身風光盡皆被人看了去。 book18.org
池昭陽便不是黃花閨女,這時也羞得要死,底下那話兒被揉了兩下,不止沒 立起來,倒縮得更小了些。 book18.org
他舉止這般生澀稚拙,自然瞞不過溫鳳奇,曉得他是個雛兒,登時笑出一臉 促狹淫邪,「我的爺,奴家曉得你是頭一回,定然小小心心仔仔細細的服侍,保 管叫你舒坦。」 book18.org
說著自懷中掏出個兩寸來高的細頸瓷瓶,「這裡頭盛得叫做百芳髓,拿來助 興最是好用,再是三貞九烈的女子,用了這個也由不得自己,管教比那蕩婦還要 浪上幾分。」 book18.org
池昭陽臉色煞白,情知逃不過這一場劫難,只是被當做女子雌伏人下也就罷 了,左右自己是個男人,無甚貞潔可言,可若還要做出淫浪之態叫人看輕了去, 卻當真顏面無存,因此打定注意,這等淫藥是說什麼也不能吃的,待會兒溫鳳奇 若是強灌,自己便是咬碎了牙也不能張開嘴去,這般念頭一起,登時咬緊牙關, 死死盯住溫鳳奇舉動。 book18.org
只是他少歷風月,哪裡曉得這藥卻不是用來吃的,及至腰身被人抬起,臀間 那小洞被按了幾按,方覺出些奇怪,待那瓷瓶細頸沒入了穀道入口,剎那間省悟 過來,卻己是晚了,只覺一股粘滑滑冰涼涼液體流進體內,腦中登時轟的一聲, 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book18.org
便在他嚇傻了的功夫,溫鳳奇己扯下兩人衣裳,兩具身子赤條條貼在了一起。 book18.org
又過片刻,池昭陽方給胸前一疼扯回神來,只見溫鳳奇一口白牙正在自己左 胸上廝磨,將好端端一隻粉嫩乳珠舔咬得紅腫如五月櫻桃,直給噁心得不輕,此 刻雖己沒甚力氣,也不禁竭力掙扎。 book18.org
溫鳳奇又不是木頭人,這般一具熱乎乎身子在身下扭動,不多時便給扭得渾 身燥熱,底下那話兒不知不覺挺立如柞,往池昭陽小腹上蹭了兩下,抬頭笑問。 「我的爺,你扭得這般厲害,可是等不及我進來了嗎?」 book18.org
池昭陽怒目而視,正欲破口大罵,一瞥間看清溫鳳奇那黑紫紫直撅撅粗如兒 臂硬若藥柞的猙獰之物,只駭得罵詞也忘了,一開口便是,「你你你……你莫要 胡來……」 book18.org
溫鳳奇箭在弦上,豈能不發,哪裡理會這等言語,一手抬起他腰身,陽物頂 住穀道入口,略一用力,頃刻挺進兩寸有餘。 book18.org
池昭陽體內灌進一瓶春藥,早己濕濡不堪,如此被楔進一根巨物,雖感難受, book18.org
卻也並非痛不可忍,只是驚嚇過甚,又見那物事才只進了一小半,尚有大半截亟 待進來,登時魂飛魄散,「啊」的慘叫聲中,穀道驟然緊縮。 book18.org
他既是處子,那地方本就緊緻,這般一縮,直把那巨物卡在其間進出不得, 溫鳳奇先還覺美妙難言,暗贊一聲寶器,這時登覺疼痛不堪,額上急出幾滴冷汗, 苦笑道:「我的爺,你底下箍得這般緊,豈不是要我的命嗎,且松一松罷,這般 不進不出的,你也難受不是。」 book18.org
池昭陽額上冷汗只比他出得更加厲害,咬牙道:「你先出去。」 book18.org
溫鳳奇直被他氣得笑出來,「我倒是想出去,也得你肯放才行。」 他兩人折騰這許久,那百芳髓藥性此刻終於顯現出來,池昭陽但覺穀道中越 來越熱,且熱中又夾著幾絲麻幾絲癢,連帶著身上也燥熱起來,一時也說不出是 個什麼滋味,難受得呼吸也亂了幾分,不覺呻吟道:「我……我松不下來。」他 聲氣一變,溫鳳奇自然知覺,曉得是藥性發了,雙眸登時一亮,俯下身來親了親 他面頰,「我的小爺,不需急,咱們慢慢來。」 book18.org
語聲輕柔,如哄嬌妻,一雙手也不閒著,一隻輕撫池昭陽身子,一隻探到兩 人相連處,只圍著那谷口輕揉慢按。如此揉搓了有盞茶功夫,那池昭陽雙眸中漸 漸泛起一層水光,清明不再,不時從鼻中逸出幾絲輕吟,底下也鬆軟下來,不似 方才緊窒如鉗。 book18.org
溫鳳奇何等精明,但覺底下稍有鬆動,覷機抬腰挺胯,一舉將陽物盡數沒入。 book18.org
池昭陽此刻哪裡還覺得出疼來,只覺體內飽漲漲熱烘烘,方才麻癢都被這一 捅安撫了下去,雖因羞恥眉頭緊蹙,喉嚨卻己不受管束,不由滿足地哼出聲來。 溫鳳奇埋身在他體內,並不急著動彈,靜靜感受那內壁包裹上來,熱、緊、 滑三樣俱全,當真是處蝕骨銷魂的所在,不禁暗喜自己眼光獨到,尋了塊璞玉出 來。想到得意處,把自己那話兒又往裡頭頂上一頂,輕聲道:「小爺,我可要動 了。」 book18.org
池昭陽滿身欲潮登時讓他頂出一陣漣漪,哪兒還回得了話,只「啊」的一聲 算作回應。 book18.org
溫鳳奇再不打話,撤身而出,挺腰又進,頃刻間大力伐闥起來,一時間臀肉 相擊水聲四起,噗嗤外便是啪唧聲,又有呻吟不絕於耳,端的活色生香春情四溢。 池昭陽這般挨進上千殺威棒,早軟成一灘肉泥,神志盡數模糊了去,只曉得 雙腿緊緊纏在溫鳳奇腰側,穀道一縮一放心甘情願與那棒兒嬉戲,前面那話兒也 顫巍巍挺立起來,雖不甚大,卻勝在筆直可愛,夾在兩人小腹之間磨來蹭去,粘 乎乎清亮亮欲液流得到處都是,不多時顫了兩顫,噴出一捧白濁,直將三魂七魄 也跟著噴了出去。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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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晌午,屋中只兩名侍婢肅立一旁垂頭不語,池昭陽早己不指望自這些下 人口中套得什有用話語,只著了一套軟緞中衣坐在桌邊,對著滿滿一桌佳肴發愣。 被擒來此地己有月余,除了屋外一方小院,便哪裡也不曾去得,連自己身處 何地亦不得知,形同軟禁日子過得久了,饒是再沉穩堅忍之人,亦免不了憤懣難 言,哪裡還能平心靜氣吃得下飯,況這飯菜中均摻了軟筋粉,與那化骨香有異曲 同工之效,服下後手足無力一如常人,哪裡抵得住溫鳳奇夜間百般欺辱加身,只 是不吃卻也不行,雖則肚子禁得起餓,卻抵不住一旁監視之人報於淫賊耳中,前 些時日趁那人有事外出生生餓了兩天,才覺身上有些力氣,不想溫鳳奇便返家歸 來,聽了下人回稟,當即將自己摁在床上折騰了一宿,花樣兒迭出不說,更將那 話兒含在口中啃咬舔弄,迫得他失聲求饒,可謂顏面盡丟,如此奇恥大辱,經歷 一次便足銘心刻骨,哪兒還敢再行此招,惹得那人惱怒。 book18.org
池昭陽幼失怙恃,生於貧寒長於市井,歷經幾多艱辛掙紮成人,自不似世家 子弟那般視臉面重於性命,從小到大,便只將好死不如賴活一念置於心中,且隨 後拜六扇門總捕為師,恰這位郁總捕也是位妙人,雖則嫉惡如仇,卻也不忘教授 弟子保命之道,出師前百般叮嚀之句最多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又時 常嘮叨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話,調教得一眾徒弟能屈能伸,池昭陽名師出 高徒,自然不會效法失貞女子莽撞求死,但有一點生機,亦要忍辱負重求得一條 活路,因此雖受了如此荼毒,卻仍不忘思索脫身之道。他瞪著一桌飯菜呆呆出神 半晌,到那飯都涼了也沒想出甚辦法,一旁侍婢以為他又要絕食,趨前一步輕輕 道:「公子可是嫌飯菜不合口味,奴婢叫人重新做一桌上來可好?」 book18.org
這一桌雖不是魚翅鮑肚,倒也雞鴨俱全烹調精細,比之往日裡拿燒餅果腹早 己不知奢華多少,池昭陽困苦中過來,十分惜物,想那重新端上來的也逃不過加 藥,又何必浪費眼前這一桌食物,嘆一口氣,端起碗來,胡亂吃了兩口,稍覺飽 時便即放了筷子。 book18.org
待侍婢將剩菜撤下,屋門重又閉合,未得溫鳳奇准許,池昭陽便連去院子裡 走走也不可得,當下只躺到床上,將這些時日所見所查復又回思一遍,希圖找出 些許蛛絲馬跡,或可探知禁錮所在,或可想出逃脫之法,想了許久,直至眼皮茸 拉昏昏欲睡,忽聽房門響動,有人邁步進來,當下轉頭去望,看清來人,騰地一 驚坐起。 book18.org
溫鳳奇進得門來,便見床榻之上一人原本慵懶躺著,俄而便如受了驚的貓仔 直往床里縮去,直逗得他促狹性子又起,追到床上將池昭陽拖拽出來,笑眯眯道 :「我的心肝兒乖乖親親寶貝,昨晚沒能陪你,可惦念我沒?」 book18.org
池昭陽情知這人武功高強,自己便內力無損亦打他不過,這時便也不費勁掙 扎,只哼了一聲罵道:「我惦念你這淫賊作甚。」 book18.org
見他目光灼灼只在自己襟口處掃來掃去,登時氣得別過頭去,頭頸轉動間, 忽地瞥到溫鳳奇左手上多出一隻碧玉扳指,光澤溫潤瑩翠欲滴,且不說玉料己是 名貴非常,又兼做工精細,玉身鏤習紋飾,嵌以足金,恰恰鑲成只九天祥雲中展 翅飛翔的雄鷹,端的別致華麗。 book18.org
池昭陽見了此物,猛地省起聽師父講過的江湖軼聞,指著那扳指問道:「這 東西怎會在你手上?」 book18.org
溫鳳奇眨一眨眼,「此物為我所有,自然是在我手上。」見池昭陽一臉不信 之色,突地一整面孔,換做副羞澀模樣,嬌滴滴道:「這扳指是奴家祖傳之物, 及笄時父母便給了奴家,說是日後當做嫁妝陪送,如今奴家身子己給了相公,生 是池家人死是池家鬼,相公喜歡,奴家便給了你,可好?」 book18.org
池昭陽與他相處月余,多少曉得了此人脾性,情知這人從頭到腳便沒半分正 經,臉色變化猶如戲子,扮男扮女全憑心意,唯以逗弄自己為樂,卻好在絕少動 怒,便罵他幾句亦笑嘻嘻聽著,當下也不客氣,冷哼一聲,「我武功不如你,見 識自然也是不及,只我再孤陋寡聞,也知武林中只一人戴得這鷹翔九天的碧玉扳 指,便是那鬧得少林闖得武當人稱鬼見愁的步長歌,此人武功奇詭深不可測,這 扳指是他心愛之物,據傳從不離身,如何就成了你家寶物?」 book18.org
語罷,便見那淫賊做出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望過來,「這當真是奴家之物,向 來不曾離身的,只是兩月前手氣不順,輸與了天香賭坊的當家,昨兒晚才又贏了 回來的。」 book18.org
這天香賭坊橫跨黑白,乃是揚州城中數得著的銷金窟,池昭陽兩月前便在揚 州公幹,適逢天香賭坊三年一度的豪賭盛宴,當日便聽市井中傳言江湖聞名的鬼 見愁步長歌輸與了賭坊當家金百萬,只兩人是在靜室中暗賭,出得門來,誰也不 知步長歌到底輸了什麼。 book18.org
回思傳言,池昭陽凜然一驚,默默瞅他半晌,忽地顫聲道:「你當真是溫鳳 奇嗎?」 book18.org
只聽那人嗔道:「奴家何曾說過自己是溫鳳奇,相公你硬將那淫賊認作是奴 家,奴家好不難過。」 book18.org
說著衣袖遮臉,裝模作樣嗚咽兩聲。 book18.org
池昭陽眼也直身也僵,好半晌顫悠悠指著他鼻尖問:「你是步長歌?!」 見這人笑眯眯點一點頭,直恨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臉色煞白,好一會兒方回 過神來,破口大罵,「小爺哪裡得罪了你,要你用這般下三濫手段折辱?你這天 殺的烏龜王八蛋。」怒火中燒之下也顧不得技不如人,雙手一伸,惡狠狠便要去 掐步長歌脖子。 book18.org
步長歌見他狀若拚命,也不好再扮女娘火上澆油,扯開他手臂反折到背後, 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嘻嘻笑道:「親親心肝,我歡喜你才同你行這夫妻之事, 哪裡好算是折辱。」 book18.org
池昭陽雙手被制,只恨不得拿牙去咬,偏步長歌警覺,咬了幾次咬不到,反 倒叫步長歌在面頰上香了幾口,聽了這話,越發氣得要死,胸口一起一伏喘得風 箱也似,「直娘賊,放你娘的狗臭屁,編這等謊話來哄你爺爺,也不怕天打雷劈!」 他掙動半晌,臉頰上便帶出些紅暈,一雙眼瞪得溜圓,便似那虎仔,不見危 險,只見好玩,步長歌心癢難耐,騰出一隻手來捏了捏他面頰,「哪裡是謊話, 那日我在揚州城裡賭輸了自賭坊出來,恰看見你在街市上捉賊,搜出的銀錢盡數 還了給賣唱的女樂,那教坊的紅牌逗你,既不見你惱也不見你鄙夷,只羞紅一張 臉告辭了去,好生惹人歡喜,當日便想,若能將這小捕頭壓在身下,可不知是何 等旖旎。」池昭陽這才知那時便被這人惦記了上,一時腦袋發懵,好半晌又問: 「你故意從楊三小姐閨房出來,誘我來追,便是想捉了我行……行這等事?」 步長歌一歪頭,現出副無辜樣,「我哪有這般歹毒,那日不過是去師妹處送 些物事,哪想得被你撞見一路追了過來,誤會我是蝴蝶公子不說,一上來便即動 手,我遭了冤枉,難道不該從你身上討些便宜安撫安撫?」 book18.org
池昭陽愕然,「楊三小姐……是你師妹?」 book18.org
「江湖上聞名遐邇的胭脂虎便是青州城首富楊大官人的掌上明珠,溫鳳奇吃 了豹子膽也不敢採花到她頭上。」真相大白,池昭陽欲哭無淚,步長歌哪裡容得 他發愣,笑眯眯扯開他襟口,一口叼住了乳頭。 book18.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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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時分,日頭直晃晃懸在空中,過往行人給曬得很了,紛紛走進道旁茶寮 飲水歇涼,有那兜里寬裕的,再叫老闆上幾個燒餅一盤牛肉,肚子也順便填飽了 去。 book18.org
這茶寮因開在青州城外的官道旁,客人一向不少,或三五成群,或兩人結伴, book18.org
將那七八張桌子占了多半去,池昭陽好容易在角落裡尋了處空桌坐下,招呼夥計 上了茶水燒餅,便只坐著發獃。 book18.org
自那日曉得認錯了人,池昭陽著實氣憤不己,同步長歌好生吵鬧了幾場,又 尋機裝了一回病,終於迫得飯菜中軟筋散都撤了去,消停了月余,趁著那人外出 辦事之機,這才打暈僕役逃了出來。出來後才曉得自己這些時日便被困在揚州城 外一處莊子裡,離著青州城也不過數十里,便一路走了回來。眼瞅著將要進城, 忽地便猶豫了起來。自己原是奉命捉拿溫鳳奇,如今不但差事沒辦成,還數月不 見影蹤,城中同門不定怎生著急,回去必定百般盤問,自己這些時日遭遇實不足 為外人道,這可怎生是好。 book18.org
他盤算來盤算去,只翻來覆去想如何編出套說辭應付過去,連茶飯都吃得心 不在焉,待半個燒餅嚼完,才發覺桌邊站了一人,抬頭看清,倏然便是一僵。 「親親心肝,怎的也不說一聲便走,害得人家好找。」步長歌滿面笑意地俯 下身來,衝著池昭陽耳廓呼一口氣,眼瞅著剩下那半個燒餅滾落桌上,這才施施 然落座,拿起池昭陽面前茶碗飲了一口。 book18.org
步長歌一身華衣,又兼通身氣派,尋常人哪裡見得,池昭陽一身行頭俱是自 他處偷得,同是錦衣玉飾,兩人又都俊秀過人,一時間便招得眾人眼光不由自主 往他兩人身上聚。池昭陽恨得咬牙切齒,又不好當眾吵嚷起來叫人看了笑話,冷 著臉,壓了嗓子道:「我認錯人招惹了你,自是認栽,你這些日子便宜也該占夠 了,還要怎的?你好歹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如何只來欺壓我一個小小捕頭,傳 了出去,你自己臉上須也不好看。」 book18.org
他原以為步長歌顧忌著名聲臉面,再怎樣行事狂悖,也不致當眾發難,且此 地己臨近城門,來往行人甚多,拖上一拖,說不得便有衙門中人經過,屆時自己 得了援手,還怕脫身不得。他卻不知此人原就不在乎甚名聲,行事但憑心意,歷 來出人意表,不然又怎會被人贈個鬼見愁的名號,當下便見步長歌面容一變,做 出副閨中怨婦之態,捏著嗓子嚶嚶哭道:「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相公同我又何 止一夜,如今說走便走,只把奴家扔下,叫人日也牽掛夜也牽掛,好生難熬,好 容易找見了你,卻又只管撇清了去,說甚奴家占了相公便宜,可不是把那黑白來 顛倒,罷罷罷,奴家今日也不要甚臉面,只跟了你不放,打罵也都由你,你若嫌 棄,只管捆了我沉塘去,奴家化作一縷鬼魂,也需纏在你身上。」 book18.org
他雖捏著嗓子,聲兒卻不低,茶寮中人人聽得清清楚楚,一時眾人側目,個 個飯也不吃了,只盯著兩人狠瞧,有那好事的己揣測起來,同夥伴低聲道:「這 定是哪家的小倌兒被耍得膩了,主家要丟開手。」 book18.org
夥伴回道:「這小倌兒年歲大了些,模樣倒是不賴。」 book18.org
又有人插嘴進來,「真看不出,這相公一表人才,竟是個好南風的。」 池昭陽自出生至今從未丟過這般大臉,耳聽得聲聲閒言碎語,直如那木糙打 在腦上,腦漿都糊成了一灘,一時緩過神來,拔腿便跑,頃刻間從欄杆處竄出了 茶寮,也不辨方向,一口氣直逃出十里有餘。 book18.org
他輕功雖佳,內力卻不濟,跑到這時己覺提不上氣,只咬牙堅持,速度卻是 漸漸慢了下來,又跑得幾步,眼前己是一方河塘截住了去路,這才驚覺偏了方向, 欲轉向北面再回青州城,卻咚的一聲撞進一人懷裡,一口氣喘不上來,登時腿腳 一軟。 book18.org
「親親心肝,你輕功何時這樣好了,害得我險些追不上。」 book18.org
步長歌一把將他打橫抱起,放在塘邊一塊大石之上,握了他手緩緩送進一縷 真氣,待池昭陽氣息平復,這才蹲在他身前,笑眯眯瞅著,見池昭陽一臉憤懣頹 喪,曉得自己是把他氣壞了,眼珠一轉,討好道:「心肝,我曉得你急著回青州 城,只是那溫鳳奇還沒抓到,你回去也交不了差不是,恰好那溫鳳奇在我手上, 我陪了你一同回去好不好?」 book18.org
等了片刻,便見池昭陽滿臉狐疑望過來,「你又拿謊話誑我。」 book18.org
步長歌委委屈屈一撇嘴,「我何時誑過你了。」 book18.org
見池昭陽面色愈發不悅,又趕忙道:「當真的當真的。我曉得你要拿溫鳳奇, book18.org
趁你被我打暈的功夫便尋到他家裡把他捉了,本是想當做禮物討你歡喜,不想他 家裡好東西著實不少,什麼百芳髓、化骨香……,都是等閒難得一見的奇藥,想 著白擱著也是無用,不如試試功效,這才拿來用在你身上。」 book18.org
池昭陽這才曉得那莊子竟是溫鳳奇老巢,步長歌捆了主人占了莊子,又將自 己戲耍了這許久,如此無賴行徑卻做得如此理直氣壯,直比那強盜還狠淫賊還惡, 直氣得一手指了他鼻子,「你……你……你好……」 book18.org
渾身上下直哆嗦。 book18.org
步長歌看他話都說不出來,忙給他拍著胸口順氣,「心肝莫氣,氣壞了身子 我可心疼。」 book18.org
池昭陽拿他沒轍,也知這人油鹽不進,待一口氣順過來,也不跟他囉嗦,張 口便問,「那溫鳳奇現下在哪兒?」 book18.org
「便在附近,叫我拿繩子捆了吊到了樹上,只不過……」 book18.org
說到這裡,略略一頓,步長歌眼睛一眯,狐狸似笑道:「心肝,我幫你辦好 了差事,你可怎麼謝我?」 book18.org
池昭陽七竅生煙,怒道。「你占得便宜還不夠多,又問要我什麼?」 步長歌一搖頭,「我哪裡想從你要什麼,不過想送你件東西當是賠罪,只需 你點頭答應收下便算是謝我了。」池昭陽狐疑萬分,但見他一臉誠色,眼巴巴瞅 著自己,再想想這一次差事,終是咬著牙點了點頭,「好。」 book18.org
步長歌微微一笑,摘下那碧玉扳指套進池昭陽手上,「這東西給你。」 池昭陽大驚,「你不是說這是你家傳之物,如何能給外人?」 book18.org
步長歌攥住他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咱們己是入得洞房,你自然是我內人。」 book18.org
又得意洋洋道:「日後誰見了這扳指,都曉得你是我的人,我娶了這般好相 公,自然得叫天下人知道。」 book18.org
池昭陽臉色泛白,欲要摘下,又聽步長歌輕輕道:「心肝,你敢摘它下來, 我可不饒。」 book18.org
池昭陽動作便是一滯,看了看步長歌一臉陰笑,再看看扳指,想起此次辦差 前那上門化緣的道士說自己命犯桃花此行有劫,不禁一悔,心中暗懺:師父,我 以後再也不罵人家是騙吃騙錢的牛鼻子老道。 book18.org
那溫鳳奇一早給步長歌炮製得內力全失筋軟骨斷,池昭陽不費多少力氣便押 了他進青州府衙,不多時交割差事領了賞銀出來,足有三百兩,裝了大大一袋。 池昭陽想這人畢竟是步長歌所擒,這賞銀不好獨吞,一甩手扔了給步長歌, 「這些銀子給你。」 book18.org
步長歌便在衙門前等著,一忽兒便見懷裡多了包銀子,登時樂得見牙不見眼, book18.org
「我家相公好生能幹,會掙錢不說,待奴家還這般實心實意,相公且放心,奴家 定然把這家當給你守得好好的。」 book18.org
池昭陽瞅他又要當眾發癲,急得一把拽住他手,「莫在這裡丟人現眼,快快 與我回家去。」 book18.org
雖是無心之語,落進步長歌耳里卻是說不出的受用,反手握住了池昭陽, 「心肝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這便家裡去。」 book18.org
心花怒放間桃花眼波光流轉燦然生輝,池昭陽看得一愣神,面孔突地便是一 紅。 book18.org
第三話師徒 三九寒冬,白雪皚皚,從滄州城到黑山莊這十幾里路上,觸目所及,草木山 石皆是一片銀裝素裹,道路兩旁大片田地也己收割乾淨,白茫茫雪被一蓋,好不 空曠淒清。 book18.org
這黑山莊因挨著滄州城,人口頗是繁茂,又因臨近年關,不少人趕去城裡置 辦年貨,將這一條路踩來踩去,積雪蹋得嚴嚴實實,平坦倒是平坦了,卻也不免 打滑,柏少陽策馬而行,便不敢過分驅馳,小廝六兒挨著車把式坐在一旁大車上, 押著滿滿一車年貨,三人不緊不慢地往家趕。 book18.org
這一年己是熙朝至聖六年,天下承平,又趕上十年不遇的風調雨順,不光莊 戶人家倉虞豐實,連帶著商鋪買賣也跟著狠賺了一把,柏家在城裡開著一家布莊 一家米行,年尾盤帳,均是賺得滿盆滿缽,掌柜的兼一眾夥計得了打賞分紅,一 個個樂得見牙不見眼,倒是東家柏少陽,收了滿滿兩大箱銀子,卻也不見有多高 興,才二十歲的年紀便己不見多少喜怒,渾身上下冷冰冰默默然,無趣得跟那積 年老僧似的,白瞎了好好一副俊眉朗目。 book18.org
三人用過午飯自滄州城出來,正是一日中最暖和時分,走得這小半個時辰, 眼瞅著黑山莊己遙遙在望,風中傳來些許煙火氣息,還有不知哪家孩子提前拿了 炮仗出來放,一點火藥氣竄入鼻端,霎時勾起人過年的喜慶勁兒來,六兒便禁不 住抓耳撓腮同車把式說起年關這幾日該如何吃喝玩耍來。 book18.org
倆人正聊得興高采烈,忽見莊子方向一騎毛驢噠噠噠小跑過來,待行得近了, book18.org
便見騎驢的老頭兒藏藍棉襖山羊鬍,不是管家鄧伯又是哪個,也不知是出了何事, 趕得您急,看清是柏少陽,老遠便喊起來,「少爺,駱相公回來啦,您快些回家 去吧。」 book18.org
他年紀大了,又是一路緊趕慢趕,氣喘不勻,話音傳過來便不甚清晰,六兒 是個極伶俐的,見主子神情困惑,料來也沒聽清,便扶著車把式站起來,一面扯 著嗓子問:「您老說清楚些,哪個羅相公來了?」 book18.org
一面轉頭去同柏少陽道:「少爺,上個月不是有個南邊來的羅相公從咱家買 了一車布料去,莫不是他又來了?要不就是五味齋的東家小羅員外來咱家買糧食? 這大年下的,怎的就尋到家裡來了,難不成做完生意給咱拜年來了?」 book18.org
卻是把「駱」聽成了「羅」。 book18.org
柏少陽聽著他羅羅嗦嗦的,只不言語,仍舊不緊不慢往前走,渾沒放在心上。 book18.org
又過片刻,那鄧伯趕到了跟前兒,喘過氣來,道:「少爺,駱相公今兒一大 早回來啦,一進門便問您哪兒去了,聽說您在城裡,便要去尋,老奴記得您說今 兒個指定回來,便勸住了沒讓去,不想晌午都過了還沒見您,這便出來迎您來了。 您快些回去罷,駱相公這半天問起您何時回來,都問了三遍啦。」柏少陽先還淡 淡的,這時聽清那一個「駱」字,一下怔住,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哪個駱相 公?」 book18.org
不知怎的,那嗓音竟顫顫的。 book18.org
鄧伯讓他問得也是一怔,「還有哪個駱相公,自然是您那師父駱昀天駱相公 啊。」 book18.org
話音未落,便聽清脆一聲鞭響,只見柏少陽雙腿一夾,策馬飛奔,也顧不得 雪硬路滑,箭似的直衝家門而去。 book18.org
眼見主子一溜煙兒的走了,剩下三人便搭伴往回趕,六兒從沒見主子這般心 急火燎似,神長了脖子問:「鄧伯,這駱相公什麼來頭,少爺一聽他名兒便急成 這樣?我何候少爺這些年,怎的從沒聽少爺提起過。」 book18.org
那鄧伯是何候著柏家上一代主子過來的,曉得舊事,此刻端了架子,講古似 緩緩道:「你才跟了少爺幾年,自是不曉得的。那駱相公是武林中大有來頭的人, 一身好本事,年輕時不免因爭鬥與人結怨,十五年前他中了暗算倒在莊子外,被 老爺救了起來,在咱家養了小半年的傷。因見咱家少爺聰明伶俐甚是投緣,也是 病中無聊,便教了少爺一套拳腳。咱家少爺自小身子弱,練了拳腳後倒一天天好 起來,老爺夫人俱是歡喜得很,便求駱相公留下來做個西席。那駱相公感念老爺 救命之恩,一口答應下來,收了少爺為徒,不光教習武藝,連讀書識字也一併教 了,端的是文武雙全,可把老爺高興壞了。如此教了四五年,老爺忽地染病去了, 夫人是個柔弱的,一傷心,沒兩日也跟著走了,臨去前放心不下少爺,拖了一天 一夜硬是閉不上眼,還是這位駱相公仗義,牽著少爺發了毒誓,定會護持少爺平 安成人,夫人這才咽了氣。」 book18.org
想起舊事,鄧伯不免一陣烯噓,將了揮一把稀稀拉拉鬍子,嘆道:「那時少 爺才只十歲,家裡家外都是駱相公操持,要不是他,這一堆家業也不知叫誰謀了 去。如此又過三四年,眼瞅著莊子裡沒人再敢凱靚,駱相公便帶了少爺出門,說 是為著少爺修習內功,需得去他師門故地一趟才行。倆人這一走便是足足兩年, 再回來時,少爺竟比我都高了,眼瞅著己能頂門立戶,駱相公這才告辭,只說少 爺學成出師,對得起恩公夫婦,叫少爺好生經營家業,他自己從此雲遊江湖去。 少爺是他一手養大,哪裡捨得,當日見他要走,哭著跪了整整一日,到了也沒能 求得駱相公回心轉意,眼睜睜瞅著他走了。少爺性子酷似夫人,是個長情的,偏 生又倔,他心中難過,便不許人在跟前提起駱相公,面上只當沒事人一樣,過不 得幾日便開始操持家業,卻從此再也沒個笑模樣。」 book18.org
說到這裡又高興起來,「如今過去四年,不想駱相公竟又回來,我探他那口 風,竟不止是過年,倒似是要長住不走的光景,這要叫少爺曉得了,可不知得怎 生歡喜。」 book18.org
六兒對自家少爺一身武藝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此時聽得這功夫來歷,登時對 少爺這位恩師大為神往,一心盤算著待會兒如何討好巴結,只向鄧伯打聽個不住,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將一車年貨趕進了莊子裡去。 book18.org
柏家宅院便在這黑山莊緊西頭,因祖上幾輩都是人丁單薄一脈單傳,是以雖 家業豐實,宅子卻是不大,前後不過兩重院落,連管家在內也不過五六個下人, 此刻鄧伯同六兒都在後面,家中只廚娘並幾個干粗活的長工、丫頭,晌午後俱都 偷懶去了,也無人應門。柏少陽一路衝到家門前,一推大門,卻是從裡面拴著, 也不耐煩喚人來開,把那緩繩一丟,撩袍一縱,徑直翻上了牆頭。 book18.org
他輕身功夫是十幾年寒暑苦練而成,盡得駱昀天真傳,眨眼間便穩穩站在了 牆頭,再一個起落,又從牆頭直落進了後院之中。 book18.org
後院正是內宅所在,迎面便是三間正房,因是寒冬,屋中生著炭火,為怕熏 著人,便將窗子開了一扇,挨窗的書案後正站著一人,此際頑長身形清清楚楚落 入眼中,柏少陽見了便是一滯,立在後院一角,說什麼也邁不出步去了,一雙眼 卻一眨不眨盯著,目光如若有形,一點點描著那人輪廓。 book18.org
四年未見,那人容貌一如往昔,雖年將不惑,卻因內力深湛,鬢邊一根白髮 也無,望之神完氣足,同三十許時並無多少出入,唯因歲月流逝,眉目間的精悍 冷厲愈發內斂,憑窗揮毫之際,竟有了幾許溫文之態。 book18.org
柏少陽這般定定看著,一聲不出,心中狂喜漸漸淡了下去,酸澀郁苦翻騰上 來,心口如堵了塊石頭,「師父」二字橫亘其間,半晌也吐不出來。 book18.org
他心中苦悶難言,一時難以自持,呼吸間不免亂了幾分,房中那人若有感知, book18.org
一抬頭,正從窗中看見,目光中登時現出一抹歡喜,雖強忍著,唇角還是微微翹 了起來,放下筆,沖柏少陽招了招,「幾時回來的,我竟沒聽見你腳步聲,可見 輕功又精進了,我在你這個年紀,還不曾有這等本事。」 book18.org
「師父。」 book18.org
柏少陽嘴唇蠕動,終是低低地喚了出來,垂下眼帘,快步走進屋裡,撩袍便 跪。 book18.org
不等他跪實,駱昀天已一把握住他雙肩扶了起來,便在這頃刻之間,雖隔著 一層棉衣,卻也摸得出掌下那雙胳膊瘦得厲害,再細細端詳柏少陽面容,哪裡還 有少年時那等圓潤,五官線條愈發清晰起來,眉目看上去是俊得多了,只是不免 顯出些單薄。 book18.org
駱昀天登時心中一疼,剛想問他這幾年飲食如何,卻覺掌中一空,只見這徒 兒己不動聲色地退了開去,低眉順眼道:「數年未見,師父安健如昔,少陽心中 著實歡喜,師父難得回來,還請多住些日子才好,也好叫少陽盡一盡孝道。」 駱昀天養了他十年有餘,幾時見過他這樣恭恭敬敬地說話,登時眉頭微蹙, 但想起當日分別前兩人的一番談話,倒也怪不得徒兒如今這般拘束客氣,不由暗 悔,頓一頓,道:「為師厭了雲遊四方,這次回來便不打算再走了。」 book18.org
柏少陽一驚,倏然抬頭,看了一眼後復又垂了下去,「師父於少陽有養育之 恩,如今肯在這裡頤養天年,少陽歡喜還來不及日後定當如奉父母,服侍師父左 右。」 book18.org
停一停,似不知再說什麼好,索性轉了身子要走,「我去給師父安置屋子。」 book18.org
「不急著另拾掇屋子出來。」駱昀天見他急不可待要逃,一把拉住他手臂, 「咱們師徒許久不見,很該好生敘一敘,我見你那臥房收拾的挺好,咱兩個睡一 鋪倒也不擠,方才己同鄧伯說了,這幾日便先在你屋裡歇下。這大年下的,人人 忙著活計,何苦再費神收拾屋子,過了年再說罷。」 book18.org
話音未落,便覺掌中輕輕一顫,等了片刻,方聽柏少陽輕輕應了一聲:「是。」 book18.org
柏家廚娘掌勺十來年,自是認得駱昀天這半個主子,當晚整治出好一桌豐盛 酒席。駱昀天許久不吃這家常飯菜,倒是用了不少,柏少陽卻頗有些食不下咽, 堪堪扒拉了半碗飯便住了筷。莊戶人家安歇都早,一到申時,下人便陸陸續續都 去睡了,柏少陽寬衣洗漱完又磨蹭半晌,終是耐不住駱昀天催促,熄了火燭躺到 床里睡下。 book18.org
柏少陽屋中這臥榻甚大,還是前年鄧伯尋了工匠新打的,原是預備著給主子 成親用,孰料柏少陽將一個個上門提親的都推了去,上好的榆木大床便只睡了他 一人,如今多出一個來仍是綽綽有餘,柏少陽卻生怕擠著了,背轉了身子往床里 縮了又縮,恨不能貼到牆上去,硬是在兩人中間空出好大一塊來。駱昀天原想同 徒兒說說話,見他躺下便沒了聲音,也不知怎生開口才好,看了柏少陽背影半晌, 也只得暗嘆一聲,躺倒睡下。 book18.org
柏少陽閉了眼睛,卻始終不曾入眠,耳聽得身後那人鼻息平緩綿長,心中只 一陣陣地發苦,想起從前那些日子,愈發睡不著。 book18.org
他這般一動不動躺著,心裡身上都著實難受得厲害,捱到三更,終是忍不住 爬了起來,輕手輕腳越過師父下到地上,抱起衣服便向外走。 book18.org
「哪兒去?」 book18.org
將將觸及門閂時聽到這一問,柏少陽倏地便是一僵,轉頭去看,見駱昀天己 坐了起來。 book18.org
屋中昏暗,看不清師父神情,這一問也低低地,辨不出裡頭喜怒,饒是如此, book18.org
柏少陽也不敢直視回去,垂頭道:「少陽想起還有本帳目沒盤對清楚,睡不踏實, 索性去書房看帳。」駱昀天明知他是說謊,也不戳破,淡淡道:「這三更半夜的, 你書房裡火盆早滅了,凍著了怎生是好,既是要看帳,把帳本拿過來就是,為師 正好也睡不著,陪你一起看。」 book18.org
說完,屋中一片沉寂。 book18.org
柏少陽呆呆站立半晌,既不言聲也不動彈,駱昀天看不下去,下了床過來拉 他,才一伸手,柏少陽便受驚似一躲,夾著的衣服也散了一地。 book18.org
「師父明知我為何要躲出去,何必逼我。」 book18.org
柏少陽心中苦得厲害,見駱昀天步步緊逼過來,終是不管不顧道:「徒兒對 師父是什麼心思,師父一早明白,當日您怎生斥責的,我也都字字記在心裡,只 是少陽不長進,這四年間不光沒有修身養性,那等痴心妄想倒是越來越重,從沒 一刻放下過。師父既是看不得我這般癲狂無恥,那少陽也唯有裝作若無其事,只 是少陽魔障太深,白日裡還可裝得像些,這般夜深人靜共臥一榻,卻是說什麼也 把持不住自己,若再像四年前那樣滾到師父懷裡去,只怕更招師父嫌惡,索性自 己識趣些,離您遠一點的好。」 book18.org
停了停,話音里己帶出點硬咽來,「師父放心,您要顧忌人倫大防,少陽自 是不會違您心意,能等到您回來,這般侍奉您一世,少陽己是心滿意足,從此再 無逾矩的。」 book18.org
他負氣之下把心裡話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扭頭便走,誰知腳步才動,駱昀 天己搶先擋在身前,一把將他攬在懷裡。柏少陽愕然之下欲掙開去,卻覺腰間一 緊,眨眼間己被駱昀天扛在肩上,幾步便給送回了床上,不待他再爬起來,駱昀 天己緊緊摟住了他,雙唇輕輕親了親他頭髮,「師父再不逼你,陽兒想做什麼都 行,你要怎樣便怎樣,師父都依你。」 book18.org
柏少陽再料不到他竟說出這番話來,登時呆住,雙目圓睜,直愣愣瞅著他, 好半晌才顫著聲兒道:「師父莫要同我玩笑。」駱昀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狠狠 捏了捏他臉頰,「師父怎麼會在這種事上同你玩笑。」 book18.org
頓一頓,低低道:「當日你還小,我只怕你一時糊塗,將孺慕之心混作男女 之情,若是任由你咨意縱性,不光害了你,也對不起你爹娘託孤之意。為師這些 年遊蕩在外,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天冷了,便擔心你受涼,熱了,又怕你害暑。 看見與你形貌略似的少年男子,便忍不住想你過得如何。這半年來想得愈發厲害, 時常夢見你那晚抱住我的樣子,終是忍不住回來。」 book18.org
說著,輕輕一嘆,「你說自己墜了魔障,師父又何嘗不是。這次回來,我本 想著,你若是成了親也便罷了,為師從此隱居山林,便不能日日守著你,曉得你 夫妻和睦兒孫滿堂,也自甘心;若是你仍舊未娶,那卻說不得,你是願意也好, 反悔也好,這一生,為師終究是再放不得手了。誰也別去管什麼天理人倫,咱們 便這般相守一世,日後去到九泉之下,我自會向你爹娘賠罪。」 book18.org
話音甫落,便覺襟口被狠狠攥住,緊接著一聲嗚咽,哭聲頓起,先還小聲吸 泣,後來竟越發大聲起來。 book18.org
柏少陽這幾年過得著實悽苦,如今苦盡甘來,狂喜之外,這四年間種種委屈 登時不管不顧地發泄出來,只抱住駱昀天涕淚橫流,竟大有要哭個海乾河盡之勢。 駱昀天曉得他哭完了便是雨過天晴,也不勸阻,只輕輕拍著他背脊,一如幼 時哄他入睡。 book18.org
柏少陽這一哭足有小半個時辰,眼淚將駱昀天前襟打得精濕,待後來慢慢止 住了眼淚,仍覺不解氣,又揪著駱昀天寢衣袖子狠狠攝了一把鼻涕,這才又實心 實意地歡喜起來。 book18.org
駱昀天養他這徒兒實如養兒子一般,種種調皮憊懶無賴形狀早看了個遍,哪 里會去計較這等小事,只把寢衣解了扔在地上,又去點起燈火尋來巾帕清水,把 那一臉淚痕擦乾淨,方摟著柏少陽重又躺下。 book18.org
這一回同榻而臥卻又不比方才,柏少陽一顆心雀躍無極,活潑潑幾要蹦出腔 子來,整個人偎進師父懷裡貼得死緊,只恨不得將兩人粘在一處,一雙手便如抱 了寶貝,也不知摸哪裡才好,只好上下左右遊走一遍。 book18.org
駱昀天正值壯年,哪裡禁得住他這般摸法,不一會兒便道:「不困嗎?」 「嗯。」 book18.org
柏少陽笑彎了一雙眼睛,坦蕩蕩道:「我心中歡喜得很,恨不得去院子裡翻 幾個筋斗才好,哪裡睡得著。」 book18.org
駱昀天等的便是這一句,當下低低道:「這冰天雪地的,出去再給凍著,不 如在床上翻罷。」 book18.org
柏少陽一皺眉,「我都這般大了,床上哪裡還翻得開,師父還當我小時候不 成。」 book18.org
還未說完,己叫駱昀天壓在了身下,只聽得輕輕一笑,「不礙事,師父幫你 翻。」 book18.org
柏少陽霎時明白過來,臉上騰地就是一紅,只是這番光景是他不知盼了多少 日夜才盼來的,雖覺羞澀,更多卻是興奮之情,當下雙腿微分,輕輕搭在駱昀天 腰上,口中還不忘叫著,「師父,我怕疼,你可得輕些。」 book18.org
說得可憐,一雙眼睛卻己放出光來,看得駱昀天又是心動又是好笑,當即扯 下他褲子,往那臀瓣上輕輕一拍,「既是怕疼,那便不做了罷。」 book18.org
柏少陽登時急了,「別,別。」 book18.org
一面叫著,一面拿腿去蹭,「我不怕了還不成嗎?」 book18.org
他這副急色鬼樣子,將駱昀天逗得只想捧腹大笑,又怕笑惱了他,只得憋著, book18.org
問道:「你屋裡可有防凍的膏脂嗎?」柏少陽不明白他問這個作甚,眨巴眨巴眼, 「柜子上還有半盒搽手用的杏仁油。」 book18.org
駱昀天去取了來坐在床頭,將他翻了個身趴著,兩根手指沾了油伸到穀道入 口處輕輕按揉。 book18.org
柏少陽於男歡一道只從坊間話本上知道些許,從未真刀實槍做過,眼下見師 父動作,方恍然明白了這物事是做什麼用的,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免有些不好 意思起來,將整張面孔埋進枕頭裡。 book18.org
他這般閉了眼,後庭處不免越發敏感,只覺那指頭緩緩伸了進來,雖不大疼, book18.org
可又漲又熱,不禁輕哼出聲,半扭過臉來,低低叫著,「師父,師父。」 book18.org
當此情慾高漲之時,一雙眼亮晶晶的,半眯著望過來,說不出的魅惑。 駱昀天素知這徒兒生得好看,卻不知竟這般勾人,再是定力深厚,這時也不 免下腹一熱,陽物當即硬了起來,直撅撅將褲檔撐出好大一塊。 book18.org
柏少陽見了,便如中了蠱般,一隻手伸過來,隔著褲子又捏又摸,惹得那肉 棍越發粗實,待到後來,更是扯鬆了駱昀天褲頭,將那物事掏出來摸弄。 book18.org
駱昀天讓他弄得火起,一板臉道:「胡鬧什麼,再不放手,待會兒有你好受 的。」 book18.org
柏少陽這才戀戀不捨鬆了開去。 book18.org
駱昀天弄了好一會兒,見那穀道己容得下三根指頭,再也忍耐不住,解了褲 子上榻,撐起柏少陽腰臀,陽物對準穀道,一點點送將進去。 book18.org
柏少陽眼見師父胯下之物甚巨,開始還滿心歡喜,這時真捅了進去,立時不 樂了,才只含進了一個龜頭,便疼得眼淚都要迸出來,一連聲央求,「師父輕些, 我疼。」 book18.org
說完卻又後悔了,生怕駱昀天心疼他難受,半途而廢撤了出來,忙不迭又想 改口,卻聽身後師父沉聲斥道:「忍著。」柏少陽哪裡還敢吭聲,一張嘴咬住了 枕頭。 book18.org
駱昀天一入穀道便覺緊得要命,忙又在莖身上塗了些油,方又緩緩往裡送, 足足忙了盞茶功夫,這才捅到了底,一時卻也不敢動彈,俯在柏少陽身上,問, 「疼得厲害嗎?」 book18.org
柏少陽扛過那一陣疼痛,這般含了片刻,覺得倒不似方才那樣難受,只仍是 漲得慌,但一想到含的是駱昀天之物,歡喜之下這點子難受又算得了什麼,當即 扭頭回道:「不疼了,」歇一歇,又哼哼道:「師父你動一動罷。」 book18.org
他這般扭過頭來說話,牽動身子,底下那處立刻一緊,師徒倆俱是一聲悶哼。 book18.org
駱昀天見他無礙,這才動了起來,先只是緩緩的,待那穀道鬆動些,更有水 漬泌出來,方大力抽動,一邊動,一邊摸到柏少陽身前,握住他莖身揉捏。 柏少陽初經人事,後頭也覺不出什麼舒坦來,但因是師父在裡面,便這般勉 力含著,也覺甘之如怡,倒是前頭十分敏感,被弄了兩下,當即顫巍巍站起來, 不多時流出些清液,滑膩膩的潤濕了駱昀天一隻手掌,到後來越發粗硬,頓時覺 出滋味來,嘴裡輕哼慢吟,顯是得了真趣,又過片刻便丟了出來。他一出精,後 庭跟著一縮,箍得駱昀天極是受用,又插了片刻,也丟在裡頭。 book18.org
柏少陽覺出完事了,翻了個身過來面對面摟住了師父,咂摸一會兒方才滋味, book18.org
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抬腿蹭了蹭駱昀天胯下,「師父,再來一遭?」 book18.org
駱昀天摸了摸他後庭,除了些許紅腫,並未見紅,倒真想再弄一次,聞言一 笑,當即提槍再戰,這次卻是從正面進去,捉了柏少陽雙腿盤在腰間,口唇相接 肌膚廝磨外又含了他胸前兩點逗弄不休,直把柏少陽弄得急喘尖呼。 book18.org
駱昀天修煉得宜功力深湛,正是龍馬精神,這一遭再完事卻是足足半個時辰 之後,柏少陽後庭被插了上千下,雖頗覺疼痛,可到後來,竟也別有滋味,想起 話本中寫道小倌兒慣愛被人操弄,便是光靠後頭出精也是有的,這時方覺不虛。 駱昀天酣暢己極,摟著徒兒長吁一氣,草草擦了擦兩人身子,相擁睡去。 不幾日便是除夕,到得晚間,莊子中到處燃起爆竹,噼里啪啦好不熱鬧。 柏少陽這些年都是獨個兒過節,每到除夕便覺淒涼,看著人家歡聲笑語,只 嫉恨得噬心斷腸,今年卻不同以往,沒到天黑便備下一堆煙花爆竹,好容易待吃 過了晚飯,立時拉著駱昀天去到院子裡,待天際炸開一叢叢火樹銀花,回頭去望, 只見師父便站在身後,笑微微望著自己,不由滿心滿腔俱是歡喜,幾步撲到駱昀 天懷中,一雙手插進他胸前衣襟里,「師父,今年除夕冷得厲害,你看我手都凍 得冰涼。」 book18.org
眼下院中並無旁人,駱昀天任他放肆,一雙手臂圈住他腰身,附耳笑道: 「還有哪兒冷,為師一併幫你捂暖和了罷。」如此冷夜寒風,便忽地化作了暖意 融融。 book18.org
第四話誤會 book18.org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book18.org
時值暮春,揚州城裡城外瓊花似雪,瘦西湖更是秀美如畫遊人如潮。湖邊的 酒樓借著地利之便,端的是生意興隆客似雲來。二樓臨湖的雅間之中,七八人圍 桌而坐,或配刀劍或攜槍鞭,一望便知是江湖人物,正當中的一個虯髯虎目,正 是名震淮揚的振武鏢局總鏢頭石興峰,形容雖是威武,張嘴卻是一口的吳儂軟語, 對著滿座賓客侃侃而談。 book18.org
「都說斷刀門首徒韋長笑如何俠肝義膽英雄了得,石某卻覺不然,便說淮安 吳家莊,上個月因故被官府圍剿,莊主吳老二僥倖逃脫,他韋長笑若是忌憚官府 威勢,袖手旁觀也就罷了,如何還給官府通風報信告知吳老二藏身之處。雖說石 某向來也不待見這姓吳的,可畢竟是武林一脈,他韋長笑身為江湖中人,卻甘做 朝廷鷹犬對付我武林同道,太也說不過去。要我說,這姓韋的名號都是胡吹出來 的,什麼肝膽照人,怕也是傳言居多。」 book18.org
話音一落,當下便有三兩贊同之聲一旁附和。 book18.org
他是此間主人,在座的哪個不是於江湖中混跡多年的,便有與韋長笑相交頗 多不悅此言的,卻也不好當面駁斥拂了石興峰顏面,當下但笑不語,唯獨席尾一 人佛然不悅,朗聲道:「石鏢頭此言差矣。據楚某所知,那吳家莊莊主吳老二為 人陰鶩貪財好色,吳家莊傳到他手中,早己成了藏污納垢之地,便在去年夏中, 吳老二勾結巢湖一眾盜匪,將朝廷娠濟兩江水災的銀糧盡數劫入囊中,害得沿江 災民餓死無數,其惡行上達天聽,皇帝震怒,責令刑部緝盜。韋長笑行事洒脫, 向不喜同官府中人攙和,但眼見沿江餓俘遍地,慘不可言,又如何能視若無睹, 這才應了六扇門總捕頭所託,暗中查訪首惡,為慘死百姓討一份公道,此中種種 義舉不可盡述,卻如何便成了石鏢頭所說的鷹犬之輩。」 book18.org
在座之人多是勁裝短打,唯此人一身長衫綸巾,席間飲酒也是斯斯文文,乍 一看好似文秀書生,唯一雙劍眉斜飛入鬢,平添一股英氣。 book18.org
石興峰識得他是青城派弟子楚鳳吟,乃是近年來武林後起之秀,師出名門, 武藝頗是不弱,雖惱他駁了自己話頭,卻不好當眾翻臉,但也免不了冷嘲熱諷道 :「石某倒是忘了,楚公子同那韋長笑乃八拜之交,石某妄言,又怎抵得上楚公 子知曉內情。只不過石某聽說韋長笑前些時日因些小事竟同楚公子割袍斷義,如 此翻臉無情的小人,楚公子還百般維護做甚?」楚鳳吟眉峰一揚,斬釘截鐵道: 「君子絕交不出惡聲,況韋長笑為人磊落,便與楚某斷交,亦不損其德行,楚某 不才,卻也不會因一己之好惡背後詆毀其名,亦聽不得旁人胡說八道。」說罷拂 袖而起,逕自推門而去。 book18.org
石興峰成名己久,又是此間地頭蛇,還是頭一次碰見如此不給面子的後生, 登時大怒,正欲跳起大罵,卻聽噗地一聲,只見楚鳳吟坐過的那一張椅子己是四 分五裂,徒留一地齏粉。在座眾人大多聽過他名頭,均知此人素來溫文如玉,是 江湖中難得的謙謙君子,今日竟當眾作色,己屬罕見,又見他當眾露了這一手高 明功夫,一時驚愕相顧,石興峰亦面色陡變,暗忖自己武藝絕無此人高明,那番 罵詞登時又咽入口中。 book18.org
二樓雅間均由雕漆屏風相隔而成,便在石興峰等人隔壁,韋長笑獨踞一桌, 將石楚二人一番說話盡數收入耳中,待聽見楚鳳吟一番維護之詞,嘴角登時翹起 老高,抓起一壺花雕便是一大口,隨即聽那人掉頭而去,趕忙掏出些碎銀放在桌 上,憑窗覷准楚鳳吟背影,縱身一躍跳到街上,悄然尾隨其後。 book18.org
楚鳳吟本是慕名前來揚州遊覽瘦西湖,不想游湖游到一半撞見熟人,順帶被 石興峰請了吃酒,現下這一場酒不歡而散,自己也是氣悶萬端,只他自小在道觀 中長大,習的便是道家清靜無為的養性功夫,便惱怒也只一時,過得片刻便漸漸 放開了去,長嘆一聲後振作精神,撿那等如詩如畫的錦繡去處,復又遊覽起來。 這般遊逛了小半日,待到日暮時分方回了落腳的客棧。 book18.org
楚鳳吟走了這許久,不免身上帶汗,進了客棧便喚夥計送水洗浴,才沐浴干 凈,便聽門響,想是夥計前來收拾浴桶等物,也不問話,系了衣裳徑直開門,待 看清門外何人,登時一怔,隨即面色一沉,便欲關門。 book18.org
「別。」 book18.org
韋長笑尾隨半日方尋到他落腳之處,如何肯被關在門外,也不顧楚鳳吟臉色, book18.org
當即側身一擠,硬是鑽進屋來,瞅著他嘿嘿笑道:「小鳳,我來尋你。」 book18.org
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高鼻俊目顧盼神飛,這般低聲下氣的賠笑,更形討 好,無奈楚鳳吟被他傷了心,一眼都不想看他,只聾拉著眼皮淡淡道:「韋公子 不是最厭我這等無恥小人,還來尋我做甚。」 book18.org
他才洗了頭,一頭長髮黑壓壓濕流流地披下來,愈發襯得面孔白皙眉清目雅, book18.org
韋長笑許久不曾見他,這時一雙眼便似粘在他身上,只是看個不夠,一面賠笑, 一面道:「小鳳,我曉得自己錯了,那日給吳老二通風報信的實是另有其人,不 關你的事,是我糊塗,聽了別人讒言,怪罪在你身上。」 book18.org
說著急急上前去捉楚鳳吟雙肩。 book18.org
楚鳳吟哪裡容他來碰,腳步一錯躲了開去,沉聲道:「韋公子請自重。」 韋長笑本是存著一線希冀,盼著能哄他回去,現下見楚鳳吟不假辭色渾如路 人,心下更是沉了幾分,悔得腸子也青了,強笑著賠罪道:「千錯萬錯都在我身 上,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罷,以後再也不敢了。」 book18.org
停一停,見楚鳳吟形容如水再無波潤,一顆心便似刀絞般,那笑再也撐不住 了,哀哀求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做了這許久兄弟,又做了這許久夫妻, 你便看在舊日的情分上,也莫要這般待我。」 book18.org
想起方才酒樓中聽到的那一番話,登時又急急道:「我曉得你心中還是有我 的,不然又如何在那姓石的跟前替我說話,你氣恨我當日犯渾跟你割袍斷義,這 才不理我的是不是?」他自說自話了這半晌,楚鳳吟終於抬頭瞥來一眼。 book18.org
甫一觸及這目光,韋長笑精神便是一振,只聽楚鳳吟緩緩道:「韋長笑,我 知你當日疑我什麼。吳家莊大小姐確曾傾心於我,我當日初出師門,於這等如花 美眷自也不能熟視無睹,只是未等談婚論嫁,己知吳家莊乃虎狼之地,莊中諸人 為我所不恥,與其結親的念想自然而然也就淡了,隨後認識了你,先是傾慕結拜, 進而兩情相許,是以……是以再有肌膚之親,雖悖逆倫常,楚某卻從未後悔。」 韋長笑聽他如此說,雙眸登時亮如星辰,忙不迭點頭,「我亦從來不後悔。」 book18.org
楚鳳吟卻不理他,繼續道:「吳老二事先得了風聲,於官兵圍剿前脫身而出, book18.org
自是有人通風報信,有了吳大小姐這一段舊事,你疑心於我也是理所當然。」 想起當日情形,韋長笑只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會是理所當然,那單一 辰收了吳老二好處,不光通風報信,還栽贓於你,我嫉恨吳大小姐,一聽跟她有 關,便昏了頭,竟不信你解釋,全是我的不對。後來吳老二被捉,統統供了出來, 我才曉得是他,又自郁總捕頭處得知你為緝捕一事出力良多,只漸愧得無地自容, 待清醒過來,便趕忙四處尋你。」 book18.org
說著出手如電,一把摸住楚鳳吟手腕,「小鳳,我曉得當日傷了你心,你只 管打我一頓出氣,氣消了便隨我回家去罷。」卻見楚鳳吟搖了搖頭,道:「我楚 鳳吟自認磊落,便與你決裂,卻也不願是因此等莫須有罪責,故此才出手相助, 一則為民除害,二則也是為著自己一身清白。只是經此一事,卻也心灰意冷,再 無情愛之念,只想回青城山去,從此讀經練劍,清靜度日。」 book18.org
停一停,靜靜凝視韋長笑,「我同你做兄弟四年又三個月,做夫妻兩年又八 個月,不論兄弟之義還是夫妻之情,從無懊悔,如今情愛滋味己嘗,軟紅十丈俱 成過眼雲煙,再無掛礙,咱們就此別過,你也不必再來尋我。」 book18.org
韋長笑同他相處日久,深知他外和內剛,骨子裡別有一股韌性,既如此說, 那便是絕難轉圓,只駭得手腳冰涼麵無人色。楚鳳吟趁他傷心怔愣之時抽出腕子, 反手扣住他脈門,用力一拉,將人推出門外,嘔當一聲,閉門落栓,便將韋長笑 鎖在了門外。 book18.org
此刻日己西沉,院中一片昏黑,韋長笑呆愣愣堵在門口,好一會兒方緩過神 來,回身看那門板緊閉,屋裡燈火也熄了去,一顆心只晃悠悠沉到了谷底,滿腔 懊悔悲鬱下,一屁股坐在了門口台階上。 book18.org
翌日一早,楚鳳吟收拾行裝便欲迴轉青城山,才一開門,便見門口坐著一人, book18.org
不是韋長笑又是哪個,雙目紅腫滿面頹色,竟似是狠狠哭過,原本的翩翩佳公子 如今看來說不出的狼狽落拓。 book18.org
楚鳳吟既己打定主意,也不去管他,只做看不見那等乞求神色,逕自繞開韋 長笑,去前院結了帳,跨上馬出了城去。他既要回山,便取道向西,因也不著急 趕路,又見道旁山花爛漫翠竹成林,小跑一陣後便緩轡而行,行不多時,忽聽身 後一陣噠噠聲,回頭一看,正是韋長笑騎著匹五花馬追了過來。楚鳳吟眉頭一皺, 立時一甩鞭子策馬跑了起來,只他那馬是市集上買的尋常貨色,哪裡及得上韋長 笑坐騎,不論行了多久也是甩他不脫。 book18.org
如此你追我趕直有大半日,楚鳳吟再不耐煩,尋了處小溪下馬飲水歇腳,待 韋長笑也下了馬來到一旁飲水,不免怒道:「你跟著我做甚?」 book18.org
韋長笑於門外坐了一夜,倒被夜風凍得清醒不少,自忖自己這一輩子是無論 如何離不得楚鳳吟,懊悔過後自然而然便轉為尋思對策,務求再讓楚鳳吟回心轉 意才好。思來想去,一時也無甚好主意,索性先跟在身邊將人看住了,便一時半 會兒哄不回來,也莫再弄丟了才是,因此便化作貼狗皮膏藥,牢牢豁在身後,這 時見楚鳳吟問起,便可憐兮兮地討好一笑,「小鳳,我曉得你不想見我,只是要 我從此見不著你,我卻受不得。如今我別無所求,只想著跟在你後面,便能遠遠 地看你一眼也是好的。你若實在不耐煩,裝作看不見我就是,我絕不擾你。」他 說得恁般低三下四,楚鳳吟也不好硬趕他走,默然片刻,上馬又行,只這一回不 論打尖還是投宿,卻是說什麼也不搭理姓韋的了。 book18.org
兩人這般你走我追的行了月余,這日終於到了青城山下,此時己值日暮,楚 鳳吟意欲明日再行上山,便在山腳一間客棧住下,韋長笑照舊跑前跑後,一忽兒 吩咐小二上酒,一忽兒囑咐喂馬,好不殷勤。 book18.org
楚鳳吟這些時日始終不假辭色,待這晚用飯時見韋長笑借了店家廚灶,親手 做了自己最愛的竹筍炒肉端上來,板了多日的臉上終於露出些笑模樣,雖是一閃 即逝,也足叫韋長笑雀躍歡喜。 book18.org
楚鳳吟眼瞅著他樂開了花,也不多說,只悶頭把那一碟子竹筍炒肉吃了個干 凈,回房時將門一關,仍舊把人拒在了門外,耳聽得韋長笑不死心地在門外走來 走去,楚鳳吟抖開被子鑽了進去,待蒙住了頭臉,終是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一 面笑一面咬牙切齒道:「叫你冤枉我,韋長笑啊韋長笑,不讓你就此長一回記性, 我也不叫楚鳳吟。」 book18.org
韋長笑在楚鳳吟屋外徘徊半夜,見那門兀自不開,無奈一聲長嘆,這才回了 自己屋子。 book18.org
他心中鬱悶,睡前又喝了幾杯,再一睜眼,竟己是日上三竿,趕忙洗過頭臉 出來尋人,一問店伙,卻道楚鳳吟早已先行一步,不由著急忙慌便往青城山上走。 這青城派正院原是所道觀,便坐落在後山上,山路崎嶇不便騎馬,韋長笑將 馬寄在客棧里,自己施展起輕功,將及晌午,終是趕到了山門處,眼見三兩道士 進進出出,正要上前行禮問詢,便見自門裡走出一人,髮髻高縮,手持拂塵,一 襲玄絲道袍,飄飄然有出塵之態,不是楚鳳吟又是哪個,登時省起那日揚州客棧 中聽到的「讀經練劍」一句,心中一個聲音道:「他出家了。」 book18.org
腦中登時嗡的一聲。 book18.org
這青城派中弟子多為道士,似楚鳳吟這般俗家弟子卻也不少,韋長笑原只以 為他要長住,卻不想竟是狠了心要出家,只這半日的功夫連裝束也換了,可見是 鐵了心再不涉兒女之情。韋長笑只覺肝膽俱碎也不過如此,滿懷傷心下也顧不得 旁人側目,一個箭步撲到楚鳳吟跟前,抱住他腰身咚的跪在跟前,「小鳳。」 見楚鳳吟全身一僵,愕然望住自己,這般目光下再忍不住,一面哭一面道: 「當日咱們結拜時發得甚誓,說好了這一生不離不棄,你怎麼忍心扔下我出家去, 我曉得錯了,只要你肯回來日後你說什麼是什麼,我全聽你的,你千萬饒了我這 次罷。」 book18.org
驚懼之下涕淚橫流,竟是什麼面子都丟了。 book18.org
他一個大男人抱著個道士當眾痛哭失聲,在場數人全都看了個目瞪口呆,一 時也無人上前勸說,這哭聲傳進院裡,倒又招得些人來,看著這百年難得一見的 熱鬧,不免交頭接耳四下問詢到底出了何事。便在這般熱鬧聲中,忽聽一人厲聲 斥道:「韋長笑,你抱著我哥發什麼癲?」 book18.org
落入韋長笑耳中,只覺一個激靈,回頭去望,只見一人怒氣沖沖站在山道上, book18.org
不是楚鳳吟又是哪個,登時覺得腦子不夠使了,結結巴巴道:「小……小鳳……」 又轉過頭來看看抱著的這個,「你……怎的有兩個你……」只聽被抱的這個 冷冷道:「貧道楚鶴吟。」 book18.org
韋長笑一早聽楚鳳吟說起自己有個一母同胞的兄長,卻不料兩人竟似一個模 子裡刻出來般相似,陰差陽錯鬧了這般大一個笑話,只羞得一張臉紅布也似,忙 不迭放開了手,跑到楚鳳吟跟前,一把摸住他手腕,委委屈屈道:「小鳳,跟我 回去罷。」楚鳳吟念著兄長,早起去臨近鎮上買了些果品才行回山,是以反倒落 在了韋長笑之後,不料一回來便看了這般一幕,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待看清 兄長臉色,又添些戰戰兢兢,正要上前解釋,便見兄長臉色鐵青,「楚鳳吟,你 出師下山便結交得這般狐朋狗友,還敢帶上山來亂我師門清凈。」 book18.org
拂塵一揮,喝道:「來人,把這兩人給我轟下山去。」一旁看熱鬧的師兄弟 無不與楚鳳吟相熟,但見下任掌門人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求情,當即一擁而上, 低聲促著楚韋二人下了山去。 book18.org
到得山下,仍舊落腳在那客棧中,楚鳳吟一路不曾開口,這時仍舊只瞅著韋 長笑冷笑不語。 book18.org
韋長笑自知今日丟臉丟大發了,但見楚鳳吟好端端坐在面前,並未出家,不 免又是後怕又是慶幸,摸住了楚鳳吟一隻手不撒開,「小鳳,你那哥哥怎的同你 生得一模一樣,害得我出這般大醜。」 book18.org
楚鳳吟方才在山上見他真情畢露,雖覺尷尬,卻也甚是歡喜,眼下被轟下山 來,也並無多少怒氣,暗忖以兄長性情,過得兩日再去賠禮道歉也就是了,至於 韋長笑那些胡言亂語,若非有心人,倒也聽不出兩人干係,到時胡說八道一番, 那些師兄弟們盡可糊弄得過去,因此現下雖板著個臉,眼睛裡卻無多少怒色。韋 長笑同他這些年吃住均在一起,哪裡看不出他喜怒,當下順杆子爬上來,又腆著 臉道:「小鳳,你看你生了這許久氣,我既道了歉,也跪下賠了禮,雖說跪的不 是你,可你哥哥同你也無甚分別不是,你這氣便消了罷。」 book18.org
楚鳳吟見他眼睛還是紅紅的,終究心軟下來,眼睛一眯,「要我寬宥你也不 是不行,只是你跟我師門前說日後萬事聽我吩咐,此話可真?」 book18.org
韋長笑見他露了口風,哪裡敢說個不字,當即點頭如搗蒜,「自然是真的, 再真沒有。」 book18.org
正歡喜得心花怒放,卻見楚鳳吟眸光幽幽一閃,輕輕道:「那日後床第之間 需我在上面,這你也能答應不成?」 book18.org
韋長笑剛剛笑到一半,這一下笑容登時僵在臉上,張口結舌好半晌,終於一 咬牙一跺腳,「只要你高興,怎麼都成。」自兩人分手後至今,楚鳳吟終是心愿 得償,一隻手輕輕拍在韋長笑臉上,「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咱們這便試試罷。」 日才過午,房門緊閉,床榻便響了幾響。韋長笑赤著身子趴在下方,回頭道 :「你到底會不會弄,不行還是我來罷。」楚鳳吟自他穀道中抽出二指,拍一拍 他臀肉,「你若反悔,現下倒還來得及。」 book18.org
當即唬得韋長笑閉了嘴。 book18.org
楚鳳吟雌伏己久,現下終得揚眉吐氣,再不含糊,眼瞅著那穀道己被潤澤得 開了,當下挺槍直入,因顧忌著韋長笑實乃初次,倒也不敢過於莽撞,回憶著自 己當初那晚,進一分退半分,入入停停,不出盞茶功夫,倒也盡數埋了進去,不 由舒服得長吁一聲,伏在韋長笑背上,嘆道:「怪道你總是要在上面,確是快活。」 一面嘆一面動作起來。 book18.org
韋長笑占了數年便宜,今日終於被壓在下面,有苦也不敢說,只得恨恨咬緊 枕頭,憋住一口呻吟。 book18.org
楚鳳吟心愿得償,一時忘形,直做得酣暢淋漓才抱著韋長笑倦極睡去,待睡 到月上中天,忽聽窗上傳來一聲輕響,他是習武之人,夢中亦警覺萬分,當即醒 了過來,只聽一人低低道:「出來。」 book18.org
便見一條人影自窗前閃過。 book18.org
這聲音楚鳳吟是再熟不過的,當即披衣起身,下床前韋長笑兀自沉睡不醒, 曉得他累著了,替他掖一掖被子,這才輕悄悄閃身出了門去。 book18.org
楚鳳吟追著人影走出里許,待到了一叢翠竹之前,那人終於停下,回身問道 :「你數年不歸,便是為了那人?」 book18.org
月光下,兩人面對面便如照鏡子般,來人可不正是楚鶴吟。眼見弟弟點了點 頭,楚鶴吟眉頭一皺,「這般輕浮跳脫之徒,你究竟看上他什麼?」 book18.org
語涉心愛之人,楚鳳吟登時不樂意起來,曬道:「要說輕浮跳脫,大師兄豈 不更勝一籌,大哥你還不是等了他這許久,卻又是為什麼?」 book18.org
他兄弟倆各有一段私情,原就誰也勸誰不得,當下各自閉嘴。楚鶴吟無奈一 聲長嘆,「今日之事實是太過丟臉,你且在山下住些時日再上山來罷。左右師父 也在閉關,回來了也是見他老人家不著。」 book18.org
停一停,又道:「你自己回來就是了,你那活寶卻莫要再帶,免得再鬧笑話 出來。」 book18.org
也不待楚鳳吟回嘴,逕自轉身去了。 book18.org
待他走了,楚鳳吟撇一撇嘴,也自回返客棧,才翻牆躍入院子,便見房門大 開,韋長笑一臉驚慌站在門口,見了他回來方才露出放心之色。 book18.org
「你去哪兒了?」 book18.org
楚鳳吟見他甚是擔心,趕忙道:「沒什麼,哥哥方才過來尋我,便出去說了 幾句話。」 book18.org
韋長笑神色一緊,「你哥哥說些什麼?」 book18.org
楚鳳吟曉得他害怕兄長是來拆散兩人,當即安撫道:「哥哥今日不過一時之 氣,眼下氣己消了,斷不會阻攔你我來往,不過是師父尚在閉關,囑我過幾日再 去拜見。」 book18.org
韋長笑一顆心這才落地,長出一口氣,「我一覺醒來覺身邊無人,還怕你又 丟下我走了。」 book18.org
楚鳳吟凝視他片刻,一笑抱住,低低道:「我哪裡捨得離開你。」 房門一關,不多時,床榻復又響起。 book18.org
第五話師哥 book18.org
十四歲的少年骨架尚未長開,腰身纖細一如姑娘,肌理也是女子般的柔滑細 膩,觸之如絲如緞,只是在日頭下習武久了,頭臉處泛著的光澤卻偏近蜜色,不 若女子般白皙,倒是平日裡被衣服遮著的地方,仍是白花花凝脂一樣,尤其是小 腹下頭,因常年不見天日,這時露了出來,幾要晃花人眼,那顫巍巍站起來的玉 莖,當真當得起一個「玉」字,秀氣筆直,頂頭處露出粉紅一塊,怎麼看怎麼招 人喜歡。 book18.org
谷清捏著那玉莖揉搓來揉搓去,喜愛不己,一個沒忍住,終於含進嘴裡狠狠 嘬了一口,將師弟楚鶴吟逗得哭了出來,小貓兒似尖尖一叫,「你放開。」 叫雖然是叫,可一雙手卻死死攥著谷清頭髮,腰身又不由自主往他嘴裡頂, 顯而易見的口不對心。 book18.org
谷清暗暗喜歡這二師弟好幾年,只礙著他年紀小自己太多,這才一直沒下手, book18.org
今日好容易趁師父下山去,終於哄得他睡到了自己床上,半真半假一番玩鬧後抱 在了一起,如今要他將到口的肉吐了出來,哪裡肯干,且也曉得這師弟未必就不 喜歡,不過初經人事又羞又臊而己,當下也不理會,只埋頭在那股間又吮又舔, 只把楚鶴吟伺候得氣喘連連,一面哭一面低低叫著「師哥,師哥……」 book18.org
不多時顫慄著噴出一股濁液來。 book18.org
楚鶴吟長這般大還是頭一次出精,只覺那等滋味實是妙不可言,一時回味不 己,待回過神,見谷清嘴角掛著一絲白濁,正似笑非笑望著自己,登時窘得無地 自容,想把腿合起來,卻偏偏把谷清夾得更緊,不由急道:「師哥……」 book18.org
半是撒嬌半是無措。 book18.org
谷清將身子一撤,由得他閉緊雙腿,隨即合身壓了上去,拽住楚鶴吟一隻手 送往自己胯下,「你是舒服了,我這兒還難受得近,你需也得幫師哥弄出來,不 然,今兒個可不能放過了你。」 book18.org
他今年己二十出頭,底下那話兒比楚鶴吟大了不知多少,此刻硬梆梆直撅撅 挺著,好不威風。 book18.org
楚鶴吟又是艷羨又是害怕,想抽回來,卻被谷清死死按住,摸著那陽物上迸 起的青筋,戰兢兢道:「師哥,我怕。」谷清自然是想一舉將生米煮熟了再說, 可也知道楚鶴吟太嫩了些,實是禁不得,只得哄道,「乖鶴兒,你轉過身去趴著, 把腿閉緊了。」 book18.org
楚鶴吟一半功夫是這大師兄代為傳授的,對他自然信任不過,當即轉過身去 服服帖帖趴了,便覺谷清壓下來,兩人嚴絲合縫的貼著,那棒槌一樣的陽物直挺 挺戳進自己腿間。 book18.org
還不待他明白過來谷清要做什麼,己覺那話兒貼著臀縫兒一下下抽插起來, 登時滿臉通紅,張口咬住了枕頭一角,一聲也不敢吭。 book18.org
谷清正值血氣方剛年輕欲盛,足足趴在他身上插了小半個時辰。 book18.org
楚鶴吟被他小腹一下下拍打在臀肉上,勾得心裡痒痒,底下那話兒又壓在床 褥間挨挨蹭蹭摩摩擦擦,到後來半硬不軟的又抬起頭來,待谷清一股濃精泄出, 頓感腿間粘粘膩膩,不由回頭去看,「師……」 book18.org
還沒叫完,便被谷清含住了唇瓣,登時呻吟一聲,小腹一熱,也跟著又漏了 出來…… book18.org
時值深秋,青城山上一片靜謐,離著天亮尚有個多時辰,楚鶴吟卻突地驚醒 過來,睜大眼望了床帳好一會兒,方掀開被子坐起來,只見股間濕流流的,一條 褻褲己髒污了去,省起方才那場春夢,不覺扶額苦笑。 book18.org
想那初次交歡己過十二寒暑,自己早己不是未經世事的孩童,這等床第之歡 其後又不知有過多少,只是最後一次卻已是六年之前,兩千多個日夜孤枕獨寢, 也難怪夢裡憶起當日場景……發了會兒怔,楚鶴吟輕輕一嘆,起身換了衣裳,再 躺回去卻己睡不著,想起天一亮自己便要接任掌門,索性也不睡了,將衣物穿戴 整齊,一面等待天亮,一面回憶起舊日時光,想起夢中抱著自己的那人,終究忍 不住低喃道:「師哥。」 book18.org
十月二十九,青城派二弟子楚鶴吟接了師父衣缽繼任掌門之職,天南海北的 武林同道無不前來祝賀,青城派上上下下忙碌整整一日,待得日色將暮,終於將 賀客一一送下山去。 book18.org
楚鶴吟站在青城派大門之外,眼瞅著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終得鬆一口氣,正 要轉身入內,卻聽老遠傳來一聲叫,「小鶴兒,我回來了。」 book18.org
隨著話音,山路盡頭露出一抹人影,氈笠皂靴,一身武官裝束,正揚著手向 這裡召喚。待走得近了,益發看得清楚,只見來人一雙臥蠶眉,方正臉膛曬得黯 黑,頗見風霜。 book18.org
楚鶴吟當即愣住,一瞬不瞬看著這人慢慢走近,腦中只剩一個聲音:他回來 了。 book18.org
滿心想撲上前去抱住了他,無奈一雙腿卻似不是自己的,竟不知該如何邁了 出去。倒是兩旁侍立的幾個師弟搶先迎了上去,各個歡呼道:「大師兄回來了。」 谷清歸心似箭,好容易在落日前趕了回來,同眾師弟寒暄兩句便來到楚鶴吟 跟前,雙臂一張,將人牢牢摟緊懷裡,一雙手雖極想渾身上下摸上一遍,但當著 眾人之面,便只拍了拍他肩背,大咧咧道:「小鶴兒,想我沒?」 book18.org
楚鶴吟深吸一口氣,反手回抱過去,矜持一笑,「師兄數年不歸,滿門上下, book18.org
誰不想你。」 book18.org
更深漏靜之時,熱鬧了一天的青城山復又岑寂下來,楚鶴吟回到房中,來回 溜達了幾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般歡喜了好一陣兒,方解衣上榻,待躺下 了,卻只閉目養神靜心等待。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果聽窗棍一響,一人開窗跳進 屋中,幾步到了榻前,刺溜一下如泥鰍般鑽進被子裡,嘿嘿一笑摟了過來「等急 了罷?」 book18.org
楚鶴吟張目瞅他,見他頭髮還是濕流流的,曉得是怕自己嫌髒,洗了澡才過 來,心裡高興,嘴上卻道:「若是真急,早尋你去了,還用得著等這六年。」 谷清曉得他嘴硬,也不搭話,逕自將兩人褻褲內衫扒了個乾淨,面對面赤條 條抱住了,一雙手便開始上下遊走起來。不大會兒功夫,楚鶴吟便叫他摸得氣喘 噓噓,忍不住摸向師哥胯下,見他底下那話兒己硬得青筋畢綻,不禁喚道:「你 磨蹭什麼,還不快些進來。」 book18.org
谷清兩根指頭正在他穀道處揉搓,見他己是等不及,不由取笑,「還說不急, book18.org
底下這兒濕得跟姑娘似的,是想我想得緊了罷。」 book18.org
楚鶴吟當即面色一變,冷冷一笑,「你怎知跟姑娘似的,姑娘家什麼滋味, 你都嘗過了?」 book18.org
谷清急喊一聲「冤枉」,賠笑道:「我哪兒敢啊,不過兵營里呆久了,你也 曉得,大老爺兒們聚在一塊,難免嘴裡不乾不淨,什麼葷話沒說過,我聽得多了, 自然曉得。」 book18.org
眼見楚鶴吟還要不依不饒,當機立斷,腰一沉,一下捅了進去,兩人登時俱 是一疼。 book18.org
楚鶴吟曠了許久,穀道緊窒,雖疼得厲害,卻不願放人出去,悶哼一聲後便 死死咬住那根巨物。 book18.org
谷清卻是叫他箍得生疼,額上冒汗道:「乖乖,松一松罷,我不得受用,你 也難受不是。」 book18.org
楚鶴吟卻不理會,兀自審他,「姑娘沒嘗過,那小倌兒呢?鎮北軍中多得是 大好男兒,想必也少不了相貌好的,你便沒試上一試?」 book18.org
谷清只恨不得磕頭作揖一番表明心跡,苦於眼下進退不能,只得哭喪著臉道 :「真武道君在上,我當真不曾背著你同別人相好。你若再不信,我到師父靈前 賭咒去。」 book18.org
楚鶴吟這才露出些笑模樣,底下放鬆些許。 book18.org
谷清覺出那裡鬆動,不敢耽擱,立時挺身動作起來,先是怕楚鶴吟害疼,還 只緩緩地,待聽他黏黏膩膩地哼出聲來,曉得是得趣了,這才大動起來,一下下 盡根沒入,恨不能連兩顆卵子也一併塞了進去,一面心肝肉兒的叫個不停。 楚鶴吟許久不嘗此味,只覺那陽物一下下似戳在自己心尖上,整具身子酥得 不成樣子,唯一雙手還剩些力氣,死死摟住谷清頭頸,一聲聲低低喚著,「師哥, 師哥……」 book18.org
兩人數年未見,這一番直折騰到後半夜去,楚鶴吟記掛著自己新任掌門,不 敢貪睡,翌晨雖累得不行,仍是掙扎著起來,睜眼一看,枕邊空空如也,也不知 谷清幾時走的,怔怔摸了摸床榻空著的那半邊,還能摸出一絲熱乎氣,曉得昨夜 不是夢境,心下登時凝定,笑微微地起身著衣,不多時收拾整齊出得門來,叫住 個小師弟問道:「可見著大師兄了?」 book18.org
得知谷清去了靈堂上香,腳步一轉,也跟了過去。 book18.org
後院靈堂中供奉著青城派歷代祖師牌位,楚鶴吟還未進屋,便自敞開的門扇 間覷見谷清直挺挺跪在師父牌位前,手中一注清香騰起裊裊煙霧,口中喃喃低語, 「師父,您交代徒兒的話徒兒一直記得,這幾年護衛郡王不曾有過一點閃失,只 是郡王舊日裡傷病太多,如今又得了您過世的消息,終於一病不起。皇上己下了 恩旨,著令郡王卸下鎮北軍統帥一職回京養病,徒兒護衛之職己畢,這才回來, 從今後同鶴兒一道打理山門,再也不走了。」 book18.org
語畢又默默祝禱幾句,將香插進香爐里。 book18.org
楚鶴吟靜靜站在他身後,心中一陣歡喜,待他祭完,兩人一同退了出來。 這後院甚是清靜,楚鶴吟忍了數年的好奇心終於按捺不住,問道:「咱們武 林中人向不同朝廷交往,這位福郡王同師父到底有何交情,師父如何特特地派你 去服侍左右?若是為著保家護國,合該叫你衝鋒陷陣去,也能撈個一官半職噹噹, 偏只跟在郡王身邊做個親衛,這又是何道理?」 book18.org
谷清見四下無人,指一指靈堂中所懸師父畫像,「你可知師父年輕時所畫的 那幅小像是出自誰人手筆?」 book18.org
楚鶴吟略一思索,猜道:「福郡王?」 book18.org
「可不是。」 book18.org
谷清嘿嘿一笑,壓低了聲兒道:「我先頭也不明白這其中緣故,跟著郡王這 幾年才漸漸曉得了些,原來他兩人年輕時便識得,想必也同咱倆一般,好得蜜里 調油過,那小像便是郡王親自為師父繪的,不止這一副,郡王臥房中還掛著副師 父畫像,卻是副舞劍圖。只不過他倆一個是出了家的玄門弟子,一個是執掌三軍 的王爺,多少人都盯著,哪裡能似咱們這般暗渡陳倉,最後便只落得天各一方黯 然神傷,一年到頭也不過幾封書信聊慰相思。」 book18.org
說著低低一嘆,「六年前福郡王陣前遇險,師父這才按捺不住,派了我去做 親衛,哪裡是為著保家護國,實是看不得郡王受傷。郡王倒也是個長情的,這麼 多年竟沒娶過,如今師父一走,只怕他也沒心氣再活,什麼回京養病,不過等死 罷了。」楚鶴吟再不想這其中還有這等隱情,也不由得跟著一嘆。谷清生性跳脫 不羈,背地裡揭長輩隱私道師尊長短,卻也不覺有何不妥,兀自喋喋不休,「要 我說師父也忒迂了些,既是喜歡郡王,隱姓埋名跟了去又如何,咱們倆可別學師 父,叫這勞什子清規戒律拘住,沒得叫自己一世難過。」 book18.org
聽一聽,忽地問道:「小鶴兒,若要你在師門同我之間做選,你要哪一個?」 book18.org
楚鶴吟默默看他片刻,直看到谷清心下打鼓,方微微一笑,「自然是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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